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悖論途徑第四百五十三章?我成替身了?
5月29日星期日,天氣,晴。
自從貝克蘭的大霧霾之後,這座城市能夠看到太陽的機會越來越多,在新的一輪社交季到來的短暫時間裡,不少貴族都開始出現喜歡在正午出行的習慣。
雖然這在五月末這個時間點未免有些自虐的嫌疑,但是比起潮流、體面與功績,些許肉體上的折磨並不算什麼。
更何況大部分貴族出行也會呆在放著一大桶冰塊的馬車裡,真正痛苦的只會是趕車的車伕——
值得一提的是,短短半個月,魯恩“中暑的僕人數量”已經成為了某些中低檔次貴族所熱衷的話題。
不過這也就造成了,在中午太陽最烈的時間點,西區、皇后區的街道上不時有馬車經過,但其他地方卻是行人寥寥的奇怪景色。
皇后區的一棟別墅內,昨天晚上剛剛回到家裡的康斯走出自家院門,看著很久沒有看過的太陽,只覺得渾身都暖和了過來。
早在一週前,他就已經回到了貝克蘭德,但就如因特古拉女士提醒的那樣,因為格羅夫親王的死亡和封印物0-36的丟失,同時也因為夜皇特倫索斯特的復活訊息,他們被分開隔離在軍情九處的暗牢中,經歷了多次審訊和精神分析,甚至在神靈的聖徽前進行了祈禱,直到確認並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終於在家族的影響下重獲自由。
在一覺睡到中午之後,他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只是此時的街上,除了來來往往的馬車外,一點人氣都沒有。
那種冷清的感覺,對於貴族而言大抵是一種清淨,但對此時的康斯來說,卻很是不適應。
學地質、考古的人應該對此有所瞭解,在外出許久之後,回到城市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找個人多的地方待著。
康斯當然也從前輩那裡聽到過這樣的經驗,不過一個貴族子弟鑽進貧民酒館本身是很不體面的事情,而且在經歷了一週的暗牢生活後,他也想要找個地方放鬆一下。
思索片刻,他招來男僕道:
“今天有沙龍或者舞會嗎?”
“有的,格來林特子爵的文學沙龍剛剛開始,黛拉夫人舉辦的舞會在今晚,不過具有一定相親的成分,還有米特拉子爵即將訂婚……”貼身男僕熟稔的報出了今天有社交活動的貴族名稱,雖然對於康斯這個有特殊工作的主人,他這個貼身男僕並不貼身,但該記憶的東西,他卻不會疏漏。
康斯聽完,略微考慮了幾秒,便做好了決定,點點頭道:
“準備馬車,去格來林特子爵的府邸。”
“好的,請稍等。”男僕立刻開始準備出行的工作,而康斯卻一點沒有回房子裡等待的意思,他就這麼面朝天空,仰頭站在正午的陽光下,似乎想要讓溫暖的光芒洗滌自己在暗牢中積蓄的陰鬱。
……
“郭德綱郭德綱郭德綱……”
在清脆的馬蹄落地聲中,略微有點幽閉恐懼的康斯將腦袋露在窗外,看著越來越多的馬車,心裡也多少安定了不少,不得不說不管是什麼機構,審訊部門絕對是最讓人不適的地方,雖然只是在裡面呆了一週,但康斯卻覺得自己好像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千年老屍一般。
走下馬車,看著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康斯強壓住上去攀談的念頭,遵守著貴族的社交禮儀,平日裡偶遇無所謂,但參加沙龍的話,第一聲招呼必須是對主人的。
“嗨,格來林特,好久不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聽到熟悉的聲音,格來林特微微一愣,對於康斯這樣熟絡的招呼有些不太適應,雖然康斯和他確實交情不錯,但很少用這麼直接的開場白。
不過想起對方一週前的高調回家,和之後消失了一段時間,大致也猜到這段時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情,當即笑著打招呼道:
“我還能怎麼樣,為了給你們弄個交流的地方,我提前半個多月就回來了!我剛入手的幾隻純種獵狐犬都還沒有開葷呢!”
“那還真是可惜。”康斯一邊說著,一邊在屋內掃視,似乎想找個人多的地方沾點人氣。
比起正式的社交舞會,沙龍就顯得自由了許多,沒有嚴格的參與時間,隨時可以中途加入是它的特徵,當然,這個“隨時可以”也是看人的,那些設計師、作家、演員之類想要借沙龍和上流社會搭上線的人,必然是準時到場,而本身是抱著談業務、辦合作的目的來的貴族、商人,也大抵不會遲到太久,只有康斯這種純粹就是來玩的,並且本身也有一定地位的貴族子嗣,才有隨時入場的資本。
從中央的餐桌上端了一杯果酒,康斯晃晃悠悠的蹭著八卦,也不過腦子,就為了多聽聽“噪音”,不過就在這時,一個背影忽然映入了他的眼中,只聽啪的一聲,那隻裝著紅酒的高腳杯墜落在地,而康斯卻好無所覺般等大了眼睛,用並不算大的聲音道:
“因特古拉女士?!”
高階沙龍中,忽然打碎杯子的聲音是如此的明顯,幾乎是一瞬間,宴會廳內
就安靜下來,大多數交談也戛然而止,一道道視線朝著康斯身上聚集,他說出的那個名字雖然聲音不大,但也在這忽然安靜的空氣中,變得明顯起來。
只是康斯話音落下,才發現自己的失言,假如因特古拉女士真的在這裡,那他叫破對方的名字……
就在他滿頭大汗的思考如何破局的時候,眼中卻忽然清明起來,因為那個身影同樣因為碎裂的玻璃杯而轉過頭來,他這才注意到,對方有著一頭與因特古拉女士不同的黑髮,而這張面孔他也非常熟悉——
“奧黛麗?”
“哦,康斯,好久不見!”奧黛麗本來也只是有些詫異究竟是誰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不過在看到康斯那充滿詫異的複雜表情時,心理醫生的本能頓時動了起來,她毫無難度的解讀了康斯表情所代表的含義,心中隨之生出幾分好奇——
“康斯把我認成了別人?而且還是他很害怕的那種人?所以在發現是我的時候,才會驚訝中還帶著一點慶幸,嗯,他臉上還有沒散掉的恐懼,看樣子好像還是有點擔心,話說居然會認錯人,那個‘因特古拉’和我很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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