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距離最後的體驗時間也沒有幾天了。
其次則是因為,山神符敕,只在虎嘯嶺有用。
就好像土地神,一片地方只有一位土地神。
這一方的土地神,也只能護佑一方,在一方顯神通。
你拿虎嘯嶺的山神符敕,跑去陵山作威作福,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陵山的土地神一巴掌拍死。
“老苗,你們去將弟子們找回來。”
“嗯。”
五個人離開四個,徐長茂和陳陽待在這裡,他們得把這處地方確定下來。
斬殺虎妖王,有一些小意外,但意外不大,尚在可控制的範圍。
最大的麻煩,是斬殺虎妖王之後,對於虎嘯嶺的歸屬問題。
不語方丈等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還想爭一爭。
“放肆!”
突然的,遠處響起熟悉的呵斥聲,是苗玉泉。
他們看過去。
幾個人影出現,苗玉泉手裡拎著一個年輕人,漆黑著臉走了過來。
陳無我等人一路狂奔,快到虎嘯嶺時,碰見了苗玉泉。
甚至都沒等他們說什麼,苗玉泉只看一眼,就直接將那年輕人給扼住了脖子,提了過來。
“玄陽?”
他怎麼在這?
他們看著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來的陳陽,一頭問號。
“怎麼回事?”陳陽問。
陳無我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確定對方是龍虎山的弟子?”陳陽看著苗玉泉手裡的年輕人,問道。
方青染點頭:“確定。”
陳陽嗯了一聲。
龍虎山,戴口罩,戴帽子。
陳陽要還猜不到那人是誰,可以去死了。
還有被苗玉泉抓住的年輕人,這張臉,陳陽也不陌生。
巫馬臨。
吳中仙還有點底線,知道事情不能做絕,最多就是出手噁心噁心他。
這個巫馬臨,就是個賤胚子。
陳陽上次故意說要殺他,就是嚇唬他,讓他不敢再來找自己麻煩。
這才多久?
轉臉就對自己身邊人下手。
“苗住持。”那名老嫗,忽然開口。
苗玉泉道:“各位請立刻離開虎嘯嶺,這裡是我道門的領地,非常不歡迎各位。”
老嫗道:“苗住持,你手裡的,是我的孫子,能把他放了嗎?”
“你孫子?”苗玉泉愣了一下,陳陽也愣了愣。
旋即恍然。
也對。
要不然巫馬臨好端端怎麼會跑來這裡?
苗玉泉道:“巫馬宣,你就是這麼教你孫子的?我道門的弟子斬妖除魔,你孫子卻給我們添亂?”
巫馬宣道:“孫兒固然頑劣,但本性不壞,想必其中一定有誤會。”
苗玉泉沒有放開他。
一雙白眉狠狠的擰在一起。
剛剛他可是看的清楚。
這個小子,抓著劍追著陳無我幾人,一點顧忌都沒有。
現在一句其中有誤會,就要他放人?
“苗住持,我們沒事。”方青染說道。
現在佔下虎嘯嶺才是當務之急,這時候節外生枝總不是好事。
苗玉泉道:“這事情沒完,等拿下虎嘯嶺,事後我替你們做主。”
說完,放開了巫馬臨。
巫馬臨揉著脖子,惡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又頗有忌憚的看了陳陽一眼,然後走到巫馬宣身旁。
“苗住持。”等到巫馬臨走到身旁,巫馬宣一張橘子皮老臉突然一變:“請你給老太婆一個交代!”
苗住持哼道:“你要什麼交代?”
巫馬宣指著巫馬臨的脖子:“我的孫子,做了什麼?你翠雲峰下清宮的住持,以大欺小,如此對我孫兒?”
苗住持臉龐抽搐:“巫馬宣,你跟我玩這一套?”
巫馬宣臉上沒有絲毫不齒,說道:“請給我一個交代。”
“滾!”
“這就是苗住持給我的交代?”巫馬宣點了點頭,說道:“我巫馬宣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我的孫兒真的做了什麼事情,你們今天就是當著我的面廢了他,我也不會多說半個字。但我孫兒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前來尋我,就被你苗玉泉欺負?”
“是,我們也想爭奪虎嘯嶺,但你若是看不慣,大可以對我動手,何必要遷怒我的孫子?”
巫馬宣抓住劍柄,說道:“今天老婆子就是把命留在這裡,也必須要一個說法!”
苗玉泉快氣瘋了。
他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老太婆。
他知道,老太婆就是想借口在他們已經拿下來的虎嘯嶺,分一杯羹。
才以如此下作的手段。
“你孫子剛剛在追殺我們。”方青染說道。
他們也被這個老太婆的無恥驚呆了。
“證據。”巫馬宣道:“口說無憑,拿出證據來。”
方青染幾人無言以對。
一個裝糊塗的人,如何也叫不醒的。
“這樣吧。”一直沒說話的陳陽,這會兒開口,說道:“跪下,道個歉,這事情暫時揭過去,如何?”
如果沒有先前制服虎妖王的手段,這裡沒人會把他當回事。
巫馬宣神色鬆緩一些,點頭道:“陳道長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陳道長開口,我也給一個面子。”
“下跪就不必了。”
她目光一轉,看似隨手一指:“我也不要太多,虎嘯嶺,給我一半。”
這裡只有苗玉泉和徐長茂兩人。
兩人,臉色都發黑。
苗玉泉沒想過這個老婆子的嘴臉,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巫馬前輩!”陳無我上前道:“是你孫子先對我們動手!”
