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準備一起聆聽喜訊後立即商量如何藉此機會攻城。不一刻,建奴眾將齊聚中軍大帳,努兒哈赤這才把滿身風雪的信使叫進大帳,笑眯眯的向信使問道:“怎麼樣?蠻子皇帝和魏老太監把張好古蠻子的全家殺光沒有?蠻子朝廷下令逮捕錦州蠻子將領父母親人的詔書,有沒有拿到抄件?”
“大汗,我們的計策,被魏老太監識破了。”建奴細作撲通一聲跪在努兒哈赤面前,哭喪著臉說道:“結果蠻子朝廷和魏老太監不僅沒有殺張好古蠻子的頭,還頒佈詔書嘉獎錦州蠻子的將士,特別是張好古小蠻子的親生母親,還被蠻子皇帝封了誥命夫人!”
“什麼?!”努兒哈赤和建奴諸將如遭雷擊,張口結舌半天,皇太極跳起來吼道:“這怎麼可能?蠻子皇帝和魏老太監比豬還蠢,是怎麼識破我們的計策的?還有蠻子朝廷上的那些東林黨人,他們個個和張好古蠻子不共戴天,怎麼沒抓住這個機會對張好古蠻子落井下石?”
“蠻子京城裡有傳言說,是……,是……。”建奴細作偷看著努兒哈赤的幾個兒子,不敢直接把原因說出來。努兒哈赤看出不對,趕緊喝道:“是因為什麼?說!”
“回大汗,和我們有聯絡的蠻子官員都這麼說。”那建奴細作膽戰心驚的答道:“他們聽到風聲,說是大汗你有一位阿哥暗中給魏忠賢送了信,把錦州的真正情況報告給了魏忠賢老太監,魏老太監還向蠻子皇帝請了旨,準備在大汗你駕崩之後,冊封那個阿哥,允許他在繼位進貢互市。”
“大汗的阿哥?”所有建奴將領一起臉上變色。努兒哈赤則鐵青著臉,用可以殺人的目光一一掃視在場的幾個兒子,凡是被努兒哈赤看到的,沒有一個不是面如土色,皇太極則趕緊追問道:“這訊息可靠嗎?有沒有說是那個阿哥?”
“絕對可靠。”那建奴細作小心翼翼答道:“這個訊息,是我們買通的蠻子官員在魏老太監的頭號心腹崔呈秀那裡確認了的,崔呈秀是張好古蠻子的好友,還揚言這次要給辯事不明的袁崇煥蠻子一點顏色看看,讓袁崇煥蠻子知道魏忠賢一黨的厲害。至於是那一位阿哥通報的訊息,崔呈秀不肯說。”
“老八!”脾氣最為暴躁的莽古爾泰忍無可忍,第一個跳出來,指著皇太極的鼻子吼道:“現在你還怎麼說?給我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和張好古蠻子、魏忠賢老太監勾結聯絡的?你今天要是再不給我說一個清楚,我這個做五哥了,就要大義滅親了!”
“五哥,你誤會了!不是我啊!”皇太極滿頭大汗的大叫道:“我怎麼可能會給魏老太監通風報信?這件事也許是我們其他兄弟乾的,他們害怕我的計策立下大功,所以給魏老太監通風報信搞破壞!或者是我們中間的內奸乾的,給魏老太監通風報信,又挑撥我們兄弟手足相殘!”皇太極現在能做出的推斷也就這兩個了,因為他絞光腦汁也想不到,張大少爺會在出發到遼東以前就料定會有這麼一天,還提前佈置了反擊計劃——在這裡給張大少爺喊一下冤,張大少爺其實並沒有從一開始就存心陷害皇太極,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努兒哈赤的幾個兒子互相猜疑,生出隔閡,只是陰錯陽差之下皇太極才成了這麼一個最大的嫌疑犯。
“阿瑪,老八說是我們兄弟中間的一個給魏老太監通風報信,那麼肯定是說兒臣我了。”湯古代率先向努兒哈赤雙膝跪下,憤怒叫道:“兒臣奉命接管正白旗,搶了八弟的兵權,最不想讓八弟立功肯定是我——不過阿瑪你也非常清楚,兒臣連漢話都不會說,從來不和蠻子打交道,是不是兒臣給魏老太監通風報信,請阿瑪查個清楚!如果真是兒臣乾的,那就請眾兄弟把兒臣亂刀砍死!”
“阿瑪,不是我,不是我啊!”努兒哈赤第十一子巴布海和第十二子阿濟格也是一起跪下,磕頭喊冤,“阿瑪,兒臣們年紀還小,不敢窺視汗位,更不敢冒犯眾位哥哥,請阿瑪明查,請阿瑪明查啊!”和皇太極關係惡劣的阿濟格還指著皇太極叫道:“阿瑪,兒臣認為八哥最有嫌疑,這次南征還沒開始,他就想方設法的把張好古蠻子弄到了錦州守城,他的嫌疑最大!”
“十二弟,你八哥是這樣的人麼?”皇太極怒吼。好幾個努兒哈赤的兒子都吼了起來,“老八,你就是這樣的人!”
“放屁!”
“你才放屁!就是因為你和蠻子勾結,我們才會被張好古小蠻子耍得頭暈腦轉!”
“老八,別以為我是貪圖你的正白旗,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現在就可以把正白旗還你!”
“老八,我莽古爾泰曾經還認為你不是這樣的人,現在我相信了,你為了繼續阿瑪的位置,簡直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八哥,你趕快老實交代了吧,你現在交代還得及,我拼著腦袋也要保你不死!”
“胡說!我冤枉啊——!”
