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万俟詠詫異的望了趙興一眼,回答:“帥子連上月已經撤往耽羅島,目前正在耽羅島整理戰利品,療治傷者——他不能不撤,上個月起遼人與金人都在組織人馬,希望捕獲一個證據來向大宋交涉,他計程車兵屢次遇險,不得不撤出渤海境內,以迴避險情……這事你也知道。”
稍停,万俟詠馬上又說:“我以為大人這次去日本根本沒必要,倭人現在對我們恭敬的不像話,你要打他左臉,他在你打完後還把右臉湊上來,在這種情形下,大人帶兵去日本,我猜一定打不起來,這大軍一動,耗費多少錢糧,大人空跑一趟。卻又為何?”
万俟詠開始與趙興談公事了,程阿珠與陳伊伊只能無奈告退,程阿珠告辭的時候還繼續努力:“相公既然決定了,奴家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李家那裡,相公還要去親自解釋一番。”
趙興點頭:“我聽說李格非目前正在湖州遊玩,我馬上去一封信,給他解釋一下。你們放心,李格非不是小心眼的人。”
陳伊伊臨走擔憂的說:“此事過後,城堡中不免要添一些護衛,以防梟小窺視……”
兩位夫人告辭後,万俟詠繼續交代公事:“離人,我看這次帥子連去遼東,也是得不償失,大軍出動八個月。空耗了數百萬錢糧,也消耗了許多軍火,原本想隱秘行事,但現在遼人、金人都知道這支軍隊是誰的,只空瞞了官家一個人。有用嗎?”
趙興回答:“有用,我們透過六個月地實戰,檢驗了新式武器的實用性,這種武器將會在今後數百年間。成為戰爭地主力,我們用六個月對它進行定型,實在便宜。
遼人、金人知道了又怎麼樣,金人現在跟遼人打的熱火朝天,他們現在暫時休戰,是因為雙方都想支出力量以便再戰,他們之間沒有和解的可能,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非得一方倒下來才能罷休。所以契丹人現在無法顧及我們。
可惜的是,我們現在軍火準備不足,恰好遼人與契丹人也都暫時休戰,使得我們沒機會下手,等吧,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籌備物質,等到雙方戰火重新燃氣,那就是我們行動地機會。”
万俟詠質疑說:“上個月你看遼東軍報。不是說了一句:本想讓帥子連練習對付騎兵地戰術。沒想到遼金雙方終究沒有出動大規模騎兵。如此一來,我們練軍地目地豈不落空了。你又說還要等。等多久?雙方再打起來,我們現在訓練計程車兵豈不已經老去?”
趙興皺了皺眉,煩惱的說:“朝廷調回了劉仲武,將他調去陝西后,吐蕃方面應該很快會平定,那時,估計變故發生的時機就到了。”
趙興說到劉仲武,此時劉仲武正在參謀本部觀看青年學生們的戰術演練。根據他的敘述,學生們已經在沙盤上重演了淮西之戰,並在演示中一一指出此戰的弊病,還推敲出無數種制勝手段,令劉仲武歎為觀止:“原先太尉提醒我來這裡看看,本官心中還略存鄙視,以為紙上談兵,不過爾爾,沒想到這一番重演,竟能發現如此多地毛病。”
折可家的折可保也深有同感的響應:“我原來以為火槍兵跟長槍兵沒啥大的區別,戰爭嗎,打的就是主將運籌帷幄地本事,沒想到用火槍打仗,還有這麼多的道理,這趟來杭州學習,可算是值了。”
同樣是陝西來的郭廣生回答:“山區作戰,我聽說妖兵很有一套。高轉運使這次失誤了,山匪在山後鼓譟,他應該命令一個班組登上山樑,用隨軍小炮轟擊山匪可能的隱藏點,而後令龍騎兵出擊,將山匪驅趕到步兵預設陣地……可惜,除了南洋事務局,似乎其它地方沒有這麼全地兵種。”
劉仲武扭頭問:“我聽說那小炮威力巨大,郭兄剛才說,有了這種小炮,從此陝西無必克的堡壘,真有那麼大的威力嗎?”
