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守珍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過劉兆忠了,這次再見面,兩個人抱的特別緊。
親密的樣子讓羅彪,王旭二人都忍不住多想幾分。
劉兆忠這次來,一是為了給羅守珍送行,也是要督促羅守珍,快些出發,儘早與羅彪對接,快些回東京。
劉兆忠看來,羅彪終歸是後輩,有些話不方便說,二來就是他得到了鐵喜的旨意,想讓他問詢一番羅守珍對高麗局勢的看法,也好讓劉兆忠有所判斷,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為新上任的羅彪提出建議。
羅守珍在羅彪,與王旭面前表現出來了他與劉兆忠親密無間的關係後,便直接讓兩個人離開,要與劉兆忠兩個人聊一些事情。
羅彪看著羅守珍,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讓他注意一點說話,別呆會兒給自己害死了。
羅彪看來,大宋一直以來都是偏文官的,而劉兆忠是北方的御史,這麼多年了。若是沒有在太子殿下的信任,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的。
羅彪認為,太子殿下在這邊最信任的人應該就是劉兆忠。
劉兆忠雖然天天不吭不響的,實則心機深沉,羅彪都懷疑,他們叔侄兩個人在北方乾的那些事情,都被劉兆忠早就奏報給了太子殿下,不然鐵喜也不可能因為一件邀功請賞的事情,將羅守珍調離。
所有的事情,都是平日裡無數小事情的堆積,才導致最後的爆發。
羅彪的這個眼神,羅守珍顯然一點也沒有接收到。
等到羅彪,與王旭二人離開後。
羅守珍立刻開始進入正題。
“劉大人,我們一起到的北方,現在卻是要分道揚鑣了,心中都是不捨,又有多年的情分,臨走之際,我也給你留下一些寶貝。”
劉兆忠笑了笑,而後端起茶水,開口說道:“不知道羅大人要送給本官什麼好東西。”說著,便喝起茶水來。
“美人。”
聽到羅守珍的話,劉兆忠差點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即便及時收住,還是咳嗽不止。
羅守珍連忙站起來,關心的問道:“劉大人…………”
劉兆忠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也趕忙站起身,苦笑一聲說道:“抱歉,羅大人,失態了。”
“沒事,沒事。先坐。”
二人又重新坐下身去。
“劉大人啊,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嗎,只不過送幾個女人,用不到這麼激動吧。”
劉兆忠擺了擺手說道:“羅大人,本官不是激動,是嚇著了。”
劉兆忠的腦袋現在還是懵的,這羅守珍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他剛剛還以為,讓羅彪,王旭兩個人離開,是為了給自己說一些機密,可竟然是送女人,這種話就不能偷偷的說嗎?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你又不是沒有收過,不是連孩子都有了嗎?“
羅守珍的這句話一說,劉兆忠老臉一紅:“你們這些武將平日放肆點就算了,大家都知道你們什麼德行,可本官是文官,做了這種事要是傳到朝中,本官以後還回得去東京嗎。”
羅守珍聽到劉兆忠的這句話,有些不樂意了。
“劉大人,這是什麼話,男人好色,跟武將文臣有什麼關係,再說,劉大人,你也是地方大員,那些御史,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彈劾你呢。”
“現在就咱們兩個人,劉大人,也別做姿態了,我又不會出去瞎說,放心吧。”
劉兆忠依舊擺手拒絕。
羅守珍看到劉兆忠還是在拒絕,表情瞬間不悅起來。
“劉大人,你怎麼一點不懂變通呢,都不說別的,你這個級別,有幾個小妾不正常嗎?在我看來啊,養著妾侍不丟人,出面找樂子被抓到了才丟人,這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吧。”
劉兆忠聽著羅守珍的話,眉頭皺了起來,這羅守珍,完全就是以己度人,用他的標準來想自己了。
以前,他們二人剛來北方的時候,羅守珍還是有些收斂的,可羅守珍在北方多年之後,像是本性暴露了一樣,在自己面前說話,都一點不遮攔了。
“羅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本官確實不需要養什麼妾侍。”
“這樣,我帶過來,你先看看,你看看再說……”說著羅守珍站起身,就要去帶人。
劉兆忠嚇了一跳,也趕忙站起身來,將羅守珍拉住,急忙說道:“羅大人啊,你就莫要再強人所難了,你,你再如此,本官只能轉身就走,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羅守珍看著劉兆忠,這是真的不願意收,當下只能嘆一口氣,重新坐下身去。
神情有些鬱悶。
“羅大人,你若是離開北方,高麗戰事再開,遼平府能否直接出兵參與其中。”
聽到劉兆忠的話後,羅守珍抬起頭看了一眼劉兆忠:“大興府可沒有給本將軍說,高麗要打仗了。”
“如今在開京的周曉將軍,羅大人可認識?”