多虧了努兒哈赤沒把十六個兒子全部帶到錦州,否則努兒哈赤中軍大帳,也肯定不夠十六個兒子折騰的,但饒是如此,在場的五個兒子還是吵得天翻地覆,拳來腳往,差點就拔出刀來性命相搏。而努兒哈赤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只是臉色越來越青,繼而由青轉黑,由黑轉白,最後努兒哈赤揮手打算制止幾個兒子當眾鬥毆時,剛一張嘴,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也直接氣昏了過去。這下子建奴中軍大營難免更熱鬧了,所有的建奴將領和努兒哈赤兒子都連哭帶喊的撲上去,揉胸口的揉胸口,掐人中的掐人中,叫郎中的叫郎中,簡直比菜市場還要熱鬧百倍。
折騰了許久,好不容易把努兒哈赤救醒過來的時候,努兒哈赤第一句話就是,“傳令全軍,即刻攻打錦州城,無論花多大代價,都得給我把錦州打下來!我……我,我要生擒張好古蠻子,親自拷問他,到底是那個畜生背叛我這個阿瑪——!”吼叫聲中,努兒哈赤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再度暈了過去…………
………………
建奴諸將和郎中好不容易把努兒哈赤重新救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接近傍晚,經過了這番折騰,年近七旬的努兒哈赤已然是奄奄一息,但人也清醒了許多,呻吟著問道:“怎麼樣?錦州打下沒有?”在場年齡最大的鑲藍旗旗主阿敏含淚答道:“伯父,我們擔心你的病情,所以都沒去攻城,都一直守在你的身邊。還有就在今天,代善送來書信,說是他救援蓋州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毛文龍蠻子搶先攻下了蓋州城,代善兵力不足又吃了一個小敗仗,向我們求援。還有科爾沁草原的奧巴部落也送來求援信,林丹那個狗韃子貪圖蠻子的糧食生鐵,已經打到科爾沁草原上了,奧巴抵敵不住,要我們速派援軍。”
“你們做得對,錦州守得太嚴密,是不應該把八旗精銳拿去消耗。”努兒哈赤氣息奄奄的點點頭,又吩咐道:“莽古爾泰,湯古代,你們帶正藍旗和正白旗去救援科爾沁。皇太極不能去,先關起來押往瀋陽,還有那個范文程蠻子,也抓起來。其他的軍隊,隨我去增援代善。”說到這裡,努兒哈赤又激動得滿臉血紅,咳嗽著說道:“我攻……攻不下張好古蠻子的城池,難道我還收拾不了毛文龍蠻子?!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毛文龍蠻子這個隱患除掉,騰出手來,專心找他張好古小蠻子報仇——!”吼到這裡,努兒哈赤再一次暈了過去。
公元一六二六年,大明天啟六年二月初三,鑑於後方和盟友形勢危急,一代梟雄努兒哈赤不得不恨恨撤軍,回師分兵去救正紅旗和科爾沁草原,草草結束了錦州戰事。在這一次錦州攻防戰中,努兒哈赤以傾國之兵圍攻錦州一月有餘,損兵折將卻一無所獲,搶奪糧草度過災荒的計劃也化為了泡影,等待建奴軍民百姓的,將是來自飢餓的威脅。同時這一場錦州攻防戰,也成就了張大少爺文武雙全的赫赫威名,為張大少爺的升官發財鋪平了道路。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貪婪成性的張大少爺在此一刻並沒有滿足,而是在醞釀一個更加瘋狂的計劃…………
…………
建奴大軍解除錦州包圍的第三天,二月初五正午,馬世龍和滿桂等錦州將領歡天喜地的尋到正在監刑的張大少爺,向張大少爺稟報道:“張兄弟,我們的斥候反覆確認過了,建奴這次撤兵非常迅速,昨天就過了杜家屯,看來建奴這一次是真的撤兵了。”
張大少爺點點頭,不置可否,又轉過頭來,繼續觀賞紀用領著東廠番役給抓獲的建奴斥候用刑,只見兩個東廠番役一人提滾水,一人拿鐵釘刷,先將抓獲的建奴斥候衣服剝光四肢捆在桌上,全身澆滿開水,燙得那建奴斥候慘聲大叫,全身皮膚髮白,然後用鐵釘刷子在那建奴斥候的大腿上來回刷洗。刷得那建奴斥候大腿血肉橫飛,慘叫不絕,可是兩個東廠番役卻笑嘻嘻的說道:“狗建奴,算你運氣好了,今天可以躺一下木床,要是以前,我們給犯人睡的可都是燒紅的釘板!”
“啊——!啊——!啊————!”慘叫聲中,那建奴斥候的大腿處被生生刷出了白骨頭,張大少爺逼問的軍情,也終於從那個開始還叫嚷寧死不屈的建奴斥候掏了出來,“我們的軍隊,有兩個旗去了科爾沁草原,剩下的去救蓋州,毛文龍打到那裡了。”
“和我預料的一樣,建奴主力果然是去打林丹和毛文龍了。”張大少爺先點點頭,又把滿桂拉到一邊,微笑著問道:“滿大哥,有沒有興趣帶著你的鐵騎,和我去打一趟獵?”
“打獵?好啊,去那裡打獵?”滿桂笑著問道。張大少爺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個把蒙古勇士滿桂當場嚇暈的地點,“瀋陽城。建奴的主力沒回瀋陽,我打算走努兒哈赤老建奴當年偷襲廣寧的熊山舊道,穿過遼河,輕騎偷襲建奴兵力空虛的瀋陽城——走過這條路的漢人嚮導,我也在錦州城裡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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