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幾句話,讓陸振國陷入了自我懷疑,讓陳陽也是一臉懵逼。
他忽然想到,劉元基也在茅山關碰見過一隻虎妖,貌似也同樣的情況。
所以,每一個靈脩的背後,都有一隻引路的大妖?
在這裡等待百年,千年,只為了等待轉世靈脩再次出現,然後替他們引路?
好偉大啊。
可是,陳陽怎麼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未免,太巧了點吧。
他低聲道:“陸鎮守,你是第一次來嗎?”
陸振國搖頭:“第二次。”
“哦。”
陳陽瞥向野豬,心道這豬大概是把自己當豬頭了。
陸振國既然來過,如果真是靈脩,自己不可能沒感覺才對。
而且,上次來,你這野豬怎麼沒見來?
陳陽心裡有了些計較,問道:“你見過他?你的意思是,他難道是靈脩?”
野豬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沒錯。”
“太好了!”陳陽驚喜道:“那還請閣下帶路,讓他儘早的覺醒記憶,獲得傳承,好鎮壓這裡。”
“你們隨本王來。”
野豬轉身向著前方走去,走路時,碩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盡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很像是一頭深不可測的豬。
陸振國有些猶豫,旋即聽見陳陽細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慢慢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陳陽,嘴巴動了動,那口型是問:“真的?”
陳陽點頭。
基本上不會有錯了。
陸振國的確不是尋常人,可要說他恰好就是這裡的靈脩,未免有點太離奇。
這野豬也是真的不會挑人,他為什麼就不挑自己呢?
陳陽估計,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不會錯。
先把這頭豬拿下,是真是假,一目瞭然。
兩人跟在野豬身後,相隔五米不到。
陳陽繼續問道:“閣下,他是哪一位靈物的轉世?”
野豬道:“到了就知道了。”
陳陽又問:“你是怎麼認出他的?”
野豬道:“不可問。”
陳陽哦了一聲。
判斷一個人是不是說謊,很簡單,問他細節。
這一下,連陸振國也覺得不對勁了。
兩人對視一眼,又走出一段距離,陳陽對他使了個眼色。
令旗從他手裡飄飛而出,悄無聲息,待到野豬察覺到,令旗已經貼在他的豬屁股上。
與此同時,幾根銀針從陳陽袖中飛射而出,噗噗噗的洞穿了野豬的四條腿。
他來不及動作,便已經趴倒在地上,想要喊叫,陸振國的刀背已經卡入他的嘴巴里,橫亙在牙齒之間,令他發不出聲音。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野豬大驚。
他看著面前的陳陽和陸振國,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充滿憤怒。
陳陽握著劍,抵住他的脖子,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到底他是靈脩,還是我是靈脩?”
“回答錯誤,這條豬命就別要了。”
野豬悚然一驚,感受著脖子那塊皮膚傳來的冰涼觸感,他很慌。
慌得一批。
半晌,也沒有出聲。
“不用說了。”
陸振國恢復淡定,拔刀,舉刀就砍。
“吼!”
野豬一聲怒吼,竟是掙脫了令旗的束縛,被打殘的四隻腳也強行的站了起來。
“哐當!”
陸振國的刀,砍在他的脖頸上,刀刃整個切入進去。
野豬脖子斷裂一半,但卻沒死。
被砍一刀,野豬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跑。
刀刃從他脖子滑出來,他一面跑,鮮血一邊狂噴。
陸振國追上,繼續砍下。
一道凝練的刀芒,從刀刃上迸出。
不斷的劈砍在野豬厚實的皮毛上,留下一道道刀口,皮肉都翻卷開了。
可此刻野豬強烈的求生意志,讓他無視這些疼痛,反而跑的越來越快。
“嗡!”
野豬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感覺到這股動靜,立刻回頭看。
就見到那個年輕道士,手持長劍,一劍揚起,劍芒驚天。
那是一道白色如匹煉般的劍芒,幾乎要將天地都一分為二。
那劍芒上所傳出來的,令他感到心悸的氣息,同時也讓他感到一絲熟悉。
“你是林家的人!”
看著這道劍芒,以不可擋的氣勢劈砍下來,野豬發出了不甘的咆哮。
“唰!”
一劍斬下。
野豬身首分離,豬頭在地上滾了幾圈,鮮血噴出一米多遠。
龐大的身子,再也沒了力氣支撐,砸倒在地上。
陸振國回頭,看著落地收劍,走過來的陳陽,盯著他的劍,說道:“這是驚鴻劍譜?”
“嗯。”陳陽道:“學了一招半式,還挺不錯。”
陸振國心想,你這也太謙虛了。
這何止是不錯。
同為築基大妖,且防禦力驚人,也抵不住他的一刀。
不愧是當初金華觀鎮守門庭的看家劍譜。
不過就算是金華觀的弟子,也沒幾人敢說,能夠將驚鴻劍譜,修煉到陳陽這般地步。
“這頭豬剛剛喊的話是什麼意思?”陳陽踢了踢野豬,問道。
陸振國搖頭:“不清楚。”
山關內的大妖,他了解的有限。
“林家人?”
