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山頂。
陳陽站在道觀門口,放下手機,望著銀杏樹旁的茅屋。
然後走了過去。
他進入茅屋,腦子裡頓時就不斷的飄出一個個畫面。
有開心的,有傷心的,喜怒哀樂什麼都有。
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把手機擺放在一個並不起眼的位置,調整好方位後,默默的取出木魚,放在蒲團前的地上。
然後走出茅屋,長出一口氣。
回頭看著居士茅屋,陳陽突然覺得,這破屋子,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砰砰砰!”
後院外面,不斷傳來一聲聲巨響。
光聽聲音,都能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力量。
這是雲霄在用拳頭招呼木樁。
老黑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根本不用鞭策,就已經很努力的在修行。
大灰則是滿臉的羨慕:這位前輩好皮實,拳頭打在木樁上,都不會破皮流血,我什麼時候才能修出這樣的身體?
金圓幾人想上去勸,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金圓也擔心,梁東恆下一個,是不是就要對玄妙觀下手。
據他所知,已經有不知名的人混入了玄妙觀。
有人要拜入玄妙觀做道士,除非能找到合適的理由,不然根本就拒絕不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雲霄一拳把樹樁砸斷,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轉過身,喊道:“玄陽!”
“師叔……”
陳陽從牆角出現。
雲霄道:“開觀收弟子吧。”
陳陽:“???”
雲霄道:“我決定了,我要培養幾個徒弟,我要讓白雲觀道協從我手裡終結!”
陳陽:“……”
山下。
“呼哧,呼哧~”
梁東恒大口喘氣,爬的很累。
早知道還要上山,自己就不該下山的。
就應該找個地方坐下,靜靜等一個小時再接電話。
“噠噠噠~”
身後忽然有聲音響起。
梁東恆回頭,一個道士腳尖點地,身形飄逸瀟灑。
和他這個費力登山的老頭相比,簡直太打擊人了。
道士年紀也不大,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這麼高的山路,腳尖一點就是兩米開外,臉不紅氣不喘,十分的輕鬆。
道士放慢了腳步,與他並肩,微微頷首:“道友有禮了。”
梁東恆咳嗽一聲,慢慢挺直背脊,問道:“道友哪座山上的?”
這個時間,有個道士過來,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訊息。
而且,聽口音,這道士不是本地人。
最重要的是。
知道陳陽在陵山道觀的人,並不多。
要不然,也不會有一群人跑去上真觀找人。
“閣皂山。”
“哦?靈寶派的弟子?”
他心思急轉,然而什麼用也沒有,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道士是誰。
他這些年的重心就不在修行上,哪裡能知道閣皂山有什麼弟子。
“怎麼來了這裡?”他索性直接問。
“來見個朋友。”
“朋友?”梁東恆問:“該不會是陳玄陽吧?”
“對。”
“怎麼稱呼?”
“黃東庭。”
“哦。”梁東恆顯然沒聽過這個名字。
走了一陣,他說道:“貧道梁東恆。”
“哦。”
黃東庭顯然也沒聽過他的名字。
相比黃東庭的淡然,梁東恆就有些不淡定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知。”
“呵呵。”梁東恆道:“老了,老了,我這道協會長做了這麼多年,都沒人知道了。”
黃東庭詫異的看他一眼:“道協的幾位會長,我都見過。”
梁東恆笑容一僵,看向前方:“白雲觀道協。”
“……哦。”
饒是黃東庭,也愣了幾秒鐘。
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他其實很想問一句。
白雲觀道協,也算道協?
梁東恆問:“你找他有什麼事?”
黃東庭道:“無可奉告。”
他本意就是想說,這事情和你沒關係,但天天守山,導致他已經不太會和人正常交流。
所以,說出的話也難免帶了點刺。
雖然他本意並沒有想這樣。
然而就是有這樣的加成效果。
梁東恆看他一眼,記住了這張看上去還挺英俊的臉。
一路上,兩人無言。
黃東庭將就著他,放慢了腳步。
一個小時後。
他們來到山上。
陳陽等候多時。
看見黃東庭那一刻,他很意外。
“陳玄陽。”黃東庭走過來:“我找你有事。”
這是他第二次登上陵山。
而這一次,面前的陳陽,給他的感覺,與上一次完全不同。
那時候的陳陽,甚至沒有開竅。
而現在,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看不透陳陽了。
“一會兒再說吧。”陳陽道:“梁會長有事情與我商量。”
他好奇黃東庭怎麼來了,但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梁東恆。
再拖下去,靈威觀真的要變天了。
“好。”
“先進去坐。”
“梁會長,稍等,我馬上過來。”
“你去忙。”
陳陽態度上的變化,讓他十分滿意。
他也沒有得寸進尺。
他的目的是獲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打陳陽的臉。
做買賣最忌諱的,就是參雜個人情感。
陳陽把黃東庭帶進後院,路上黃東庭一句話都沒說。
“黃東庭?”玄真看見他,也很意外。
“你好。”
“師兄,我去處理點事情,一會兒不管茅屋有什麼動靜,都不要進來。”
“哦,對了。”
陳陽道:“老陳,你手機呢?”
