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江小寒這一臉的驕傲與感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方瑤有些緩不過來。
本來方瑤是覺得江小寒太過於低調，也缺乏那麼一些上進心，所以想要透過鼓勵並肯定他的方式，讓他能有所改變，把自己的優秀給表現出來，而不是藏著不讓人知道。
然而。
面對自己的表揚和肯定，江小寒卻是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這跟她原先想的不太一樣。
江小寒這樣坦然的態度，反而讓方瑤有些無所適從。
“方老師，雖然我很感謝您對我的肯定，但我不得不糾正你一件事情。”收起笑容的江小寒看著方瑤，認真而又嚴肅地說道：“金子本身是不會發光的。”
“什麼？”
方瑤愣了一下，顯然有些無法跟上江小寒的腦回路。
“金子屬於金屬類的物質，當有光照射時，會產生折射，才會有發光的現象，所以說金子本身是不會發光的，如果……”
聽到江小寒一本正經的解釋，方瑤默然。
她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學生有種能把天聊死的魔力，從剛才到現在，好幾次對話她都有種跟不上的節奏。
“很抱歉，我並沒有上晚會表演節目的想法，方老師您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又一次，江小寒拒絕了方瑤。
雖然她是自己的輔導員，但這種事情的決定權畢竟在自己身上，而江小寒並沒有打算因為對方几句話就改變了自己原本的想法。
他真的沒興趣。
向方瑤告罪了一聲，江小寒帶著趙婉兮離開了這裡。
離開的時候，江小寒順便把咖啡的錢給付了，畢竟拒絕了方瑤，總不能還讓她出錢吧？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太不人道了。
反正江小寒也不差錢。
離開了這裡，趙婉兮從頭到尾也沒問江小寒什麼，更沒勸江小寒答應方瑤，因為她知道江小寒的想法，這種事情完全不必說出來。
出風頭未必是壞事，但江小寒太懶了。
一想到上臺表演節目不僅要先透過評審，還有彩排多次，江小寒就有種腦仁疼的感覺。
閒得慌，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看會書散散步。
現在的江小寒，已經是一條沒有什麼追求的鹹魚了。
倒不是說江小寒一點追求都沒有，只是他的追求不高，充其量不過一小家而已。
中午。
江小寒和趙婉兮並沒有在學校餐廳吃飯，而是回到了小院。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爺子、老太太，蘇青竹和江小沫都在。
雖然今天並不是週六日，不過中午的時候江小沫都是回家吃飯的，畢竟學校的位置不是很遠，而且中午那麼長時間留在學校也不太方便。
至於蘇青竹，自從上次從國外回來並且在小院住下之後，她一直處於休息的狀態，貌似推掉了大部分的工作和演出，重新跟著老太太進行了二度學習。
當然，蘇青竹也肩負起指導和監督江小沫學古箏的任務，當起了一個稱職的大師姐。
儘管江小沫大部分時間都要上學，但在這方面的學習都沒有落下，這一點不知道要比以前的江小寒好上多少。
“下週江大的晚會你知道嗎？”
中午吃完飯，蘇青竹找上了江小寒。
“知道啊，怎麼了？”
見蘇青竹特地找上自己，還談到了晚會，江小寒不禁疑惑了一下。
“昨天我收到了江大校方的邀請，想讓我上臺演出……”
聽蘇青竹說到這，江小寒愣了愣。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釋然了。
每年江大一些重要的晚會，都會適當邀請一些人來進行表演，比如一些老藝術家什麼的。
這段時間蘇青竹就住在江大，而這件事不少學校高層都知道，剛好接下來馬上就有晚會，而蘇青竹作為國內傑出的青年演奏家，又是穆老太太的關門弟子，校方邀請她登上晚會舞臺演出，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換做是江小寒的話，也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想清楚這些的江小寒看著蘇青竹，倒有些鬱悶了。
