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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米芾撐死蘇東坡(1/2)

作者:赤虎
第三百六十八章 米芾撐死蘇東坡

趙興現在的官職是:檢校副樞密使(職官:正二品);太尉(階官:正二品);南洋節度使(差遣官、或稱本官、正官:從二品)提舉南洋諸事、兼領南洋水軍籤書南洋事(差遣:從三品);樞密直學士(寄祿官:正三品);殿前都指揮使(貼職階官:從三品)、上輕車都尉(勳:正四品);冠軍將軍(號:從四品);杭州觀察使(差遣:正五品)領本路兵馬鈐轄(差遣:正五品);開國男(爵:從五品);入內內侍省押班(貼職官:正六品);樞密承旨(寄祿官:正六品),杭州越州明州台州溫州五州察訪使(差遣:從六品)管勾五州事;南洋事務局知印、都大總管……

這幾個官職中,樞密直學士(正三品)、殿前都指揮使(從三品)、入內侍省押班(正六品)一般只授予皇帝特別恩寵的寵臣,而那些寵臣獲得其中一個職位已足夠炫耀,趙興卻一舉囊括三個。在大宋擁有這些官職意味著他有權指揮皇宮侍從——當然,在他一手訓練的“魔軍”入宮後,他理所當然有權指揮皇宮侍從。

虛銜多則意味著俸祿多,據說寇準當年頭上也有一大堆虛銜,每個虛銜給他帶來一份官俸,他每年的俸祿按購買力計算,能摺合人民幣四千萬。

趙興不知道這是怎麼折算的,在吏部拿到官身文告的時候,他看著那一大堆長長的頭銜有點眼暈,自忖自己現在也算宋朝的金領打工者了,這份年薪折算成人民幣,沒有四千萬,大概也有兩千萬。

與之相對的是,帥範現在也調離趙興手下。升任為河北西路經略使(正四品),頭上也帶著一大堆虛銜。趙興暗地稍稍測算了一下,估計帥範的年薪,折算起來也有兩三百萬人民幣。

但就這樣,他卻看到這名留戀花叢的大漢正在朝他的任命書搖著頭,看到趙興回來,他先起身道賀:“恭喜太尉,如今你可算功成名就!”

帥範經常來往趙興家。幾個孩子也熟悉了,趙山不懂事,仗著帥範地喜愛,直朝帥範身上撲,等帥範抱起趙山扛在肩上後,趙興笑著反詰:“只有我升官嗎?……哈哈,我等窩在廣南六年辛苦,如今個個都獲得了應有的報酬。你不是到了河北西路,獨擋一面。另外,万俟詠也獲得了升遷,連李之儀、廖正一都沒有落下,怎麼。你對自己的升遷不滿意?”

帥範嘆口氣,將手中的官紳文告扔到桌上,說:“我準備辭官。太尉大人手下若有個閒職,我還去幫把手。若太尉大人用不上我,我便回杭州,悠哉遊哉度過餘生。”

這位帥範是宋史第一神秘人,歷史記載:當他四十歲後避入深山,死後安葬時,屍體又神秘失蹤,不知所向……這位中華第一“帥”姓人身上籠罩著許多迷霧。趙興對此並不知道,聽了帥範的話他感到很怪異。反問:“獨擋一面不好嗎,河北緊臨西夏、遼國,有你在河北路,我替你源源不斷輸送訓練好的兵員,你還擔心什麼?”

帥範哈哈一笑:“我在勾欄院裡聽說了自己的任命,左思右想,夜不能寐……太尉大人老教導我們:有多大成本掙多少利潤,不要想著一夕暴利。因為暴利不可持久。

我帥範有多大成本自己知道。我也就是一個執行者,凡事有太尉大人策劃。有太尉在頭上遮風擋雨。我薪水不少,動腦子的活兒不多,只管在太尉大人計劃好了,去幹就行。

但如果讓我獨擋一面,離了太尉大人這柄大傘,我怕自己處事怪異,惹惱了……嘿,總之,讓我自己應付同僚,面對樞密院、戶部、兵部、吏部……想一想這些,我就頭痛。

我左思右想:我這一輩子,最穩妥地還是待在太尉大人的羽翼下,這不,官也照常升,錢也不少拿,功勞少不了,黑鍋有人背。而我只管幹活就行,沒那麼多旁的心思,這樣的日子才叫快活。”

趙興哈哈笑著,他滿意的點點頭,毫不客氣的說:“朝廷調走你與万俟詠,實行的是分化之計,所以,你的事我不好出面,你自己去吏部說,若你還能來我提舉司,軍隊是你地。”

帥範一拍桌子:“說定了,我這就去找吏部辭官……小皇帝那頭,你再說說。”

帥範說罷,放下趙山,一溜煙的往門外跑,等他出門後,程阿珠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趙興:“相公,万俟大人走的時候託奴家帶封信,似乎跟帥大人同樣的意思,他說朝廷必然要把他與帥範調開,所以他打算辭官不就,轉以幕僚身份重新進入相公衙門。”

趙興接過信,心裡很得意:“多年的人情投資,總算沒有白費。朝廷這回給了我莫大地恩寵,允許我們回家鄉做官,我正準備把衙門設在杭州臨海處。万俟詠不打算走,衙門裡的計司就是他的,兵案主管還是帥範……對了,兩位蘇學士現在到了哪裡?”

