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誰洩的秘?
趙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米芾無話可說,他馬上又轉向了腳下的碑文,好奇的問:“離人,我看這些石頭都是花崗岩,如今堅硬的石頭,你是怎麼篆刻出來的?我聽說程頤那裡篆刻碑文,費了牛鼻勁,怎麼這事讓你做來,卻輕而易舉?有何妙法?”
趙興立馬警惕的望著米芾,面前這個人可是連蔡京面前都敢下手搶石頭的瘋癲人,他小心的回答:“我自由妙法——因為我懂化學,用物理學手段做不到的,我會用化學做到……這些石頭可是我的寶貝,誰敢搶,我敢跟他拼命。”
米芾瘋性上來了,大呼:“我看到這塊碑文,寢食不安,夜不能寐,不得到它我食不知味,寢不安枕,我剛才正在琢磨,此石如此沉重,該怎麼把它摳出來,帶回家去,你主意多,替我想一想。”
趙興難以置信的望著米芾:“你剛才是說:讓我出主意,幫你打劫我自己?……嗯,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米芾搖頭:“你沒聽錯,這塊石頭紅中發綠,全不類似中原之石,我甚愛這塊石頭。況且當今世上,能留存蔡京書法的也就你這裡了,石、文、字三絕,這樣的石頭我不拿回家去珍藏,簡直愧對我米癲子的石痴的稱號,快快,別閒站著,快替我想辦法。”
趙興笑了,他從身後擺擺手,繼續說:“我趙老虎的東西可不好拿,沒錯,你眼光沒錯,這塊石頭產自天竺,是我的戰利品,但我還有一塊複本。你若……”
米芾忙不滇的從懷中摸出一副轉軸,答:“我不白要你的東西,我在日本畫了一幅畫,給你,我米芾親手畫的畫,怎麼也值這塊石頭!”
米芾說著,衝趙興展開了畫軸,畫軸上上半部展開。趙興的臉露了出來,這讓趙興看著很得意:“我趙興一不留神,把自己寫進了歷史,這可是北宋四大家之一地米芾手記,傳聞米芾的畫作很少流傳,這要儲存好了,拿到現代去,可賣上數千萬美金。這下發了!”
隨著畫軸展開,趙興愕然了,趙興身後傳來一片噗哧噗哧的笑聲,那幅畫作居然畫著趙興在打鐵,爐火通紅。映照著趙興的臉也微微發紅,他額頭上還能看到幾粒汗珠,手上打的鐵件居然不是刀槍等值得誇耀的東西,他打的是一口鐵鍋。
米芾興沖沖的問趙興:“怎麼樣。畫地不錯吧?”
趙興尷尬的回答:“不錯,是不錯……我什麼時候打過鐵?”
米芾一本正經的回答:“唯有怪誕,才夠新奇,人不是說你是大宋第一妖人嗎,這幅畫夠妖異吧?”
趙興咬著牙說:“還有更妖異的,來人,把這塊石頭取出來,送到米老家中。另找一塊石頭填上,這塊石頭上刻上幾個大字:米芾掘石於此!”
米芾連連點頭:“不錯,這主意好,我米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既然敢搶趙老虎的石頭,就該留下名姓——這幾個字由我來寫。”
趙興氣的掉頭就走,身後,米芾這才回味過來:“奇怪。這人怎麼悄無聲息的來到我身邊?”
趙興不知道。此後米芾餘生都指著這塊石頭炫耀,一邊讓客人觀看這塊石頭。一邊自誇:“瞧見了嗎,我連趙老虎的石頭都敢搶,全天下也就我敢這樣。瞧見了嗎,趙老虎被我搶了石頭都不敢吭氣,你家那塊石頭比地趙老虎的這塊石頭嗎?你的膽量有趙老虎那麼大嗎?……什麼,沒有!沒有你就悄悄回家,自己慶幸吧,因為你的石頭將跟趙老虎這塊石頭並列。”
米芾這麼一說,被他打劫的人自鳴得意地回去了,事後還跟人炫耀:“米大師搶了我的石頭,你知道麼,被米大師搶過的人還有趙老虎,神奇吧!……什麼,你家也有藏石,你家那些破石頭,米大師哪能看得上,一邊待著去吧。”
米芾當時驚訝於趙興的返回,但他地注意力全盯在那塊石頭上,一邊指揮工匠們撬起那塊石頭,一邊吆喝著小心,沒注意到趙興身後有大隊人馬簇擁。而詩歌大道上正在入神的讀書人們也被米芾的動靜所驚動,他們全圍過來,觀看這場難得一見的“米芾指揮趙興家丁打劫趙興”的盛況。也沒注意到趙興正帶著大隊人馬離開打劫現場。
青瓦臺門口,程阿珠領著姬妾們迎候趙興回府,新來的一丈青與秋日被程阿珠安排在婢女行列,而宋代,妾婢是通用的,兩個詞意義相同,只是婢女更沒有地位。
依一丈青與秋日的身份,她們也只能是婢女。不過趙興地婢女有點特殊,她們大多數是日本人與高麗人,這些女娘雖然乾的是婢女的活,但趙興卻沒有享用過她們,這使得一丈青與秋日站在她們隊中,神情有點尷尬。
宋代是個宗法社會,家中事務是由夫人主持的,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就是說遇上這樣的家務糾紛,連官員都無從下手。程阿珠這是給新來的兩個女人一個下馬威,對此,陳伊伊深表贊同,連胡姬喀絲麗也縱容支援,她們兩個跟在程阿珠身後,假裝沒看見那兩個新來的女人,只顧笑意盈盈的向趙興致歡迎詞。
迎接地女人堆中,李清照也在其中,她等程阿珠行完禮,也盈盈上前拜問:“阿翁,此行還順利嗎?”
