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熹宗這道旨意剛剛頒佈下去,絕大部分的藩王都罵上了娘,都說老子沒錢也沒糧,要錢要糧沒有,要命有一條!更有不少藩王拿張大少爺說事,說張大少爺的軍隊開支這麼大,每個月拿大把大把的銀子糧草養著,卻到現在一仗沒打,一功未立——養條狗也比這管用吧?最後吵來吵去,明熹宗的這道旨意,總共只募集到了五萬兩白銀和兩萬石糧食,杯水車薪,根本於事無補。
內憂外困的煎熬中,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天啟七年六月初,一個好訊息也終於傳來,魏忠賢聽取張大少爺建議強行推廣種植的狗薯,在北方乾旱的情況下普遍取得豐收,平均每畝地能夠達到一千五百斤的收穫量,雖然種植量不大,還沒辦法徹底改變北方糧荒的局面,收穫的紅薯也要留做種子來年種植,但也讓魏忠賢看到了徹底平息陝西賊亂的希望。大喜之下,魏忠賢趕緊用邸報明發各地,號召全國州府縣城都推廣種植狗薯,扭轉饑荒帶來的影響。同時喜氣洋洋的衝進皇宮,嚮明熹宗稟報這個喜訊。
“平均一畝地能收一千五百多斤糧食?真的?”聽到魏忠賢的報告後,正在做木匠活的明熹宗也是大喜過望,簡直都有點不敢相信。魏忠賢則笑眯眯的答道:“皇上,恕奴婢直言——地方上那些官員,什麼事都敢撒謊,就是這豐收他們不敢撒謊!皇上不要忘了,他們的糧食如果報了豐收大熟,朝廷也要向他們多徵賦稅錢糧,他們不會傻到給自己找麻煩的。所以奴婢敢斷言,這個數字只會更多,而不會有假。”
“那可太好了,忠賢,你這次可又給朕立了一個大功了。”明熹宗大喜說道:“到了明年,你還得讓地方官府繼續加大種植,有了糧食,我們就不用這麼緊巴巴的了。”魏忠賢微笑答應,明熹宗則想了想,又問道:“對了,忠賢,最近有御史彈劾張好古濫殺韃靼無辜百姓,有意挑起薊門戰事,你知道詳細情況嗎?”
“奴婢知道。”魏忠賢恭敬答道:“據奴婢所知,張好古殺的不是韃靼無辜百姓,而是一些罪有應得的韃靼蠻夷,他們不僅向建奴私販糧草,還向建奴購買漢人女奴,殘暴凌辱,張好古向他們開戰,已經解救了數十人。”
“那就好。”明熹宗點頭,又說道:“不過最好還是讓張好古收斂一些,別把事情鬧得太大,朝廷現在向陝西亂賊和遼東建奴同時開戰,國庫已經不堪重負,要是韃靼也打過來,國庫就更吃不消了。不管怎麼說,聯合蒙古打擊建奴,也是天啟二年就定下來的國策,別把那些中立的韃靼逼到建奴那邊去。”
“奴婢明白,奴婢會教訓那個小猴崽子的。”魏忠賢點頭答應。可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卻忽然跑來稟報,說是兵部尚書王永光有緊急軍情陳奏,明熹宗不敢怠慢,當即同意接見。不一刻,王永光被領進景仁宮,剛行完禮就滿頭大汗的說道:“皇上,魏公公,大事不好了,薊門巡撫張好古六百里加急送來奏報,他在蒙古草原的細作發現,科爾沁土謝圖偽汗奧巴聯絡科爾沁諸部韃靼,還有聯合土默特和布石圖汗等內喀爾喀諸部韃靼,意圖發動一次針對薊門的大規模進攻。另有準確訊息,土謝圖偽汗奧巴還向建奴派出使者,請求建奴也出兵相助。”
“這怎麼可能?蒙古林丹和科爾沁韃靼仇深似海,科爾沁韃靼怎麼敢來打薊門?”明熹宗和魏忠賢異口同聲驚叫道。王永光愁眉苦臉的答道:“剛收到訊息,漠北的喀爾喀車臣汗碩壘也不知道聽了誰的蠱惑挑唆,決心出兵為被林丹奪走草原的韃靼烏珠穆沁部、蘇尼特部素、浩齊特部與阿巴噶等部報仇,已經在克魯倫河一帶與林丹的軍隊打上了,一時之間根本無力顧及科爾沁韃靼,所以科爾沁韃靼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向我大明開戰,打出的旗號還是為飽受張好古荼毒的喀喇沁部落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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