“無名小卒,不認識。”
太子殿下派周曉去開京,這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初,太子殿下是希望讓自己率領宋軍,周曉率領開京軍,兩面夾擊,將大興府擊破,幫助高麗平叛,當時兩萬的大宋軍隊都調了過來,輜重糧草也讓北方籌備,都已經準備打仗了,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朝廷被大興府的一百萬兩白銀給驚到了,也讓鐵喜放棄了起初的設想。
這些事情,羅守珍都是參與其中的,可是他心裡正憋著一口氣,所以聽到劉兆忠的問詢之後,還是直接開口說道不認識。
劉兆忠聞言一愣,但還是繼續開口說下去:“這周曉將軍告訴殿下,羅大人離開北方,開京之軍就必定會發軍進攻大興府。”
羅守珍聽完冷笑一聲:“這麼多年,他們打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開京的軍隊,我也觀察過幾次,絕不會是大興府軍的對手。”
“可他們的實力終歸是強大的,而這一次,聽周曉將軍說,開京可是破釜沉舟而來。”
“他們哪一次不是這麼說的。”羅守珍還是一臉的無所謂,在他看來,開京與大興府已經不可能在統一了,這是大宋給他們制定的規矩,他們就要在這個規矩裡玩。
他在北方,除了口頭上的支援以來,可從來沒有真正排出過人替大興府人打仗。
大興府的軍隊要比開京的軍隊戰鬥力強將,這是羅守珍數次觀察之後得出的結果。
“遼平府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壓制住大興府,不讓他們有了統一高麗的念頭,至於開京方面,無需多管,讓他們打去,我們大宋的兒郎,不到萬不得己,是不可能將血流在這裡的。”
劉兆忠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而後開口問道:“若是真的要打,該如何打。”
羅守珍停頓片刻,還是開口說道:“彪兒打仗還是可以的,真有哪個時候,他能夠應付…………”
羅守珍對於高麗的大興府有絕對的掌握權,槍炮根本不知道區區高麗人能阻擋的。
宋軍的佈置與大興府的位置,就代表著大宋對於大興府有著絕對優勢。
可若是大興府打敗了開京統一高麗,這種優勢立刻就會減少到可以忽略不計,而同理,若是開京收復了大興府,也是一樣的效果。
羅守珍不會允許,這種相持局面被破壞。
即便是他要離開北方,也一樣。
劉兆忠一路舟車勞頓,去休息的功夫,羅守珍也終於有了時間跟羅彪聊了聊遼平府的未來,也聊了聊高麗的事情。
羅彪雖然給羅守珍耍了一些心眼,可羅守珍在羅彪面前,卻沒有一點藏著掖著的心思。
他將自己對高麗的瞭解全部告訴了羅彪。
並且還對他之後在北方當總兵官做了一些建議。
羅彪跟羅守珍不一樣,他在平遼府這裡並沒有呆太長時間,之前一直在幽雲十六州立跑。因此對這邊的形式不像羅守珍那麼瞭解。
而看著老舅對自己的囑咐,羅彪心中也是有些感動,不過,他心裡也清楚,和自己這個老舅該劃開關係的時候就要劃開關係,否則真是怕有一天被害死。
到最後,羅守珍的十幾個女人還是誰都沒有帶走,是羅彪的話他到底還是聽進了心裡面,不過羅守珍為了日後羅府變成笑話,還是花了時間和銀子將這些女人都送走了。
他原本計劃是要送給劉兆忠和王旭,可這兩個人對此事都是畏懼如虎,怎麼送都送不出去,當下羅守珍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帶領數年的軍隊中。
將這些女子全部分給了數年跟著自己一起打拼的屬下們。
羅守珍也在接到聖旨後的第五日,開始出發回去東京。
因為自身的財物上次都託付給了羅彪帶走,這一次,隨行的也沒有什麼大車了。
數百名親兵與羅守珍都是騎著駿馬,離開了平遼城。
劉兆忠送走羅守珍後,卻沒有急著離開。
大興府是在三日後知道了羅守珍被調任離開的事情,而開京是在第六日的時候才知道的這件事情。
當下,兩個地方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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