趙興伸手拉起李清照,和藹地問:“風兒還沒回來?”
李清照搖搖頭:“官家說要等改元后才讓他回來,黃伯伯來信說有他照顧,當會無事……對了,鐵騎兵南下了,聽說這回帶隊的是宗室子,有傳言官家讓南洋事務局出錢為鐵騎兵換裝,阿翁。鐵騎兵來了三萬人,不知戰馬可夠?”
李清照現在以一種媳婦地身份,開始代替不怎麼識字的程阿珠管理家務,她是嫡子長媳,程阿珠背後鼎力支援,於是,李清照不免管的寬了一點,有時候連趙興的軍務也要過問。
話又說回來。趙興對這位宋代第一才女、中國第一女賭鬼也很是溺愛,所以李清照過問趙興的軍務,趙興也採取預設地態度。
李清照這是隱約提醒,趙興領會了這個暗示,他哈哈一笑,不以為然的說:“我這次又新添了兩軍,青龍白虎軍團已經編練完畢,今年廣南講武堂畢業的學生還有剩餘嗎。全安排到青龍白虎軍團。”
李清照點頭:“我這就去辦……阿翁,這次騎兵出擊,情況怎樣?”
李清照這麼一問,趙興身後的軍官都有點尷尬,一路同行的楊時不以為然的回答:“我早就說了。找那樣嬌貴的馬作為坐騎幹什麼,伺候都伺候不起,行動起來慢的像蝸牛,全沒有奔襲地突然性。”
趙興笑了。他一擺手,讓女人們先進樓,自己領著軍官邊往裡走,邊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馬跟馬不一樣,有喜歡西域馬的吃苦耐勞,也有喜歡耽羅馬的高達雄峻,這兩者不一樣。”
趙興其實想說的是他在現代的經驗。汽車就是一個代步工具,但有人覺得奇瑞qq已經足夠了,然而,也有些人硬是喜歡寶馬與賓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果然,趙興還沒有開口替他的戰馬辯解,已有軍官不忿的說:“龜山先生乃文人,不懂得戰馬地優劣。我們騎的戰馬雖然身子嬌貴。平常伺候麻煩,長途行軍起來移動緩慢。但這是衝鋒馬,短途衝鋒起來,不是西域那些劣馬所能類比的。”
軍官們這裡所說的西域馬,其實說的就是蒙古馬,只是這時候,蒙古這個詞還沒有出現。
趙興馬上附和:“我們地戰馬長途行軍移動緩慢,不如西域馬吃苦耐勞,但那是我們沒有配齊後勤人員,這次,拉練正暴露這個問題,我打算今後每個士兵配齊七名僕從,讓他們專門保障騎兵的後勤。”
楊時搖頭:“七名,養一名正兵需要再養七個僕從,那麼這軍費怎麼算?”
“好算——我給每位士兵開出的薪水相當於一名知縣,一名知縣養幾個僕從,幾個打雜的人,士兵也應該養地起,讓他們自己供養這些士兵,凡是招足僕從的,我算作正式計程車兵,否則,幾讓他給別人當僕從兵。”
幾名軍官邊尾隨著趙興往會議室走,邊苦著臉問:“太尉,我們也要養嗎……如此,若是我們給那些僕兵配上兵器,上戰場的時候,他們能否進行輔助?”
