起步來。
葉之璇補充道:“党項七部正在作亂,那個木姓老者說,党項八部中的野離氏,距那蘆嶺河最近,快馬只需兩到三天的路程。這一氏族最是舛傲,蘆嶺河突然出現數萬漢民,恐怕他們會來生事”。
或許少數民族對八這個數字有特別的好感?契丹有八部,党項有八氏,後來的女真人有八旗。相對於契丹八部,党項八氏發展比較平穩一些,党項八氏中第一氏是拓拔氏,唯一這一氏是後融入羌人的,他們本來是鮮卑族,論起遠近,其實和府州的折氏反而更近一些,祖上系出一源,都是鮮卑皇族。不過鮮卑人所建的北魏滅亡之後,鮮卑族日益凋零,拓拔氏漸漸便融入了党項羌族。
党項八氏中,拓拔氏人數最少,可是他們曾經是入主中原的皇族,既保持著草原部落的剽悍,又有著落後的党項羌人所不具備的政治頭腦、經濟頭腦,所以融入黨項羌族之後,後來居上,一躍成為党項八氏之首,其餘七部那些真正的羌人反而要在他們的統治之下。
他們本來族群文化就有差異,拓拔氏對其他七部盤剝的又太狠,所以七部時常起來叛亂,打得贏就出口氣,打不贏就認輸,等到下次忍無可忍了再起來反叛一次,如此週而復始,已成家常便飯。
党項七部的驍勇是勿庸質疑的,但是缺少兵器糧草,缺少統一的指揮,缺少一個真正能統領全域性的統帥,一盤散沙再能打仗也不是夏州拓拔氏的對手,每逢戰亂一起,為了保障糧草供應,這些窮得叫花子似的党項羌人就來劫掠漢人邊境,幾成定律,是以李光岑的這種擔心和推測不無道理。
楊浩聽了葉之璇的話,已經徹底明白了折大將軍的意圖。折大將軍在擔心這些漢民的遣入會對他不利,如果朝廷一旦派駐流官,動搖了他的根基,那時就要借刀殺人,將這處於三方勢力交界處的勢力剷除。如果朝廷不想借這數萬百姓撼搖他的根基,那他就不妨扶持一把,在三方勢力中間扶持一個親折氏的緩衝勢力。避免於党項人直接衝突。可是這樣一來,那些好不容易逃出一劫的北漢百姓,不是被人又放到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口上麼?
楊浩沉吟良久,霍地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道:“明日一早,我去見那永安節度留後……折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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