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面前,恭敬的說道:“憲臺大人,草民的一點小意思,恭祝憲臺大人榮升總督,恩澤宣大,還望憲臺大人千萬不要推辭。”
“哎呀,翟大掌櫃的,你太客氣了。”張大少爺嘴上推脫著,手上卻迫不及待的接過禮單,只掃得一眼,張大少爺就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假惺惺的說道:“翟大掌櫃的,禮太重了,你這叫本官如何敢當?”說著,張大少爺還更加假惺惺的把禮單遞迴翟瑩面前,“快請收回去了,太重了,實在太重了。”翟瑩當然不肯接,反覆的推讓了幾下,張大少爺也不只好勉為其難的把禮單收下,嘴上還不斷的責怪翟瑩送禮太多,於自己的名節有虧——當然了,所謂的名節這玩意,張大少爺其實一向都是不怎麼在意的。
“五百兩銀子也叫重?難道這小子真的打算搞花樣?”範永鬥心裡狐疑嘀咕,臉上卻賠笑著把自己的禮單遞上,請張大少爺務必賞光收下——可是讓範永鬥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張大少爺才看了一眼他的禮單,馬上就拉下了臉,順手把禮單扔回範永鬥懷裡,輕蔑的說道:“範大掌櫃的,本官素來為官清廉,從不收受軍民百姓的一分一文賄賂——這些銀子,你還是拿回去打發叫花子吧!”
“這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剛拿了翟瑩的銀子,馬上又有臉說自己為官清廉了?”幾大蝗商面面相窺,目瞪口呆之後,幾個蝗商迅速醒悟過來——翟瑩送給張好古的見面禮,絕對不是五百兩!範永鬥則是滿臉尷尬,趕緊站起來行禮道歉道:“憲臺大人,草民不知你清如水廉如鏡,冒昧送禮無意冒犯了憲臺大人,請憲臺大人多多恕罪。”
“秦士文留任和兵部糧草的生意,我欠了張好古人情,禮單上寫的是兩千兩。”翟瑩還算講義氣,乘著張大少爺注意力被範永鬥分散的機會,趕緊附到旁邊的田生蘭耳邊低聲提醒。田生蘭醒悟,向同夥使個眼色後站起來,從懷裡掏出早已經備好的兩千兩銀票,雙手捧到張大少爺面前,賠笑著說道:“憲臺大人,這是草民孝敬你的見面禮物,區區紋銀兩千兩,還請憲臺大人千萬不要嫌棄。”
“哎呀,田大掌櫃的,你怎麼這樣?本官剛說了自己清如水廉如鏡,你這不是……。”張大少爺嘴上推脫,拉長了許多的俊臉上也終於露出些笑容。看到這副熟悉的官僚笑容,田生蘭鬆了口氣,忙笑著說道:“憲臺大人,草民可不敢向你行賄,敗壞你的一世清名,這只是草民對憲臺眷澤宣大百姓的一點點謝意,請憲臺大人給草民一點面子。”
“哎呀,這可就叫我為難了。”張大少爺滿臉的為難。這時候,張石頭從後面竄了上來,搶著接過田生蘭的銀票,又向張大少爺勸道:“少爺,這是田大掌櫃的一番好意,你就下不為例,破例給田大掌櫃的一點面子吧。”
“石頭……。”張大少爺本來還想阻止,可是看到張石頭已經把銀票揣進了懷裡,最後還是嘆氣說道:“那好吧,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噢。”
“好,這小子是衝著銀子來的,這下子事情就好辦了。”其他蝗商一起鬆了口氣,趕緊掏出銀票,爭先恐後的硬塞進張石頭手裡。那邊範永鬥也急忙亡羊補牢,掏出銀票硬塞進張石頭手裡。張大少爺則在一旁唉聲嘆氣,“各位大掌櫃的,你們這是幹什麼?幹什麼?唉,算了吧,本官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以後宣大防區打造兵器用的生鐵,還有軍隊採買軍糧馬匹,本官會優先考慮你們——但你們不能再送什麼禮物了!本官身為清正廉明的朝廷官員,實在不方便也不好意思接受你們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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