軍官們問的是僕兵是否能參與戰後搶劫。趙興頭也不回的回答:“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這些軍官領的薪水比五品知州還要多,一名知州光身邊地書辦有多少,你們養幾個閒人,保證你們發揮正常的戰鬥力,也是分所應當。”
李清照小跑著跟著趙興,聽到這裡,她馬上意味深長的微笑著。
鐵騎軍南下並不可怕,不管他們是否意圖威懾,趙興這一翻手之間,等於將朱雀、玄武軍擴大了七倍,三萬鐵騎兵才出京城的時候,估計還想著依仗人多勢眾過來索取,但等他們到了杭州,原先只有三千軍隊在身側的趙興已搖身一變,擁有了一支比他們數量還要龐大的軍隊,而且那些僕兵不計算入軍隊的正式編制,朝廷對此還無話可說。
青瓦臺二樓的大會議室裡,万俟詠、王明叟正在等候著,万俟詠一見趙興就抱怨:“離人出去也沒個準信,一去就幾個月,這又快年底了,各項撥款等著委決,通沒個做主。”
趙興一邊道歉,一邊回答:“這南洋事務局攤子越來越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委屈万俟先生、明叟先生了,嗯,我準備將南洋事務局地財政大權單獨列出來,成立一個專門地審計司,審計司下設一個撥款委員會,万俟先生以為如何?”
“委員會?撥款?……這些新詞我聽不懂,但意思我明白,不知這撥款委員會怎麼組成?”万俟詠與王明叟順嘴問。
“審計司主管稽核各州年度預算,撥款申請,當審計司稽核完畢後,由撥款委員會決定是否撥款——這審計司我打算由万俟先生出任,明叟先生擔任撥款委員會主席,如何?”
万俟詠已經明白,王明叟馬上緊著問:“你的意思是說,以後當你不在地時候,雅言兄負責審計,而我只要點頭,就可以對各州縣進行撥款?”
趙興點頭表示贊同,王明叟立刻催促:“那我還等什麼,雅言,抱著卷宗走人,騰出地方來讓將士們研討。”
王明叟在趙興這裡待久了,也知道趙興每次軍事行動結束後,都喜歡召開會議,複述軍事經過,而後研討得失。這其實是由於趙興不懂軍事,他希望透過這種方式探討出正確的方法,並將這些方法確立為軍事操典。
這種研討非常有效,趙興現在摸索著,從無到有建立起大宋最強大的四支軍隊,可惜妖魔鬼怪四軍主要的方向是對外征討,趙興還計劃建立起四神獸軍隊,以備應付北方變局。
這場研討整整持續一個月,隨著研討的進行,無數行軍條例以及騎兵條例被制定出來,與此同時,大量的軍官也被配備到新成立的青龍白虎兩軍。等研討會結束,趙興手下四軍已經正式成形,其中朱雀、玄武被定名為“龍騎兵與炮兵軍”。而青龍、白虎則成了純火器部隊,兼有肉搏軍的功能。
軍官們在整個研討中倒是樂不思蜀,青瓦臺的各項設施令人舒服到骨子裡,新招來的兩名歌伎,她們也將接待工作做的盡善盡美,以至於當冬至日來臨的時候,研討會終於結束,軍官們尚且有點念念不捨。
軍事研討會結束,與此同時,朝廷方面對於趙風也正式放行,與趙風同行的還有那支阿拉伯使團,他們將來杭州跟趙興商議開放火器貿易的事宜,與此同時,被冷落多時的歐洲使團也獲得了趙興的召見。
趙興召見他們,是因為隨著阿拉伯使團的南下,他已經獲得了朝廷的正式許可,允許他全權負責與南洋的交涉,包括是否開放火器貿易。
一見這支歐洲使團,趙興劈頭就問:“想必你們也知道,阿拉伯人也派來使節,要向我們購買火器,我現在詫異的是,如果我把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賣給你們,你們怎麼運過戰火紛飛的非洲?聞訊而來的阿拉伯人會動用全部力量,阻止你們獲得這種武器。你們怎麼保證將這批武器安全的運回歐洲?”
廣南藩屬福克斯翻譯過後,一名金髮碧眼的大鬍子嘟囔了幾聲,福克斯立刻翻譯:“尊敬的宰相,我們已經真切的瞭解到宋國對這項技術的保密,現在我們不苛求能購買到武器,我們只要去你們答應,在拒絕我們的同時,也拒絕阿拉伯人。”
趙興悚然而驚,他陡的站了起來,內心驚呼:“他們搞到手了!他們把火藥配方搞到手了——誰幹的?在這個沒有分析化學的古代,他們即使看到火藥實體,也不可能猜測出它的配方,除非他們搞到了真正的配方,才如此篤定。誰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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