程阿珠回答:“老師在潘大臨的陪伴下,已經去了常州家鄉,等候朝廷旨意;蘇三丈正從密州登陸,往京城趕來,就任戶部尚書。”

說話地這功夫,蘇轍正路過大宋著名旅遊勝地——梁山泊。他看著梁山泊,恍然有置身江南的感覺,提筆寫下了《梁山泊見荷花憶吳興》的絕句:“花開南北一般紅,路過江淮萬里通。飛蓋靚妝迎客笑,鮮魚白酒醉船中。”

據《邵氏聞見後錄》說,王安石變法時急功近利,有個小人趨炎附勢,迎合道:“把梁山泊八百里湖水放掉,建成農田,那獲利可就大了。”王安石見他盡出餿主意,一笑之後,慢悠悠地說:“這個辦法好倒是好。不過,那放掉的水哪裡安頓呢?”在座的劉分攵諷刺道:“在旁邊再鑿一個八百里的湖,不就得了!”因為這個典故,蘇轍在此詩中的自注指出“時議者將幹此泊,以種菽麥”。

在大宋,梁山泊是文人學子最喜歡的旅遊點。慶曆七年(1047)韓琦出知鄆州,路過樑山泊,也有詩寫水鄉澤國地浩淼。而所謂地“梁山水滸群盜”。其實在大宋並不存在。

最早記述宋江等盜匪的《蕩寇志》只記載宋江三十六人等縱橫山東河北,卻沒說過這些人把梁山水泊作為根據地。而宋史中,也只記載過元祐年間(1086)前後,王安石變法導致民不聊生,有個叫做“黃麻胡”盜寇的在梁山鬧事,蘆葦蕩成了他的保護屏障,即便縣老爺派人豎起長梯以“窺蒲葦間”,也久剿無效。但稍後。隨著王安石倒臺,新法取消,這夥匪徒也銷聲匿跡。

據記載,恰好在《水滸傳》傳世的明代,梁山泊才成為造反民眾的一方聖地。據《明史》記載。直到崇禎十四年(1641),還有“大盜李青山眾數萬,據梁山濼”,派部控扼漕運通道。“截漕舟,大焚掠”。因此,當時的《水滸傳》作者便依據明代情況,給那位包攬訴訟,欺男霸女地“汙吏”宋江設計了“水泊梁山”作為根據地。

梁山泊裡無宋江。“梁山泊裡地宋江”其實與“哈利.波特”一樣,都是虛構人物——對教科書記述的荒誕,趙興已經見怪不怪。見到蘇轍這首詩,趙興也就是驚詫了片刻。馬上丟開。

剩下地幾天裡,他領著妻兒在京城裡閒逛,偶爾閒著無聊則去皇宮,在各衙門裡閒逛……又等了幾天,蘇轍終於晃晃悠悠趕到京城赴任,開始擔任戶部尚書。蘇轍的就任意味著小皇帝班底搭全,大宋的趙佶無限責任公司正式開張。隨後,小皇帝的各項措施也開始流水般下發。

由於陝西種樹關係京城的安危。朝臣上下這次展現出難得的高效率。詔書迅速發往北方各路,要求禁止砍伐蘋果樹。並鼓勵民間在山地種植蘋果。而黃河河道整修、運河疏通也提上了正軌……

朝廷大量地錢潑水般花出去,但佔據朝廷財賦半壁江山的“廣南押錢綱”卻遲遲不見蹤影。本來,朝廷肯大手大腳花錢,也是計算著收入的巨量增加,如今,增收的那塊不見蹤影,小皇帝無奈,一方面催促趙興趕快履任,另一方面,也停止了大型園林——艮嶽的籌建。

歷史在此又稍稍產生了變化。

四月中,在朝廷大臣地驅趕下,趙興滿肚子不高興的離開京城,順著大運河往家鄉走。他是單身上路的,意猶未盡的程阿珠與陳伊伊仍帶著孩子繼續在京城玩耍,唯有胡姬喀絲麗丟下孩子陪伴在趙興身邊,而喀絲麗之子趙山則留在了京城由程阿珠照管。

