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伊伊搖頭:“相公,妾身以前的打算都錯了,還有很多事要重新規劃一下,妾身今日才知道,大宋才是根本,故此,我往日之非得趕快校正……相公便自去吧,妾身還有幾封書信要寫。”
趙興揮揮手,與陳伊伊告別,他漫步走到後院,發現大兒子趙風正坐在鞦韆架上,一邊孤寂的晃著鞦韆,一邊哼著不知名的歌。趙興本打算站在門口招呼孩子,看到孩子落寞的模樣,他不禁悄悄走到孩子身邊,輕輕問:“你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趙風緩緩的說:“也沒什麼準備的,嫡父,這種場合也要我出面嗎?為什麼我不能像幾個弟弟那樣玩耍?”
趙興憐愛地摸摸趙風地頭,問:“幾個弟弟為什麼不跟你一起玩,連你的親弟弟小云也不找你玩?”
趙風悶悶地回答:“嫡母教導我要處事穩重,一舉一動都要像個宰相家的衙內,還說嫡父是幹大事的,不能讓孩子壞了嫡父的名聲。可蘇師公,還有黃師伯、晁師伯他們卻不喜歡弟子的穩重,幾個弟弟也說孩子不合群,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盪鞦韆,真不好玩。”
趙興苦笑著搖搖頭:“你母親……算了,她是用宋人的方法在教導孩子,這方面我不方便過多插手,但她說的也對,小孩子穩重點也好,你只要守住這份家業,其他的無所謂。
明年朝廷會給你蔭個官,此後你也是拿朝廷俸祿的人,我會給你安排好侍從,好夥伴,你的任務就是守好我們的家。至於參加科舉,上朝做官,那是你弟弟們的事,若有可能,我也不贊成他們去京城做官——除非我改變了這世界。”
趙風慢慢的點了點頭,老氣橫秋的說:“嫡父說話,總是那麼高深莫測,這是因為孩子的智力不夠,還是嫡父老喜歡說一些妄語。”
趙興大笑起來,他招手說:“來,孩子,今天我們要趕去海邊,參加光明塔的揭幕儀式,趕快走吧……對了,李家那個清照沒來陪你,她可是答應過我。”
趙風牽著趙興的手,一邊走一邊慢悠悠的說:“李家小娘子老喜歡捉弄弟弟,我不喜歡。但我又很羨慕弟弟,因為她從不捉弄我……嫡父,你為什麼要讓我娶她?”
趙興一邊走,一邊賊兮兮的笑著說:“你父親寫詩不行,但卻知道誰寫詩行,李家小娘出身書香門第,一看就是聰明人,娶到我趙家,以後她寫的詩詞,都屬於我趙家的——孩子,你要知道,才華是值得花大價錢的購買的。”
趙風這個小人居然理解趙興的話,他慢悠悠的回答:“我知道,嫡父養著秦師叔,就是因為他的才華,我還聽万俟大人說,潘大臨最近來信,說是也要到廣州找嫡父討生活。我聽程族的兄弟說,這位潘大臨除了詩歌寫的好,其實本身沒有什麼本事。他原先釀的‘潘生酒’名揚襄樊,但自己經營卻弄得負債累累,討債人多的都打斷詩句的思路,唯留下一句‘滿城風雨近重陽’。
但這個潘生酒到了父親手裡,卻成了淮南名酒之一,每年給潘生掙來上萬貫的收入,然,這番火熱景象,那潘生卻毫不在意,也不知道觀察一下生意紅火的竅門,只知道天涯海角的追逐詩詞大家。
万俟師叔說,這位潘生來了,恐怕還不好安置,因為他連貢士都不是,嶺南官場雖然是指射之地,卻也不接納非科舉正途的人。恐怕他來了,嫡父還要頭疼,因為這位潘生除了會作詩,連算賬都算不來。弄不好嫡父也要像養著秦師叔那樣,把潘大臨白養起來。這就是人常說的‘清客’嗎?”
趙興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門口處,李格非牽著自家的女兒,正笑眯眯的看著趙風,李清照見到趙風出來,做了個鬼臉,趙風面無表情,目視前方。
趙興看見李清照,興趣來了,他衝小丫頭嚷:“清照,你要的象棋、圍棋,我可快準備好了,你答應的事,不能反悔喲。”
李清照衝趙風吐吐舌頭,李格非趕忙鬆開李清照的手,笑著說:“趙大人,讓兩個孩子自己去上馬車,你我二人正好在車上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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