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降兵驅趕韃靼百姓繼續運輸泥土,在明軍膛線火槍的掩護下填塞護城河。
“蠻子來填河了,快放箭,放箭!”絕望的慘叫聲中,一個個弓箭手被督戰隊用刀子驅趕著走上牆頭,瞄準運土擔死的韃靼百姓放箭射擊。但很可惜的是,明軍的膛線槍火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在槍林彈雨面前,斗膽出陣的韃靼弓箭手基本上還沒放出兩箭,就已經被膛線火槍打得滿身是血的慘叫著摔倒在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城牆上,放出的弓箭也軟綿綿的毫無力量準頭,不要說傷到躲在百姓背後的明軍士兵了,就是那些推著挑著泥土的韃靼百姓,也幾乎形不成有力威脅。
“快搬!快搬!填平了護城河,每人賞牛羊肉五斤,膽敢逃跑,殺無赦!”蒙古降兵瘋狂的咆哮聲和皮鞭聲中,韃靼百姓推著挑著泥土拼命向前,衝到護城河邊上,把袋中、包中和車中的泥土倒進河中,又抱著腦袋推著小車逃往後方。——還好,格勒珠爾根城上的韃靼弓箭手已經被明軍火槍手壓制得連頭都帶不起來,阻止填河的弓箭更是稀稀拉拉不成氣候,韃靼百姓的傷亡也小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所謂的草原第一城格勒珠爾根城護城河,其實還比不上一個最普通的中型大明城池,四萬多韃靼百姓才一個來回,格勒珠爾根城東門城下的護城河就已經被填成了平地。而此刻天色也已經全黑,在視線不清的情況下,膛線火槍的精確度大打折扣,鑑於這個情況和軍隊也比較疲倦,張大少爺終於下令停止攻擊,讓軍隊和百姓休息一夜明日繼續攻城,同時組織軍隊嚴密城中動靜,嚴防城中守軍乘夜突圍。
明軍終於收兵了,被壓著打了一天的韃靼守軍這才驚魂稍定,開始搬運城上屍體清點傷亡,結果傷亡數字統計出來後,奧巴兄弟的臉就拉得比驢還長了,半個白天的時間下來,韃靼守軍損失百夫長一百零九人,百夫長以上級別將領二十一人,小半個韃靼軍隊基層將領消失,士兵傷亡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四千五百人以上!六分之一的守軍主力連明軍士兵的毛都沒摸著,就稀裡糊塗的喪命城頭,成為屠奴軍士兵的槍下游魂。
“不能再這麼打了,再這麼打下去,三天,最多三天時間,我們的主力軍隊就要被蠻子殺得一乾二淨。”科爾沁臺吉中資格最老的老薩板著指頭算了半天,臉色陰沉的說道:“我們得想個法子破蠻子的火槍陣,否則蠻子根本不用攻城,只要在土山上開槍,三天時間就能把我們的軍隊殺光。”
“那我們怎麼破蠻子的火槍陣呢?”莽古思哭喪著臉說道:“我們總不能派騎兵衝出去砍蠻子的火槍隊吧?蠻子的火槍聽說能打三四百步,我們的弓箭只能射一百五十步,先不說蠻子火槍隊還有騎兵保護,就算沒有騎兵保護,我們的騎兵還沒衝到弓箭射程之內,也都被蠻子的火槍給打散打光了。”
“父親,你看這樣行不行?”奧巴之子巴達禮濟農建議道:“明天蠻子如果再用火槍打我們,我們的軍隊就暫時撤下城牆,只留少量軍隊躲在箭垛後面,監視蠻子軍隊的動靜,如果蠻子軍隊攻城,我們計程車兵再上城牆守城。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減少無謂計程車兵傷亡,而且蠻子軍隊用雲梯攻城的時候,他們的火槍為了不誤傷友軍,肯定也不敢太囂張,我們軍隊的傷亡就算大點,也能夠擋得住蠻子進攻。”
“也只有這麼辦了。”奧巴點頭,咬牙說道:“從明天開始,東門城牆上只留少量軍隊監視蠻子,其他軍隊都躲在城裡,蠻子發動進攻再上城牆。”
