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養性心中狂笑一聲,趕緊加快了腳步出營,連夜趕回建奴大營稟報喜信。
佟養性欣喜若狂的回到建奴大營時,天色已是微明,一夜未睡的努兒哈赤父子也在中軍大帳裡立即接見了佟養性,而當佟養性詳詳細細的說出拜見張大少爺的前後經過後,努兒哈赤僅存的幾個兒子皇太極、代善、巴布海和賴慕布,還有范文程,都是激動得吼了起來,年紀最小的賴慕布更是泣不成聲,抹著眼淚說道:“老天開眼,張好古那個小蠻子終於要被上天收走了,天佑大金,天佑我大金啊!”
“大汗洪福齊天,黃天庇佑,張好古小蠻子終於要遭報應了!”范文程也是激動得嚎啕大哭,“父親,兄長,殺害你們的仇人終於遭報應了,你們在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被賴慕布和范文程的情緒感染,努兒哈赤的其他幾個兒子也開始鼻子發酸,眼角溼潤,忍不住流出了眼淚——沒辦法,建奴實在是被張大少爺坑得太慘也太苦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人終於就要病重難治,這份痛快與激動,已經很難用筆墨能夠形容了。
和激動難當的幾個兒子相反,努兒哈赤本人卻是沉默不語,直到大帳裡哭聲一片,就連普通的建奴侍衛都哭出聲來時,努兒哈赤才忍無可忍的一拍桌子,瘋狂咆哮道:“閉嘴!誰敢再哭一聲,老子馬上砍了他!”努兒哈赤諸子一起閉嘴,驚恐的去看努兒哈赤時,努兒哈赤滿是皺紋的老臉都已經氣成了鐵青色,拍著桌子咆哮道:“一群廢物!我怎麼就生出了你們這幫窩囊廢?!張好古小蠻子,是我們大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不假,可是你們這些廢物,不僅不想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他,砍下他的腦袋為你們的兄弟、為我們的將士報仇雪恨!反而為了他即將病死高興得哭出來,你們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兒子?到底還是不是大金的勇士?!”
努兒哈赤諸子滿臉羞慚,全都低下了腦袋,羞愧難當,半天都不敢說一句話。良久後,目前最得寵愛的皇太極才喃喃說道:“阿瑪教訓得對,兒臣們是怕了那個小蠻子了,可是阿瑪也說過,在戰場上光靠匹夫之勇,是不可能打勝仗的,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有利條件,才能百戰百勝。現在張好古小蠻子就要病死了,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天賜良機……。”
“那你們有沒有膽量去和張好古正面決戰?”努兒哈赤厲聲喝問道。皇太極趕緊閉嘴,代善、巴布海和賴慕布也把嘴閉得緊緊的,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看到兒子們窩囊成了這樣,努兒哈赤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含著眼淚笑罵道:“好,好,想不到我努兒哈赤戎馬一生,縱橫沙場無敵手,臨到死前,卻要指望敵人的主帥病死才能看到勝利的希望!生出的兒子也一個比一個沒用,連在戰場正面挑戰敵人的勇氣都沒有,聽到不共戴天的敵人就要病死了,不僅不為無法手刃強敵而懊悔,反而激動慶幸得哭出聲來!”
“上天啊!”努兒哈赤仰天長嘆,“老夫現在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場仗,老夫就算因為張好古小蠻子病死而贏了,也死不瞑目啊!”
正當英雄垂暮的努兒哈赤仰天長嘆的時候,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隻矯健的信鴿穿過風浪,飛到皮島上空,筆直射進位於皮島毛文龍府後院的鴿籠之中。很快的,信鴿腿上捆綁的細小紙條便被送到了毛文龍面前,看完紙條上的內容,毛文龍當即先前宋獻策交給自己保管的東西,交給心腹劉興祚命令道:“馬上,用最快的船和最快的馬給嶽託送過去!順便傳令全軍,全面決戰的時候到了,明天集結全軍,向鐵嶺發起反攻!就算滅不了嶽託,也要咬死他的鑲紅旗,不讓他有機會回援遼東!”
注:純潔狼對信鴿的詳細情況不太瞭解,透過地圖比例尺計算,發現錦州到皮島的直線空距大約是在三百二十公里左右,現代的信鴿三百五十公里飛行賽記錄為五小時二十三分,而狗少十月十一中午從錦州放出信鴿,十月十三清晨毛文龍收到信鴿,飛行用時約三十個小時,應該合乎情理。如有錯誤,還望達人指點。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