巫馬宣道:“證據。”
“你!”
碰見一個比你厲害,還比你不要臉的人,能做的選擇,非常少。
“你好像,誤會了一些事情。”陳陽慢悠悠的開口。
他看著巫馬宣:“我說的,是讓你的孫子,下跪道歉,這個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巫馬宣臉色一沉:“陳道長,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陳陽道:“所以我沒有開玩笑。”
“讓他跪下來,給我陵山道院的幾位真人誠摯的道個歉,我可以把他當個屁,放了。”
巫馬宣道:“我孫子什麼也沒做,道什麼歉?”
陳陽問:“老陳,他有沒有對你們做什麼?”
陳無我道:“他出手傷我們。”
陳陽道:“聽見了嗎?”
巫馬宣道:“還是那句話,證據。”
“證據?”陳陽搖頭:“不用那麼麻煩,我相信我陵山道院真人說的話。還是說,你覺得我道門的真人,會在這種事情上汙衊你孫子?”
“巫馬前輩知道道門真人,是什麼嗎?”
“我來給你科普一下。”
“能被道協提名,並且冊封的弟子,他們或許沒有與生俱來的修行天分,道行也或許不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但是他們的品格,是受到道協認可,並且為之信任的。每一位真人的品格,都如我陳玄陽一樣高尚。”
“巫馬前輩懷疑我道門真人的話,就是懷疑我們道門上到大宗師,下到普通弟子所有人。”
巫馬宣臉色愈發黑了。
這麼大一頂帽子,如果巫馬宣是道門弟子,這會兒肯定就妥協了。
哪怕她不是道門的弟子,此刻也感到一絲壓力。
但這還不至於讓她妥協。
“陳道長不必與我說這些,我說了,你有證據就拿出來,不然我就視作你汙衊我的孫子。”
“真是給你臉了。”陳陽忽然嗤笑一聲:“喊你一聲前輩,是看在你七老八十,我尊重你這個年紀。不喊你前輩,你又是什麼東西?”
“你……”
“你那孫子是個什麼貨色,你不知道?”
“一個禍害,也就你當個寶貝。”
“玄陽。”方青染拉拉他的衣袖,小聲道:“算了。”
她深知陳陽極其護短。
可這裡不是陵山,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幾個人,導致虎嘯嶺出現什麼問題。
這點委屈,與虎嘯嶺相比,算什麼?
“算了?”
“不能這麼算了。”
陳陽寬袖一甩,氣勢從未有過的霸道,指著巫馬宣:“你要證據?”
“是!”話說到這個份上,與撕破臉皮也只有一張紙的距離。
什麼證據不證據,無非就是一紙可以光明正大出手的藉口。
“行,那就讓你孫子親口告訴你。”
陳陽指著巫馬臨,後者下意識就要後退,反應過來,心裡湧起一股羞憤。
我特麼的退什麼!
他有什麼可怕的!
陳陽道:“告訴她,真相是什麼。”
巫馬臨道:“我什麼都沒做。”
陳陽問:“什麼都沒做?”
“沒有!”
巫馬臨很堅定。
然而下一秒。
一股令他感到靈魂顫慄的威壓,只針對他一人釋放。
陳陽的聲音似乎有某種魔力,再一次問道:“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
“我…”巫馬臨還想堅持,可是他心裡有一種感覺。
就彷彿,如果自己還敢撒謊,這股威壓,會把他撕成碎片。
無時無刻不襲來的危險感,讓他的精神趨於崩潰。
終於,他繃不住了。
“我…是我,我聽說他們認識你,所以,所以我對他們動手了。”巫馬臨說道。
“巫馬臨!”巫馬宣喝道。
這種時候,怎麼能承認?
這孫子,傻了嗎?
巫馬臨此刻被威壓籠罩著,除了陳陽的聲音外,他什麼都聽不見。
他整個人像失去了魂魄,六神無主,虛汗不斷從毛孔冒出來。
“聽見了嗎?”
陳陽笑吟吟的問道:“你這孫子,承認了。這份證據夠了嗎?”
巫馬宣氣息都不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受了什麼刺激,但此時巫馬臨承認,她再想用這件事情做藉口,顯然行不通。
“道歉!”巫馬宣道:“向幾位道長,道歉!”
“慢著。”
陳陽抬手道:“我記得,你似乎說過,如果他真的做了,今天就是當著你的面子廢了他,你也是支援的?”
巫馬宣臉色微微一沉。
不語方丈等人,眉頭緊蹙。
“陳道長。”不語方丈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的敵人是邙山的妖,而不是自己人。”
陳陽問:“這位大師怎麼稱呼?”
“貧僧不語,白馬寺方丈。”
“敢問不語方丈,方才巫馬宣咄咄逼人,要我道門割地賠禮時,你在哪裡?”
“陳道長……”
“再問不語方丈,我陵山道院幾位真人,幾次三番道出事實,無人相信時,你又在哪裡?”
陳陽的音量與情緒,不斷提升。
每說一句,他就向前一步,最後臉色嚴肅,猛地呵斥道:“現在真相大白,我給了你們要的證據,不語方丈站出來和稀泥?貧道就問不語方丈一句,你配嗎?”
“哼!”
不看他難看的臉色,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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