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都能看出來的爛俗藉口?
這究竟有什麼意義?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
縱然他們交戰時,破壞力巨大,湖面不斷炸開,不斷有著巨聲響徹。
但太湖之外,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實在是令人驚奇不已。
他們目光一轉,盯著陳陽,不禁輕咦一聲。
陳陽他,雙腳就踩在湖水上。
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如此年紀,竟是將真氣控制到了這般精妙的地步?
是故意在自己二人面前彰顯什麼嗎?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陳陽看著他們交手,兩人相差不大。
白青山雖未走蛟,但封正祝言之後,已是半隻腳踏入了蛟的行列。
頭頂雙角,腹下雙爪,都是半蛟的證明。
他已經脫離了蛇妖的範疇。
生命得以躍遷,踏入另一個層次。
而神黿,雖然走蛟失敗,但至少走過蛟。
沒有一點手段,怎麼可能從那災劫之中倖存?
雖然壽限將至,但他選擇出手,就是為了延壽。
他是為了生存而戰。
而白青山,同樣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
他們都有著強大的意志,比拼的就是意志。
白青山沒有化作人形,而是選擇以真身,以硬碰硬。
這方太湖被陳陽以鎮運石碑鎮壓,他們都無法藉助太湖施展御水的神通。
限制頗多。
不過即使如此,也沒見他們誰有退怯。
巨大的蛇尾橫水抽打神黿背殼,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木錘敲擊木魚的聲音,放大了數千倍。
他佈滿青麟的蛇尾,如神鞭,堅硬堪比法器。
神黿背殼更加堅固,身為黿,唯一的防禦都在背殼上。
數百年來,他早已將這幅背殼煉製的刀槍不入,重山難摧。
他選擇待在太湖,有九成原因,是因為自己這背殼。
不知道多少修士,都在打他背殼的主意。
想要將他宰了,取下背殼煉製法器。
若他哪天真的撐不過去,死了,恐怕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不可能留下。
“咚!”
白青山狠狠抽打他的背殼,已經不知道抽打了多少次。
終於,他的背殼,出現了一絲裂紋。
巨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不斷施加在他的身上,讓得他口中不斷噴血。
神黿雙目陰怒交加,當他的尾巴再一次抽打來。
神黿不躲不避,硬接下來,然後張口咬住他的尾巴,繼而身軀在湖水中翻滾著,撕咬下一塊皮肉。
白青山蛇尾鮮血淋漓,鱗片脫落。
他鑽入水中,去追逐神黿。
眾人只能看見湖中心不斷翻滾,鮮血混著湖水向上濺起。
他們好似兩隻荒古兇獸,在高樓林立的現代化大都市中交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足足一個多小時,眾人卻覺得只過去了幾分鐘而已。
巨大的水花再一次翻滾,他們終於浮出水面。
白青山用身體緊緊纏住神黿,後者筋疲力盡,嘴巴咬住白青山的七寸不肯鬆口。
而他的貝殼邊緣,多處殘缺,慘不忍睹。
尾巴更是斷了一截,四隻爪子,每一隻爪子,都有幾根鋒利的爪子折斷,皮肉翻卷。
白青山也好不到哪裡,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
到處都是脫落的鱗片。
但此刻,他卻佔據絕對的優勢。
神黿慢慢鬆開了嘴巴,虛弱道:“此行走蛟,你必失敗!”
白青山閃爍寒光,冷聲道:“失敗之前,先送你一程。”
他前身探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他的脖子。
“白族長。”
陳陽忽然喊一聲。
白青山見他對自己微微搖頭,眼中戾氣逐漸散去。
心中雖有遺憾,但最終還是將他放開。
神黿無力的漂浮在湖面上,傷痕累累的身軀,見證著他的失敗。
陳陽並非婦人之心。
白青山也知曉他為何出聲阻止。
走蛟之路,若非萬不得已,能不見血,就不見血。
沾了因果,就是走蛟成功,也難登大道。
“以權謀私,你沒有資格做這湖神,待我走蛟成功歸來,若再在太湖見你,必斬殺你!”
傷痕累累的白青山,居高臨下向他宣示自己的決心。
而後抬眸望向岸邊:“季住持,福緣方丈,今日,多謝!”
二人微微點頭。
只要太湖之外,一切平安,不受影響。
今天神黿就是被殺,他們也看都不會看一眼。
“孔前輩,多謝。”
“一帆風順。”
“承言。”
“走吧。”陳陽踏浪而行,輕鬆自如的模樣,讓眾人一陣驚訝。
孔修感慨:“這位陳玄陽道長,果真不凡。”
“陳玄陽?”
“他是陳玄陽?”
季金義二人聽見這個名字,驚訝不已。
這人,就是陳玄陽?
擁有這般手段,也就可以說得通了。
陳陽來到湖中心,看著重傷的神黿,冷漠道:“你很聰明,但有些事情,過猶不及。季住持並非沒有藉口殺你,他仁慈,可你卻將他的仁慈當做你橫行霸道的資本。待我回來,與季住持修書一封,若季住持有需,我親手斬你。”
神黿譏誚一笑,剛要說話,陳陽招一招手,鎮運石碑從水中浮出,襯在他腳下。
陳陽的身上,湧現一股只針對他的浩瀚氣勢。
一度令他感到深陷無盡深淵,看不見一絲光明。
好似只要眼前這年輕道士一個念頭,自己這殘餘的生命就將得到終結。
“不,不敢…”
神黿聲音顫抖不止,低著頭顱,不敢與陳陽對視。
陳陽目光轉回,收回了這股氣勢,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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