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已經跌坐癱軟在了地上。客巴巴卻不依不饒,繼續壓低聲音嘶吼道:“怎麼沒懷疑?皇上又不笨,大皇子死了,你的曾孫就是長子了,這件事對你的好處最大,皇上能不懷疑你吧?實話告訴你吧,張嫣那個小賤人,已經一口咬定了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就是你,在皇上面前又哭又鬧,一定要皇上給她的小崽子報仇雪恨!如果不是老孃在皇上面前替你說好話,去抓你的錦衣衛只怕早就上路了!哼,事到如今,你還想推到我的身上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魏忠賢也是急了,辯解道:“我沒那麼傻,我就算真的想動手,也不會用這麼蠢的法子!”
“那麼除了你,還能有誰做出這樣的事?”客巴巴低聲嘶吼道:“老孃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對老孃說老實話,那麼老孃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想辦法幫你開脫!如果不然,哼!”
“我真沒有?!”魏忠賢欲哭無淚,簡直想把心挖出來給客巴巴看看。客巴巴則冷笑道:“這麼說,你還是想把事情推到老孃身上了?反正這件事就是兩口子壓死奶娃子,不是你就是我,不是你,那就是我了!”
“難道,這真是客巴巴做的?”魏忠賢打了一個寒戰,忽然醒悟過來——如果這事真是客巴巴做的,那麼客巴巴把罪名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倒臺牽連曾孫,曾孫失去繼位資格,那麼客巴巴本家侄女生的三皇子朱慈焜,就是理所當然的皇位繼承人了!
想到這裡,魏忠賢眼中情不自禁的閃過一絲兇光,簡直想把眼前這個歹毒女人活活掐死。看到魏忠賢眼中的兇光,客巴巴嚇得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心道:“糟了!難道忠賢為了讓曾孫繼位不擇手段,殺了張嫣小賤人的兒子又想把罪名推到我的頭上,然後他的曾孫就絕對是皇位繼承人了!不行,想不到忠賢連我都想害,我得小心,還有我堂侄女生的皇子,也得小心照顧,免得這條老狗狗急跳牆,連我的堂孫子都想殺!”
“客嬤嬤,皇上睡過去了。”正當魏忠賢和客巴巴在心裡互相猜疑的時候,張嫣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客巴巴回頭一看,卻見體態丰韻的張嫣披著一件白狐皮裘,已經走到了乾清宮門外。眼睛哭得紅通通的張嫣就象沒看到魏忠賢一樣,只是向客巴巴招呼道:“客嬤嬤,天就要黑了,乘著這會我們趕快吃飯吧,晚上也好輪流照顧皇上。還有,客嬤嬤你最好把客妃妹妹的兒子也帶過來,我們一起照顧。”
“說得對,我是得防著魏老狗對我的堂孫子下手了。”客巴巴心領神會,趕緊撇下魏忠賢走了過去,一邊與張嫣虛偽客套,一邊一起進到乾清宮,進殿之時,客巴巴和張嫣一起回頭看了魏忠賢一眼,客巴巴眼中是冷笑和不屑,張嫣美目中卻盡是怨毒與仇恨。看到這兩雙目光,魏忠賢一陣天旋地轉,喉頭一甜,忍不住張口一口鮮血噴出…………
“乾爹!你怎麼了?!”宋金和李欽夢一起驚叫起來。魏忠賢艱難的說道:“馬上寫信,用最快的馬,把這事告訴咱家在遼東的親兒子……。”話未說完,魏忠賢腦袋一歪,再度暈厥過去。
魏忠賢也低估了一些張大少爺對他的關心程度,就在他終於想起通知張大少爺京城事變的時候,當天夜裡,同時也是張大少爺正在瘋狂屠殺建奴降卒的時候,三隻信鴿已經帶著狗少黨官員送出的訊息飛到了山海關,又透過快馬傳遞,在十月十七的傍晚,把這些訊息送到了已經回師寧遠城的張大少爺面前。看完狗少黨官員送來的訊息,張大少爺也是大吃一驚,第一反應也是懷疑這是魏忠賢動的手,可是仔細一想之後,張大少爺又果斷搖頭,“不對,這絕對不是我父親的風格,他不會做這麼蠢的事!”
“難道是奉聖夫人?”張大少爺麾下的天才造反專家宋獻策驚叫起來,“這件事情,如果成功把罪名栽贓嫁禍到九千歲頭上,那麼奉聖夫人就是最大得利者了!”
“真是奉聖夫人嗎?”張大少爺狐疑的喃喃說道:“她一個女人,既當不了官也進不了司禮監,就算搞倒了我父親,又把她本家侄女生的兒子推上皇位,她又能獲得多少好處?她難道認為,她還能象我父親一樣操縱整個朝廷嗎?”
“可是這件事,只有九千歲和奉聖夫人有嫌疑啊。”宋獻策狐疑問道:“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可能刺殺大皇子?”
身在千里之外,情報又語焉不詳,張大少爺不是神仙,當然分析不出具體的事情真相。不過還好,因為張大少爺已經回師寧遠,寧遠和山海關之間有信鴿可以直接聯絡,所以狗少黨送來的第二道訊息,遼東監軍紀用用信鴿就直接送到了張大少爺面前,只比快馬傳遞的第一道訊息晚了小半個時辰。看完這第二條訊息,張大少爺先是大吃一驚,做夢也想不到明熹宗竟然派這個人調查假皇子遇刺案,可是再仔細一想,張大少爺頓時恍然大悟,全身冷汗的驚叫道:“原來真正的兇手是他!好惡毒而又高明的驅虎吞狼之計!如果不是我留了一手,安排人在京城裡隨時不斷給我送來訊息,只怕等我做出反應的時候,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了!”
“東家,是誰?”宋獻策驚叫問道。張大少爺獰笑答道:“當然是大皇子遇刺案的真正得益人!看來,以前我還真是太小看他了,竟然能把我父親、乾孃和張惟賢這些笨蛋全都給算計了進去,就連他們的心思和反應都算計到了,等這些笨蛋互相鬥得你死我活、鬥得幾敗俱傷了,這熟透了的桃子,就自然而然的掉進他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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