郭廣生點頭:“我曾經親眼觀看了小炮試射……”
說到這,郭廣生看了看四周壓低嗓門繼續說:“我聽到一個傳聞——當然,也就是這麼一說,傳聞帥子連在遼西使用這種小炮,沒有炸不開的土圍子,甚至連石堡也不能阻擋。據說一個都計程車兵,配上一門這樣的小炮,可以守衛住一座簡陋的山村,契丹人雖然出動了大隊騎兵,卻對他們無可奈何。
告訴我這個訊息的人應該可信,他原是陝西子弟,曾向我概嘆:若是家鄉地山村有這樣一門小炮,西夏人來了,便轟他娘。任它鐵鷂子多厚的盔甲,也能炸個稀巴爛,如此一來,小村即使二三十人守衛,也能固若金湯。”
折可保畢竟是陝西子弟,他好心的提醒:“劉安撫此去秦風,不妨帶上幾門小炮,打下的山寨無需太多人守衛。一個都計程車兵外加一門炮,吐蕃人只能採取久困之策,只要寨中有守,堅守它十天半月,炮彈不打光之前,任它千軍萬馬前來衝擊也是徒勞。”
劉仲武鄭重拱一拱手,稱謝說:“二位,這是教我今後的戰略。多謝了。”
郭廣生盯著沙盤,有意無意的說:“吐蕃那裡地廣人稀,地勢平坦,但現在朝廷既然不愁戰馬,不妨也像南洋事務局那樣武裝一支騎槍隊,隨軍只攜帶足夠的彈藥和小炮,攻下了寨子由步兵駐守,主力則穿插輪迴。四處開花,處處攻擊,必叫青唐人守不住家園放不成馬……”
劉仲武盯著沙盤,點頭稱讚:“如此一來,朝廷只要很少地軍械。我就能在兩年之內逼迫青唐人重新降順!”
種家地種明武剛才一直沒說話,此刻閒閒的插言:“我想太師大人不需要他們降順,這群人降而復叛,叛而復降。反覆不定,朝廷幾次徵調大軍,耗費了多少錢糧。劉大人此去,不妨跟太尉商議一下,我以為太尉正卻馬奴,南洋正缺少奴工……”
折可保憨憨地笑著,提醒:“西夏人談起趙老虎,恨得咬牙切齒。就是太尉在環慶推行的減丁策略,效用們深入夏境,劫掠牧奴,使得夏人至今都不敢單身外出放牧,另外,還有販售馬匹,販賣奴工以折頂軍費策略。
劉大人此去秦風,不妨沿用環慶舊策。利之所在。必人人爭先。士卒們打仗積極性不高,就讓他們知道打仗有收穫。抓捕的牧奴,搶劫到的戰馬,都交給環慶商人收購,如此一來,士兵們必然人人拼命。此戰過後,青唐必無人煙也。”
閭丘觀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了,臉上帶著他的招牌嬉笑,他一張口,大家都知道眾人剛才地談論他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中:“不妥不妥,青唐是片肥沃的牧馬之地,這番外異族,一雞復起一雞鳴,消滅了趙懷德,會竄起趙懷玉、趙懷石,青唐那片土地空下,會有無數部族強著遷移,終究是大害。”
劉仲武皺皺眉頭,若有所思的回答:“你是說像太師大人所做的那樣,把佔領的土地販售給其他人……但我聽說北洋事務局打高麗,掠奪回來的土地都沒人要,連幾個銅板賤售宋商都不願意去,那片土地又寒冷又兇惡,異族不停騷擾,哪會有人願意購買?”
閭丘觀笑嘻嘻的回答:“中原人不要,草原人會要啊?”
劉仲武再問:“你是說找幾個草原人出錢——可他們哪裡有錢,我猜他們整個部族湊一湊,能湊出十個銅板就算富裕。”
閭丘觀笑地很開心:“沒有錢,他們有人力。大宋的土地不能白得,想佔那片土地,哪人力來換!”
劉仲武眼前一亮:“你是說招引異族助戰,讓他們在前面衝鋒陷陣,事後許諾分給他們土地……可這裡關係到朝廷的法度,青唐是朝廷心腹之患,該分給哪些部族,恐怕朝廷自有打算。”
閭丘觀笑而不答。折可保與鍾明武都已經明白過來,郭廣生不顧劉仲武官銜比他大,一拍劉仲武的肩膀,大叫說:“你傻啊,招撫原先的青唐人也是招撫,招撫另外地部族也是招撫,你征戰陝西多年,難道鄰近西夏的地盤上不認識幾個友好部族,讓他們出戰,准許他們事後遷移到青唐,而後他們空出的西夏土地,再分給秦風百姓,這一進一出,朝廷只會以為是大功,你不說那些部族是從西夏遷來的,朝廷誰知道?”
劉仲武恍然大悟,他連連跺腳,心有靈犀地頻頻點頭:“沒錯沒錯,環慶那邊,毗鄰的牧族以及待不下去了,左右不少部族向大宋使媚眼,無它,只要求我們不去騷擾……不錯不錯,我怎麼早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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