這次,朝廷可算是滿足了趙興所有地要求,南洋事務局鈐轄,廣西、廣東、福建、杭州四路水軍,為了方便趙興做事,朝廷還將兩浙路半數的州縣劃歸趙興的巡閱範圍,這意味著沿海的杭州、越州、明州、台州、溫州等各州知州都由趙興指定,一時之間,趙興的權勢似乎達到了鼎盛。

因此,趙興沿途南下的時候,不停的有讀書人,閒居的進士打著蜀黨、舊黨地旗號,投帖拜訪。他所到之處,地方官隆重迎接,殷勤招待,唯恐伺候不周,所以趙興一路走的很慢,走到揚州時,一個驚天的霹靂傳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蘇軾死了。

蘇軾死了,米芾乾的。

蘇軾到了廣南,雖然有趙興的照顧,但南方的飲食他吃不慣,胃口一直不好,回到家鄉後,生活在廣東八年的他又有一點不適應家鄉地水土,腸胃還沒有調理過來,此時,米芾聽到他預赦北歸地訊息趕來拜訪,蘇軾強撐精神招待這位故友,宴席上未免吃了多一點,當夜,腹部脹滿、消化不良的他病重辭世。

蘇軾死前,貶往雷州地章惇正透過杭州,其子章援知道蘇軾弟子趙興對廣南的把持嚴密,擔心蘇軾報復父親。所以他給蘇東坡寫了一封長七百字的信。這封信當然很難措詞。他很坦白的說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他曾躊躇再三,但依然不敢登門拜訪。

而後,他很委婉地提到蘇東坡若有輔佐君王之時,一言之微,足以決定別人的命運。故此,章援深怕蘇東坡會以他父親當年施之蘇東坡者,再施之於他父親。他盼望能見蘇東坡一面。或者得他一言,以知其態度。

蘇軾他給章援的回信,他原諒了章惇。後人認為,這一封信,連同他以前給朱壽昌反對殺嬰惡俗的那一封信,還有他元佑七年(1092)給皇太后上書求寬免貧民欠債的那一封信,是蘇東坡寫的人道精神的三大文獻。

蘇軾的病況惡化前,曾在夜裡發高燒。第二天早晨牙根出血,覺得身體特別軟弱。他分析症狀,相信他地病是來自“熱毒”,即現在的所謂傳染病。他相信只有讓病毒力盡自消,別無辦法。用各種藥進去幹涉是沒用的。故此他拒絕吃飯,只喝人參、麥門冬、獲菩熬成的濃湯,感覺到口渴,就飲下少許。

他寫信給住在常州東門的好友錢世雄說:“莊生聞在有天下。未聞治天下也。如此而不愈則天也,非吾過矣。”

錢世雄隨後向蘇東坡推薦幾種據說頗有奇效的藥,但是蘇東坡拒不肯服。

三日後,蘇軾病重不能坐,他把四個兒子叫到床前說:“我平生未嘗為惡,自信不會進地獄。”而後,他告訴他們不用擔心,囑咐他們說:子由(蘇轍)要給他寫墓誌銘。告訴弟子趙興替他買墓地。他要與妻子合葬在子由家附近的嵩山山麓。

又十日,米芾來訪,蘇軾抱病接待,當夜,他迅速衰弱下去,呼吸已覺氣短。

根據風俗,家人要在他鼻尖上放一塊棉花,好容易看他的呼吸。這時全家都在屋裡。當地某方丈與他走得很近。向他耳朵裡說:“現在。要想來生!”

蘇東坡輕聲說:“西天也許有;空想前往,又有何用?”

錢世雄這時站在一旁。對蘇東坡說:“現在,你最好還是做如是想。”

蘇東坡最後地話是:“勉強想就錯了。”

這是蘇軾貫徹始終思想主旨:他認為解脫之道在於自然,在“不知善而善”;人生之精彩在於灑脫,在於“想得開”、“不勉強”。

稍後,兒子蘇邁走上前去請示遺訓,但蘇軾一言未發便去了,享年六十四歲。

趙興在運河上得到訊息,大慟,他拋下妻兒,扔下舟船,騎上一匹無鞍馬向常州奔去,沒走片刻,後面的帥範與源業平帶家丁騎馬追上,源業平已經神經錯亂,帥範還有點理智,他拽住趙興的馬韁,連聲呼喚:“太尉何往,太尉何往!”

趙興感覺天塌了,他神不守舍地回答:“老師,我……要去老師身邊,快快讓路……”

“太尉,欲速則不達”,帥範沒放馬韁,平心氣和地勸解:“太尉,坐著小舟前往常州,該比騎馬快……即使太尉要騎馬去,也該騎上一匹有鞍馬,你看,你現在都比我們慢。太尉心莫亂,此事,尚需從長計議。”

趙興慢慢平靜下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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