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為了鄒大人的一篇墓誌銘,可以做出如此孝舉。什麼也別說了,今天我陪定你了。”
餘煌解釋道:“我們在街上碰到你的那個忠僕張石頭,看到他在抹眼淚,就問他原因,他告訴了我們你在這裡的事,我和劉年兄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我和劉兄商量過了,我們今科前三一起向鄒大人跪求,不信他不被你的孝心感動。”
“劉年兄,餘年兄,你們叫我如何敢當?”張大少爺感動得放聲大哭,劉若宰和餘煌則微微一笑,跪直在張大少爺身邊異口同聲叫道:“晚生劉若宰,晚生餘煌,跪求南皋先生恩賜墨寶,成全張好古年兄一片孝心!”
“新科狀元來了,新科榜眼也來了!”劉若宰和餘煌在京城裡也算是名人,所以他們自報身份後,馬上就有識貨的人失聲叫,雖說這些聲音都不怎麼大,但一傳十十傳百的口頭相傳之下,人群中還是又響起一陣接一陣的驚呼驚叫聲。就連人群中的東林黨官員都忍不住失聲驚呼,驚訝於鄒元標和張大少爺的面子之大——同時又眼紅得眼珠子差點都紫了,無不心說如果新科三鼎甲是來求我賜給他們墨寶多好啊?這大明史書上,還不得濃墨重彩的給我留下一筆?可惜啊,可惜!
…………
和院外的人聲鼎沸截然不同,鄒元標家的院子裡卻安靜得幾乎沒有一點聲音,直到趴在門縫裡往外偷看的鄒德淇跑回房中,鄒元標家裡才響起一點輕微的低語聲,“父親,新科狀元劉若宰和新科榜眼餘煌也來了,都是幫著張好古向你跪求墨寶。依孩兒看,父親你還是給他吧,否則的話,咱們家今天誰也別想出門了,肯定還會有人指責父親你刻薄寡恩,於父親你的聲名不利。”
“急什麼?九千歲來了沒有?”
“九千歲?父親,你開玩笑了,張好古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請到九千歲也來向你跪求墨寶吧?”
“無知小兒,你懂什麼?九千歲肯定會來,還有一個人也會來,出去給我盯著,沒有我發話,誰叫都不許開門。”
…………
老天爺可能是真的看張大少爺不順眼吧,剛才還驕陽似火萬里無雲,一陣微風吹來,天際現出了一線黑色,隨著風越來越大,那線黑色越來越粗,也越來越近,待到狂風吹沙走石之時,張大少爺頭頂的天空已經是烏雲密佈。嚇得圍觀的不明真相百姓紛紛大叫奔走,“要下暴雨了,鄒大人,你開開恩吧!鄒大人,你行行好吧,張探花這樣的孝子,天下可不好找啊!”
“轟隆——!”終於,第一聲悶雷炸響,蠶豆大的雨點應聲而落,噼裡啪啦的砸到劉若宰和餘煌頭上身上,至於咱們的張大少爺——別為他過多擔心,不是有一位無名少女給他打著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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