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馮亥生臉色陰沉了。
整個網路上,全部都是與陵山道觀相關的話題。
隨處可見的小影片。
他點開影片看了,上面是陳陽踏水行走的神奇畫面。
點開評論,罵聲一片。
“牛頓的棺材板壓不住了!”
“陵山道觀瘋了吧,這種影片都敢弄出來?”
“不怕有關部門上門嗎?”
“666,完全無ps痕跡啊!”
不明真相的群眾,潛意識就不相信有人能在水面行走,更別說被魚群拱著。
這特麼還是人嗎?
這是神仙的待遇啊。
“一群傻叉,沒見過就說不可能,我就在現場,我親眼見到的。”
“主持大哥很厲害的,他還會輕功呢,上次我們學校一個學生跳崖,就是主持大哥救上來的。”
“樓上的是託吧?”
“託尼瑪幣!”
罵聲也好,點贊也罷,不管怎麼說,陵山道觀又火了。
這一點毋庸置疑。
馮亥生很不開心,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錢,全部拿來宣傳端午法會。
結果熱搜才上去不到半天,就被擠下來了。
這讓他有一種吃屎的噁心感。
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傢伙作對。
要是做朋友,這熱搜也能有道協的一杯羹。
雖然微博上大部分都是罵聲,可管你是罵還是贊,能上熱搜就行了!
而且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有人找到陳陽敲木魚,法初唸經的影片時,開始有著數量可觀的網友,倒向陵山道觀這一頭。
“嘿嘿嘿。”
陳陽坐在石凳上,看著微博上,陵山道觀熱度討論的飛起,心花怒放。
“系統,道觀名氣還差多少達到市級?”
陵山道觀都快成為熱搜常客了,沒理由還達不到要求啊。
自從去了乾元觀,他對擴建道觀,就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期待。
一千萬的擴建費用,不說擴建出三宮五觀的磅礴,把一個山頭填滿,不算過分吧?
這才能配得上八百米陵山啊。
“還差的遠,繼續努力吧。”
“差得遠?有多遠?你給我看看。”
剛說完,眼前就出現了名氣的數值。
這是一根進度條,進度條已經邁過三分之一大關。
“還差一半多?”
“好像也不是很遠。”
“再來個十次八次熱搜,差不多就可以了。”
對別人來說,上熱搜那是一輩子也難有的機會。
對陳陽來說,熱搜這種東西,只有他想不想,沒有行不行。
“嗡~”
手裡的手機微微一震,馮亥生打來的。
“恭喜,玄陽住持。”
“恭喜什麼?”
“恭喜玄陽住持,又上熱搜了。”馮亥生言不由衷,但還是透著笑意。
“謝謝。”
“玄陽住持,有時間的話,可以多來道協轉轉。這麼久了,也沒見你來過,身為道協的副會長,我覺得自己很不稱職。陵山道觀的名氣,現在在陵山,也是數一數二。我希望住持能夠放下我們之間的個人矛盾,攜手共創道門的輝煌。”
陳陽笑了,這個馮亥生,的確有意思。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從什麼地方做切入點。
“好,有時間貧道一定去。”
道協這種機構,對他沒有任何的幫助。
陵山道觀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以及名氣,靠的都是陳陽自己。
主要還是道協能夠體現的作用太小,微不可計。
但是,他發覺,馮亥生好像的確有要宣揚道門的意思。
拋開個人矛盾不談,兩人在大方向上居然詭異的一致。
賽龍舟過後,第二天開始,陵山道觀的遊客數量,以一種恐怖的幅度增加著。
當天,據陳陽不完全統計,上山的香客超過了五百人!
這個數字,一直持續到第六天,才逐漸的降低到五十人。
第七天,來了一對情侶。
“住持,謝謝救命之恩。”
男的不是別人,正是落水被陳陽救的劉帆。
女的,長相一般,身材一般,好像是他的女朋友。
為什麼說好像?
因為這女人看他的眼神,很複雜。
“客氣。”
陳陽對劉帆沒什麼好感,為了錢,差點把整個龍舟賽都給弄垮了。
要不是他臨時救場,就真的栽了。
劉帆也發現陳陽對自己有點那啥。
尷尬一笑,對女生道:“佳佳,我進去上炷香,你要一起嗎?”
佳佳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還是去吧,這裡的道觀很靈的,你有看微博嗎?這位住持很厲害。”
“我說了,我不去,你想去就自己去。”佳佳有點不耐煩。
劉帆連忙道:“那你在這等我。”
“嗯。”
陳陽跟著劉帆一塊進去了,劉帆上香很虔誠,上完香後,道:“道長,我想求籤。”
陳陽把籤筒遞給他,劉帆晃了幾下,一根竹籤掉在地上。
他把竹籤遞上去,道:“我求姻緣。”
籤文: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也。
陳陽看罷搖頭:“下下籤。”
劉帆心裡緊張:“道長,這個,這個…很糟糕嗎?”
陳陽一邊將竹籤放在籤筒,一邊說道:“籤文的意思很簡單,婚姻是決定人一生的終身大事,愛,不能逾越,不能強行。對方沒有真心,強行自求也是自我欺騙,沒有意義。”
“那我該怎麼辦?”
陳陽看得出來,劉帆很喜歡外面那女人。
“貧道送你一句話,怎麼做,還是在你自己。”
“請道長說。”
“惟兩者之間,貌合神離,不得行之,否則良緣變孽緣。”
劉帆將這句話記在心裡,默默的唸了許多遍,卻是越念越絕望。
好像,一點希望都看不見的樣子。
“道長,我可以和你說些話嗎?”劉帆整個人的情緒,顯得十分低落。
陳陽道:“當然。”
劉帆走出大殿,坐在臺階上,說道:“我追了她三年,上週的時候,她才跟我確定關係。我知道她心很野,要的很多東西我都給不了,但我就是喜歡她,我忍不住不喜歡她,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裝作不知道,或許傻一點,可以快樂一點。”
“上週的時候,就是賽龍舟前一天晚上,她說要出去做頭髮,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感覺很緊張,我在出租房裡等她。一直等了四個多小時,快凌晨了,她才回來,可是她的頭髮,根本沒有變化…”
陳陽目光眺過道觀,望著銀杏樹的葉子,忽然想到了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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