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們和建奴拼死一戰啊!趙率教也讓督戰隊計程車兵大喊,“弟兄們,我們沒有退路了,只能死戰!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一個!殺啊——!”
“殺個逑!老子可不想死!關外的娘們還等著我們去疼愛呢!”不少老兵油子都破口大罵,同時有幾個膽大的又向地雷陣發動賭博式的衝鋒,但很可惜的是,他們對面的山海關士兵卻毫不猶豫的點燃了埋在地下的引線,地雷爆炸,又把好幾個打了幾十場都沒丟命同時也沒打過勝仗的老兵油子給炸得支離破碎。而北面的建奴騎兵卻越來越近,甚至連莽古爾泰粗豪難聽的怪叫聲都聽得清清楚楚,“殺!殺!殺光所有蠻子!”
“弟兄們,再不拼命,就送命吧!”趙率教大吼一聲,喝道:“帶把的,都給我上啊,和建奴拼了!”
吼叫著,趙率教揮手讓兩千來名真正能打硬仗計程車兵聚成一團,吶喊著衝向建奴大軍。那邊莽古爾泰也沒料到素來膽小如鼠的明軍士兵敢反衝鋒,趕緊大旗一揮,全軍加速,立時和趙率教的兩千來人撞在一起,沖天的喊殺聲和刀劍碰撞聲也立即在八里鋪狹窄的戰場上回蕩起來。同時又有無數的建奴騎兵繞開趙率教的隊伍,怪叫著殺向被地雷陣攔截的明軍老兵油子。事情到了這步,老兵油子們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又不甘心就這麼被建奴騎兵屠殺,迫於無奈之下,無數老兵油子都扔下包裹行李舉刀吼了起來,血紅著眼睛衝向建奴大軍,“弟兄們,殺啊!拼一個算一個!”
“殺啊!”強烈常人百倍的求生慾望支撐下,越來越多的老兵油子扔去行李,舉起刀子衝向建奴騎兵,和戰馬上的建奴士兵以命相搏。還別說,這些老兵油子油歸油,打起仗來還是很有一點辦法的——因為戰場經驗實在太豐富了,個子高的和馬上騎兵拼命對砍,招架對方要命的刀子,個子矮的則專砍馬腿,只要砍斷一條馬腿,馬上的建奴騎兵就鐵定要掉下來,接著等待著建奴騎兵的,就是三四把要命鋼刀拼死砍下,不把他砍成十七八截就絕不罷休!而且這些老兵油子在亡命的時候也極其瘋狂,被砍傷捅傷都絕不後退——關鍵是退路已經被堵死了,那怕拼著自己捱上一刀,也要在敵人身上狠狠還上一刀,身中數刀數箭都死戰不退——關鍵還是沒地方退!弄得建奴士兵都莫名其妙,差點以為自己碰上了幾年前的戚家軍和白桿兵,單兵戰鬥力最差都能夠和一個精銳建奴士兵同歸於盡?膽怯之下,建奴士兵的衝鋒勢頭不僅嘎然而止,反而有被老兵油子們打退的跡象。
“闖鬼了!今天蠻子們吃錯藥了?”最疑惑的人還是建奴先鋒莽古爾泰,在莽古爾泰的記憶中,好象就是在渾河血戰和錦州大戰中碰到過這樣的明軍隊伍,敢打敢衝還敢同歸於盡——對人丁單薄的建奴來說,這可是最頭疼的敵人了,那怕一個換兩個都不值得。膽怯之下,莽古爾泰甚至都有點動搖,是不是該暫時後撤,暫時躲開這幫瘋子,等主力到了再和他們決戰不遲?
“船!蠻子的戰船!”促使莽古爾泰做出撤退決定還是熊廷弼佈置的伏兵,四艘從秦皇島碼頭駛出的西洋炮船早就埋伏在八里鋪西面的姜女墳島礁處,接到熊廷弼的命令後,四艘重金購來的西洋炮船當即殺到建奴隊伍側翼,一字排開,然後點火,開炮!點火,再開炮!開花炮彈雨點般落下,炸得建奴人仰馬翻,鬼哭狼嚎,隊伍也為之大亂。喜歡痛打落水狗的老兵油子們則個個士氣大振,象打了雞血一樣的衝鋒不止,砍得建奴士兵抱頭鼠竄。莽古爾泰一看事情不妙,抱著打不過還跑不過的態度,忙吼道:“撤!等主力來了再報仇!”
“殺啊!”建奴軍隊被迫撤退,老兵油子們頓時樂了,再次發揮出善跑特長,追著建奴騎兵狠砍,不僅迅速收復了剛丟失的八里鋪營地,還死咬著建奴騎兵的尾巴不放,大有不砍下一顆人頭換五兩銀子誓罷休的架勢。而山海關監軍紀用收到斥候回報後,樂得是又蹦又跳,連聲誇讚道:“到底是熊督師,果然是老當益壯,這些老兵油子算是被你給用神了!咱家還是今天才知道,這些老兵油子原來還可以這麼用!”
“哼,這算什麼?”熊廷弼得意冷哼,“後面,還有更多的東西招待狗建奴!”說到這,熊廷弼又好奇的問道:“紀公公,張好古那個小兔崽子在錦州的時候,是怎麼收拾這些老兵油子的?”
“探花郎啊,他的手段和你差不多。”紀用一邊暗罵著翁婿倆都是一丘之貉,一邊微笑著答道:“探花郎用計,把老建奴努兒哈赤的親兒子騙進城裡剮了,剮下來的人肉也扔給士兵吃了,逼著老建奴下了屠城令。這麼一來,錦州城裡的兵油子就算想不賣命都不行了。”
“兔崽子,成天就只會玩些陰謀詭計。”熊廷弼不屑嘀咕,聲音卻沒有半點怒氣。紀用見熊廷弼心情極好,趕緊又試探著說道:“熊督師,角山太平頂的事,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現在派兵駐守,應該還來得及……。”
“不用考慮!”熊廷弼再一次粗暴打斷紀用的好心建議,一拍箭垛吼道:“兔崽子想在千里之外指揮我,讓我按的計劃打,做夢!老子就偏偏不在太平頂駐軍,看狗建奴能把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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