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元符萬寧宮。
文隱與幾位執事坐在廳中,他身旁的木几上,放著一封信。
一名執事道:“陳玄陽到底要幹什麼?他沒完沒了了嗎?”
“我們都不追究了,他居然還黏著不放?到底什麼意思?”
幾個執事很氣憤。
在他們看來,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可陳陽就像狗皮膏藥。
文隱道:“他明天過來,就說我不在。”
執事們道:“這豈不是讓他覺得,我們怕了他?”
文隱道:“他怎麼覺得是他的事情,不要理他。”
他不想和陳陽有什麼過節,這事情能拖著就拖著。
外人怎麼看,他也不關心。
97號和軍部去找玉成子的事情,他聽說了。
玉成子這次動靜鬧的太大,今空今文施加壓力,不給個說法他們立刻就下山。
畢竟當初上山時候說好的,自己的師侄絕對不能發生任何事情。
97號和軍部也理虧,這次算是站在他們這邊。
若是這個時候,再跟陳陽鬧什麼過節。
想都不用想,97號和軍部下一個要找的,就是他。
……
靈威觀。
雲霄與一眾執事,望著桌上的信,均是沉默了。
良久,云為開口:“這次…好像踩雷了。”
其他幾人露出苦笑。
雲禮問:“大師兄,怎麼辦?”
雲霄嘴角抽了一下:“能怎麼辦?他來,你難道能攔著不讓來?不管了,等他來了再說吧。”
……
上真觀。
“啪!”
成銘一巴掌將手裡的信拍在桌上,實木的桌子留下一個深深地手印。
他氣憤道:“還敢主動上門?我不找他,他都該謝天謝地。”
成濤道:“讓他來,敢鬧事,看我怎麼收拾他!給他臉了這是!”
……
次日一早。
陳陽三人下山。
兩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這幾天在道觀養的白白胖胖,腿腳也更靈活。
不到一個小時,三人都到山下了。
沿途上看著趴在山路兩旁的動物們,兩人也見怪不怪的打著招呼。
停車場有一輛車子,呂薇薇走之前給他們留下的。
上車,年輕人問:“道長,我們去哪?”
陳陽道:“茅山,元符萬寧宮。”
“好的。”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叫胡東,一個叫唐德。
年紀都比陳陽大,但跟在陳陽後面,卻像個弟弟。
性格有點軟,很好說話。
他們七點半出發,九點鐘就到了茅山腳下。
下山的時候,陳陽道:“一會兒你們開啟攝像機拍就行了。”
唐德小心翼翼問:“道長,這個年頭,踢館會不會被人打啊?”
胡東道:“哪個年代踢館都要被打吧?”
陳陽道:“沒事的,我已經送過拜貼了。”
兩人不是很明白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也沒有多問。
前往元符宮時,恰好路過乾元觀。
陳陽看著前面有兩個人影很眼熟,喊了一聲:“仁平。”
前面左邊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右邊是個坤道,陳陽見過,叫仁豔。
好像是仁平的道侶。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年紀輕輕就有了道侶,人生已然成功一大半。
“玄陽?”
仁平走過來:“你怎麼來了?”
陳陽指指前面:“去元符宮。”
“去幹嗎?”
“還能幹嘛?”
“你……”仁平道:“你不會是要去找麻煩吧?”
“不是找麻煩,是解決麻煩。”
“你哪裡還有麻煩,元符宮已經不打算計較了。”
“他不計較,我要計較。”
“算了吧。”仁平勸道:“我聽師傅說,前段時間,97號和軍部去九霄宮警告玉成子了。”
“他們是幫你出頭的,可你現在再弄點動靜出來,不是讓人家難辦嗎?”
陳陽道:“有什麼難辦的?我光明正大的去踢館,他可以不接受啊。”
“你們慢慢踏青,我先走了。”
陳陽帶著兩人走了。
仁豔走過來:“他要去元符宮?”
“嗯。”仁平點點頭:“我得去跟師傅說一聲,別惹出什麼麻煩。”
仁豔道:“他能惹出什麼麻煩?”
“他是去踢館的。”
“挺好的啊。”
“你……”
“元符宮自找的,換我我也要踢館。”
仁平:“……”
半小時後,陳陽來到了元符宮。
此時,十點鐘。
他站在元符宮外,望著面前一片氣派的建築,卻沒見到幾個弟子。
弟子都在道觀內修行,沒什麼人出來。
今天天氣熱,上午也不見什麼遊客。
零星的幾十個遊客,還分散在道觀各處。
唐德兩人站在一旁,很好奇踢館的步驟是什麼樣的。
“咳咳。”陳陽清了清嗓子,衝著元符宮大聲道:“陵山道觀,陳玄陽,前來踢館!”
真氣包裹著聲音,傳遍了整座元符萬寧宮。
四方山野都受到波及,一群群飛鳥從林子裡被驚動,飛了出來。
道觀內。
文隱正在看經書,聽見聲音,眼皮子搭了一下,又繼續看經書,充耳不聞。
其他幾個執事,則是直接起身,就要衝出去。
“咚咚。”
文隱敲了敲桌子,執事們止步。
文隱道:“讓明安去。”
幾分鐘後,明安從道觀出來,向著陳陽走過來。
他看著陳陽:“你幹什麼?”
陳陽道:“拜貼應該送到了吧?”
明安道:“收到了,師傅不在。”
“不在?”陳陽一笑:“沒關係,我本來也不是找他的,我是來踢館的,踢館懂嗎?就像你和世成去我山頭找我切磋一樣。”
“你……”明安想反駁,可偏偏找不出話來反駁。
畢竟,他們的確去過。
想到師傅昨天的交代,明安道:“元符宮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戰。”
陳陽也不意外:“你考慮清楚,再說接不接受。不接受的話,我可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你願意待就待著。”
“真的?”陳陽道:“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上真觀幾個弟子跑到我山腳下算命的事情?”
明安不說話。
陳陽道:“他們在我山腳下,賺了不少錢,差點把我道觀的名聲都給毀了。不過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山不是我的。”
“茅山,也不是你們元符宮的吧?”
明安嘴角抖了一下:“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我幹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你……”明安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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