陳無我問:“幹什麼?”
“給我。”
陳無我拿出給他。
陳陽調到一個頁面,搜尋“陵山道觀”,立刻跳出來一個頁面。
他道:“保持這個畫面別動,一會兒有驚喜,記得喊師叔他們過來看。”
陳無我看著手機上的畫面,想問,但陳陽已經出去了。
陳陽出了道觀,對梁東恆微微一笑:“梁會長,讓你久等了,我們去那邊吧。”
他們一邊走,陳陽一邊問:“馬宏海,是梁會長安排的吧?”
“是。”他沒有否認。
這是他展現自身強大的一個方式。
必須要讓陳陽知道,否則他怎能知道自己的強大?
陳陽哦了一聲,又問:“梁會長能否給我一個面子,不要插手江南的事情?”
“道場。”
梁東恆微笑著,吐出簡單的兩個字。
陳陽道:“梁會長,如果我不願意給道場,但又希望你能離開江南,你願意嗎?”
“你覺得呢?”
“雖然沒有道場,但是…”陳陽話鋒一轉:“但是,梁會長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繼續做你的會長。”
梁東恆停下,看著他:“陳真人,你想說什麼?”
陳陽道:“我想說,江南,以後是我的。如果有人亂動我的東西,我會不開心,我不開心,就會做一些讓你也不開心的事情。到時候大家都不開心,這就很不好了。”
梁東恆盯著他看了幾秒鐘,說道:“陳真人請我上山,是想和平解決,還是故意給我下馬威?”
陳陽問:“梁會長願意離開江南嗎?”
梁東恆沒有回答。
陳陽笑著道:“我們進去吧。”
他沒指望梁東恆能突然覺醒好人的屬性,他只是給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堅定一下信念。
“吱呀~”
陳陽推開茅屋的大門。
梁東恆剛剛走進去,就感覺有一股不對勁。
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梁會長,這邊坐。”
陳陽引導著他坐在屋子裡面。
旁邊是就是床。
梁東恆坐在蒲團上,陳陽盤膝坐在他的對面。
“陳……”
“咚。”
陳陽敲響了面前的木魚。
梁東恆的眼神微微有些迷離,眼前的陳陽,消失了。
他陷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陳陽站起來,開啟手機的直播軟體。
是的,直播軟體。
並非錄影。
要弄,就直接弄死。
弄的他沒有翻身的機會。
他沒有閒心去和他博弈,也不想拿著錄好的影片威脅他。
他不想再做會出現任何後患的事情。
一次性解決,乾淨利落。
至於這麼做,會產生怎樣的後果,鬧出什麼樣的動靜。
他當然知道。
要是鬧不出那種動靜,他也就不做了。
陳陽的直播間,總是不缺流量和關注的。
剛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線上人數已經超過一千人,並且還在持續上漲。
連陳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其實很有做主播的天賦。
比如這直播間的名字,取得就非常好。
“我與道協會長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聽聽,聽聽,這是什麼樣的標題?
簡簡單單十四個漢字,組合在一起,產生了相當美妙的化學反應。
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究竟是哪方面的二三事?
道協會長是男是女?
這都是吸引人的看點啊。
“嗚嗚嗚,終於又看見了陳道長了。”
“陳道長,好久不見啊。”
“這位道長是會長?職位比陳道長還高?”
“看上去挺有內味的。”
“握草,這木魚聲,我不行了,我腿軟了!”
陳陽坐了下來,繼續敲著木魚。
他也不急著說話。
每個人的意志都不一樣,他必須要確保,梁東恆徹底的進入了自己內心的世界。
如此,才好繼續接下來的計劃。
而在他敲著木魚的過程中。
越來越多的人進入了直播間。
十分鐘後。
陳陽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你是誰?”他問。
“我是梁東恆。”
他的情緒很消沉。
“馬宏海是什麼人?”
“他是津門白雲觀的住持。”
“與你有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
“對,是我的人,是我一手扶持的人。”
“為什麼要扶持他?”
“因為我有時要做一些事情,但我不能做,所以需要培養這種人。”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