奧巴這幫科爾沁貴族算盤打得雖好,只可惜張大少爺的奸猾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到了第二天清晨,發現東門城上守軍已經大為減少之後,張大少爺立即料定了奧巴一夥人的計劃,當下張大少爺也迅速調整戰術,採用一個最笨也最有效的法子攻城——在城牆下堆土山!命令發出後,可憐的韃靼百姓又被驅趕出來,挑著推著泥土衝到城下,把泥土倒在城牆下方,修築一條寬約半里上城土坡;四千屠奴軍則悉數上陣,用四千多支膛線火槍壓制城上守軍,掩護百姓修築工事。
發現張大少爺的用意和企圖,格勒珠爾根城守軍諸將差點沒嚇昏過去——泥土這玩意非常奇怪,你用刀砍用槍刺和用箭射都傷不到它分毫,用火燒也燒不化,可它一旦堆起一條可以直上城牆的土山,張大少爺的軍隊連騎兵都可以直接衝上城頭,對韃靼守軍展開殺戮!恐懼之下,奧巴兄弟等人無奈,只好逼著軍隊上城,以弓箭壓制搬土運石的韃靼百姓,但是他們的軍隊上到城牆,無疑就成了屠奴軍士兵的活靶子,亂槍亂炮轟擊之下,城牆上的韃靼弓箭手就象割麥子一般不斷倒下,傷亡益發慘重。
劈劈啪啪的亂槍聲中,格勒珠爾根城上韃靼士兵慘叫不絕,城下則是無數韃靼百姓被蒙古降兵驅趕著來回衝鋒,把一車車一袋袋泥土傾倒在漸漸升高的土坡上,四丈高格勒珠爾根城城牆也在一點一點削矮。為了壓制這些百姓,奧巴兄弟拼命的向城牆上添兵加將,可他們派上去的軍隊甚至還沒來得及拉弓放箭,屠奴軍的火槍就已經劈里啪啦的打來,剛剛拉開弓鉉的韃靼弓箭手也慘叫著摔倒在屍體中,傷亡遠比百姓為大。到了後來,韃靼隊伍中甚至大量大量的逃兵,無數士兵寧可逃進城中被督戰隊搜殺,也不願意上到城牆去當屠奴軍的活靶子。而張大少爺又難得做出許諾,讓蒙古臺吉告訴韃靼百姓,只要修好了這道上城土坡,所有韃靼百姓都可以釋放回家,為了活命,韃靼百姓自然是格外賣力,舉著土袋保護面孔要害,亡命衝上土坡傾倒泥土,一點點的加高土坡。
終於,到了下午大約申時的時候,一道寬達半里、幾乎與城頭持平的土坡建成,得到張大少爺同意的韃靼百姓歡呼著逃命離去,大群大群的蒙古降兵則默不作聲的列隊兩百步外,只等張大少爺一聲令下,便可直上城頭,搶錢搶糧搶女人。而屠奴軍也停止了連續不斷的射擊,離開土山列隊休息,戰場上出奇的寧靜。
“完了,守不住了。”奧巴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的城牆上,絕望得幾乎想要自殺。而其他的韃靼將領也大都如此,都是眼中充滿絕望,心知張大少爺一旦下令發起總攻,明軍騎兵步兵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上城來,將自己們殺光斬絕。可就在這時候,一個手裡打著白旗的嬌小少女忽然出現在明軍陣前,緩緩向著直上城牆的土坡走來。
“布木布泰?是布木布泰——!”奧巴第一個認出親生女兒,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含著眼淚衝下土坡,迎向女兒。大玉兒也扔下白旗,閃爍著淚花衝向父親,衝到近時,父女兩人同時張開雙臂,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兩行熱淚一起流下父女倆人的臉龐……
“父親,投降吧,你不是我相公的對手,但你是他的岳父,他也需要你從背後牽制建奴,所以你投降以後,他不會殺你,也不會過份的削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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