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捉拿,關進東廠大牢,讓他們把東廠三十六種大刑嚐遍!等到咱家奏報了皇上,再把他們全部砍頭!”
“下官遵命。”馮銓歡天喜地的答應。這時候,馮銓的死對頭崔呈秀站了出來,大聲說道:“且慢!九千歲,你可記得張好古在臨行之前——曾經交給九千歲你一封信,說是在九千歲你想殺他的時候再開啟,九千歲你還專門交代過我們,讓我們在這種時候你看信。”
“張好古那種叛國漢奸還能有什麼好信?怕不是辱罵九千歲的吧?”馮銓繼續落井下石。而魏忠賢此刻也稍微冷靜了下來,吩咐楊六奇找來張大少爺留下那封書信,先檢查了書信的火漆無誤,這才拆開交給崔呈秀,讓崔呈秀念讀,馮銓則趕緊湊上去,生怕崔呈秀在唸信時搞鬼,避重就輕給張大少爺脫罪。
“乾爹,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也是前線傳來孩兒叛變投敵訊息的時候了。”崔呈秀大聲念道:“孩兒之所以寫這封信,是因為錦州孤懸在寧遠之北兩百里處,與後方聯絡困難,建奴大軍一旦合圍錦州,要想封鎖錦州的訊息十分容易。而建奴素來又狡詐無匹,他們包圍錦州之後,一旦久攻不克,必然用計汙衊孩兒,陷孩兒於不義,借乾爹之手殺害孩兒父母家人,動搖前方軍心。孩兒斗膽猜測建奴計策,第一是利用抓獲的我軍將領造謠中傷,汙衊孩兒;第二是派人假扮成孩兒的模樣,在深夜之中佯攻錦州後方城池,借後方守將之手陷害孩兒。除此之外,建奴也許還有其他法子造謠中傷,離間乾爹和孩兒的父子關係,孩兒也不可能一一猜中——但孩兒請乾爹冷靜怒火,仔細分析,孩兒如果投敵,那孩兒在後方父母家人怎麼辦?孩兒是那種置父母家人性命於不顧的無恥之徒嗎?是那種不顧乾爹保舉提攜之恩的忘恩負義之徒嗎?所以孩兒請乾爹多多冷靜,多派得力人手複查孩兒是否真的投敵,切不可因為關心國事而誤聽一面之辭,誤中了建奴奸計!孩兒張好古叩上。大明天啟五年九月十一,深夜。”
“猴崽子,你還真是神仙啊。”魏忠賢轉怒為喜,又拿起袁崇煥的那份奏章遞給馮銓,命令道:“馮銓,你給咱家再念一遍,念袁崇煥是怎麼發現張好古叛變投敵的。”
“遵命。”馮銓垂頭喪氣的答應,又把奏報的重點重新唸了一遍,尤其是寧遠、錦州二城斷絕訊息來往和張大少爺是在深夜出現在寧遠城下這兩個重點,魏忠賢更是叫馮銓反覆唸了幾遍。再對比張大少爺的書信,魏忠賢不由樂得直搓手,連連笑道:“猴崽子,聰明,聰明,建奴用什麼法子陷害你,都被你在出發以前就料中了,不枉咱家疼你一場,不枉咱家疼你一場啊。”
“九千歲,張好古通篇只是奏報,具體他有沒有投敵,還沒有證據,卑職建議九千歲派人到遼東核查。”馮銓不死心的建議道。魏忠賢也不是傻瓜,瞪了馮銓一眼,喝道:“還用你說?咱家當然會派人去遼東核查,不過咱家不會派你!別以為咱家不知道,你一直妒忌張好古的功勞。”
“卑職不敢。”馮銓畏畏縮縮的答應。那邊崔呈秀冷笑著瞪一眼死對頭,又說道:“九千歲,張好古在信的最後還有一條附言,要不要也念給你聽?”
“念。”魏忠賢一揮手。崔呈秀又念道:“另及:乾爹,努兒哈赤老建奴年老將死,十幾個兒子為了爭奪他的偽汗之位,已經開始在暗中角力,所以孩兒建議乾爹將計就計——故意散播訊息,就說努兒哈赤老建奴有一個兒子為了爭取大明朝廷封貢互市,暗中把努兒哈赤老建奴陷害孩兒的訊息送給了乾爹你老人家,建奴在京城的細作一旦得知此事,將訊息回報到老建奴努兒哈赤面前之後,努兒哈赤諸子必然互相攻訐,反目成仇,手足相殘,有利於將來我大明光復遼東大業。孩兒張好古再拜。”
“好一個將計就計!猴崽子,你可真夠絕的!”魏忠賢猛的一拍大腿,然後指著五虎五彪喝道:“你們幾個,今天就給咱家把謠言散播出去,就是努兒哈赤老建奴有一個兒子給咱家送了信,揭穿了努兒哈赤老建奴陷害張好古猴崽子的詭計,讓努兒哈赤老建奴的幾個兒子打得頭破血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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