嘀咕一句,陳陽將這事記在了心裡,回頭再找人瞭解吧。
“這屍體不好帶,先放在這裡吧。”陸振國說道。
陳陽左右看一圈,沒人。
不過這裡是平原,如果有人經過,肯定能發現。
“你先走,我處理一下屍體,一會兒跟過來。”
“好。”
陸振國沒有多問。
野豬是陳陽殺的,陳陽就是不和他分,他也不會說什麼。
雖然他也急缺修行的資源,但不至於為了一頭野豬,和陳陽爭執什麼。
等他走遠,陳陽再次左右看一圈,確定沒人,才將屍體收進袖子裡。
“有個儲物的法器也不是好事,還不能見人。”
收好屍體,陳陽快步追上去。
陸振國沒問他怎麼處理,指著前面說道:“前面的靈物是一隻狐狸。”
陳陽哦了一聲。
許多靈物,本身就是妖身。
但他們能信守承諾,與關內的大妖分離開,站在人族的立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當然,這也與當年的那些修士,給予這些靈物的承諾,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陳陽道:“除了我,就真的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靈脩的身份?”
陸振國點頭:“沒有。”
“但是。”
他話語一頓:“軍部,97號,都有調查。詳細到每一座寺院,每一座道觀。”
“所有人的資訊,都登記在案,所以哪些人有可能是靈脩,上面是知道的。”
陳陽問:“大概有多少?”
“很多。”
“天才榜?”
“嗯。”
陸振國道:“那個榜單,真實性不低,可以作為一個參考。但也有不少,是沒有被曝光出來的。製作榜單的人,瞭解的東西也不少,但有些東西,不到我這個位置,是沒辦法瞭解的。”
“誰弄的榜單?”
“不好說。”陸振國道:“有可能是我們的人,也可能,是某些不懷好意的傢伙。”
“當然,這是一件好事,如果沒有這份榜單,這些人是不會來的。”
陳陽道:“他們就不想確定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靈脩?”
陸振國道:“他們當然想,如果都是茅山關那種情況,他們巴不得第一時間趕過去。太白山情況特殊,這才多少天,就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他們一個個都是天縱之才,不會讓自己置身於險地的。”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大致估計,走的路程應該能有三十公里。
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陳陽看著和剛開始進來的地方,幾乎沒有區別的平原,問道:“山關到底有多大?”
陸振國搖頭:“沒人知道。”
陳陽問:“就從來沒有深入過嗎?”
“有。”陸振國道:“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靈物的地點?”
“但深入的有限,而且有資格,有膽量進入山關的,至少也是築基,其中不乏一些冰肌玉骨的大前輩,甚至結丹的前輩,也是有的。”
“只不過,他們就算有什麼發現,也不見得會全部告訴我們。”
“他們選擇性的告訴了我們一些東西,這麼多年來拼拼湊湊,也拼不出一個完整的山關地圖。”
“但是可以確定的,山關很大,和我們生活的世界沒有不同。有平原,有山,有湖泊,有海,自然也有妖,有人。”
陳陽道:“可是到現在也沒見到一個人,我去茅山關,還看見過一個殘破的道觀。”
陸振國道:“那座道觀,是放逐者建造的。”
“我說了,這裡和我們的世界沒有不同。我們有寺院,有道觀,這裡同樣也有。”
“他們建的?”陳陽突然有點難以理解:“他們建造這個幹什麼?他們也缺錢?”
陸振國忽然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你大學是什麼專業?”
陳陽搖頭:“我沒上過大學。”
“抱歉。”陸振國咳嗽一聲,道:“首先你得清楚,任何一個完整的世界,貨幣都是必不可缺的。貨幣是讓一個世界體系不崩潰的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除此之外就是制度。”
“只有出現貨幣和制度,才能造就一批人上人。金錢,在我們的世界通用,在這裡同樣通用。”
“你想購買修行的物資,要麼自己去山裡抓,要麼就只能花錢買。有時候錢也不一定好使,這時候就得憑藉人脈和關係。”
“在人類的世界,金錢是通行證。在動物世界,力量就是通行證。力量可以幫助你獲取更多的食物,以此成為首領,並獲得第一順位,甚至是唯一的交配權。”
“當然了,這裡的道觀和寺廟,並不僅僅是為了賺錢。”
“根據我們得到的資訊,他們的教派,主要是透過寺院道觀這份載體,獲得這個世界人民的認可和尊敬。”
“當然,也有一些更深層次的原因,但目前得知的資訊有限,不好判斷。”
陳陽點了點頭,他忽然有個很大膽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如果,在這裡開設一個陵山道觀分觀的話,會不會很受歡迎?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有教無類。
一視同仁。
只要你肯花錢買我道觀的香,那我們就是好朋友。
“系統。”陳陽問道:“在這裡開個分觀,你覺得怎麼樣?”
系統:“……”
他覺得宿主瘋了,要不然換一個宿主吧,及時止損,或許還來得及。
陳陽自言自語道:“這裡的環境,比外面好太多了,完全沒見到被汙染的痕跡。這裡的資源,肯定比外面要多。我賺這裡人的香火錢,然後買他們的修行物資,再將屋子轉賣給外面的修士……”
“握草,我是天才啊!”
陳陽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不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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