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
“哈哈哈,看這份奏章,簡直像看一個玄幻小說,我猜這份奏章一定是毛滂那個馬屁精寫的”,趙興看著奏報樂不可支。他說這話時,正坐在馬車裡跟秦觀往廣州趕路:“,少遊,這人編完《西廂記》,竟然編故事成癮了。”
秦觀笑了,他搖晃著小摺扇,悠然自得的說:“離人,你不該如此指責毛滂——聖人出,則天下太平。這是‘天人感應’,是儒學的基礎理論。你已經把‘五德始終’否定了,再否定了‘天人感應’,你給儒學還剩下什麼?!”
“真儒!我留給儒學一個上古時代夫子留下的‘真儒學說’,它或許不是最好的,我們沒必要獨尊它,但它是質樸的,沒有被歪曲的”,趙興樂滋滋地回答。接著反問:“我說,老師跟幾位師兄都願意留在宜章教學,你怎麼不願意留下?我看啊,你就是一個不可救藥地風流鬼,一定是嫌宜章清苦,所以才不願留下。”
秦觀表情黯然:“說起來,幾個師兄弟間,只有你對我不加管束。我留在宜章,尤其是留在黃魯直身邊,怕每天被他罵死。”
趙興安排好宜章地事情後,動身返回廣州,此時,大多數貶官都願意留在氣候涼爽地宜章,而不願回到炎熱的廣州。唯獨秦觀不願意留下,他臨走的時候爬上了趙興的馬車。堅決要求與趙興同行。
趙興搖著頭說:“黃魯直是君子,他看你是朋友,才會勸你。至於我,我是知道每個人的才華都有差別,你的才華不在治理民政。不在審理訴訟,恰恰在於風流雅會,酬唱應答。所以我才不管你風花雪夜。”
秦觀輕輕點頭,稍後。他斜著眼睛看著趙興,不滿的反問:“如今,朝堂上充斥著蠢材與刻薄者,論文章,他們哪個比地上我,可他們依舊身處高堂,我卻要流竄嶺南。
我承認,你治理地方的本領我比不上。可難道我比不上朝堂那些大臣嘛?他們哪裡比得上我?照你這麼說,我只配做柳永,不能做一個館閣大臣,也不能做地方之守——太小看人了。”
趙興拍手笑著:“朝堂大臣確實有很多不如你,可你有氣不能向我撒呀——我知道你回廣州,是舍不下那裡的風花雪月。宜章萬事才開始建設,已經成了一個大工地,確實不適合居住與生活。所以你跟我回廣州。我並沒有抱怨啊。”
秦觀哼了一聲。搖著扇子不說話。
這幾年,在趙興的努力下。廣州的城區面積已經擴大了三至五倍,其中,光城內巨型的外貿交易會館,騎著快馬奔跑都需要半天。此外,還有面向各地商人的大型娛樂場所,凡是大宋具有的,廣東都具有,且處處領先於整個大宋。
這一切源於趙興,他是個追求享受地人,為此把廣州的娛樂設施建設的極為全面,後來名聲大了,不只不覺中,連京城的伎樂都要來廣州見識一下。而秦觀這廝已成了廣州娛樂界的“教宗”與“帶頭大哥”,此種情形下,他當然捨棄不了在廣州受到地崇敬。而秦觀若待在宜章,比文采,他比不過蘇軾;比過去的官銜,他比不過劉安世、比書法,他比不過黃庭堅。
另外,師門幾個兄弟知道他的毛病,都喜歡說他兩句。比較起來,唯有在廣州他才輕鬆自在……
沉默片刻,見秦觀不說話,趙興沒話找話,說:“你知道嗎,御史中丞安惇接二連三彈劾呂惠卿的兄弟,先是說自己曾彈劾淮南、兩浙察訪按察呂溫卿,託江都知縣呂悅呂欣然強買民宅基等事,至今未蒙政事堂答覆。故此詔請朝廷派御史曾鎮,前往揚州推勘。
接著,安惇還彈劾河北轉運副使呂升卿,因為與上司高遵惠鬧矛盾,竟然製造冤獄構陷上司,還準備將上司拿到衙門審問,簡直無法無天……”
秦觀扁了扁嘴,譏笑地說:“得了吧,這裡頭還不是你做的手腳。江都知縣呂悅呂欣然不是你夾袋中的人嗎,我聽說福建亂匪前不久毀壞了呂惠卿在福建的祖屋——瞧瞧,安惇現在發難,時間恰好是福建訊息傳遞到京城的時機,這幕後黑手是誰,還用猜嗎?我只是沒想到,安惇也成了你的人。”
趙興沒有否認,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這些御史閒著沒事就喜歡攻擊別人,我琢磨著,與其讓他來給自己找茬,不如讓我幫他找別人的茬子……所以我讓程夏給安惇透露訊息,讓他去咬呂惠卿。
這陣子,想必呂惠卿焦頭爛額,窮於應付。嘿嘿,我現在只是在敲山震虎,收拾他地呂系族人就是為了警告他本人,讓他知道我趙老虎‘惹不得。。我相信,他馬上會知道這點,定會懊惱惹上了我……”
秦少游搖搖頭:“你如此煎迫,章相那裡恐怕過不去吧。你不怕他替呂惠卿撐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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