被邀請就被邀請唄，還專門跟他說一遍，炫耀嗎？
我今天也被輔導員找了……hiahiahia……
雖然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但江小寒還是給自己臉上貼了塊金。
“嫉妒了？”
本來還想說什麼，可留意到江小寒暗自撇嘴的舉動，蘇青竹卻是樂了起來。
“誰嫉妒了？”
江小寒無語，這怎麼還給人亂戴帽子了？
他是那種隨便嫉妒別人的人嗎？
像他這麼優秀的人，需要嫉妒別人嗎？
向來都是只有別人嫉妒他的份，能讓他嫉妒的人到現在還沒出生呢！
“你不想去？”
心裡正吐槽著的江小寒視線落在蘇青竹身上，又忽然產生了另外一個猜測。
“那倒不是。”
蘇青竹聞言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答應了。”
有穆老太太這層關係在，再加上校方的態度誠懇，蘇青竹也不好拒絕。
蘇青竹看了江小寒兩秒，卻是再次開口道：“不過，這次表演我有個想法，想讓小沫跟我一起上臺。”
原本還不在意的江小寒聽到這，卻是瞬間驚了。
“這不合適吧？”
聽到蘇青竹說想帶江小沫一起登上晚會的舞臺，江小寒不由皺了皺眉。
江小沫怎麼說也才學了幾個月的古箏，雖然進步還挺快的，但以她現在的水平，能和蘇青竹一起上臺演出嗎？
而且，江小寒還有更深的一層顧慮。
江小寒並不想讓江小沫這麼快就出現公眾的面前。
別忘了，蘇青竹可是國內有名的傑出青年演奏家，有她出現的地方從來都少不了關注和鏡頭，哪怕只是江大的晚會，可還是有很高的曝光度。
江小沫一起跟她上臺，到時候她的資訊難免會暴露，而且如果晚會上演出再出點意外，那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別的人，可不像他們這些家人一樣，對江小沫有足夠的包容和關愛，尤其是網路上的那些鍵盤俠。
現在的網路暴力，連江小寒都有些忌憚。
“我拒絕。”
江小寒沉下了臉。
“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對於江小寒的護犢子，蘇青竹有些無語，隨即話鋒一轉，“你拒絕也沒用，小沫都已經答應了。”
“她現在還小，而且這種事是不是要問一下老爺子他們的意見？”
一聽江小沫答應了，江小寒有些頭疼，直接搬出了老爺子和老太太這兩座靠山。
在江小寒看來，江小沫純粹是被蘇青竹給忽悠了。
“我問過老師了，她說小沫自己願意就行。”
蘇青竹笑了。
江小寒能夠想到的，她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只是看江小寒情緒似乎不太對，蘇青竹也斷了逗他的想法，收起笑容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其實這些我都想過，不過你要相信我，有我和老師在，難道還保護不了小沫嗎？”
“而且，一味地把小沫藏起來，未必就是好的，藉著這個機會，讓小沫鍛鍊一下也不錯。”說到這裡，蘇青竹停了下來，目光轉向江小寒，“你說呢？”
“我還是覺得不合適。”
此時的江小寒已經冷靜了下來，不過依舊沒有同意。
江小寒的固執，似乎在蘇青竹的預料之中，不過她倒也沒生氣，而是提醒江小寒道：“這件事小沫已經答應了，而且還很開心，從昨天開始她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難道你忍心就這樣讓她半途而廢？”
江小寒沉默。
其實江小寒也清楚，江小沫喜歡古箏，前所未有的喜歡。
本來江小寒還以為江小沫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幾個月都過去了，她每天還是樂此不疲地認真練習著。
所以，江小寒對蘇青竹的話並沒有懷疑。
只是上臺表演這種事……
“你知道小沫為什麼會想上臺表演嗎？”
江小寒沉默之際，蘇青竹開口了。
“什麼？”
“她想在所有人面前，彈一首完整的曲子給你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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