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使者在那裡感慨,趙興嘴角浮著一絲笑容,淡淡地站在路邊,目睹著他的軍隊魚貫而行。
廣東軍隊一直行進到水口鎮。這裡是岷江的上游,沿河而下就是福州,當趙興抵達水口鎮的時候,廣東第二艦隊護送的陸戰隊也抵達了福州。兩路同時抵達的大軍立刻給福建路轉運使充足的信心,他紅著眼睛四處張望:“哪有匪徒,那些匪徒哪裡去了?怎麼他們不來攻打我福州了?”
這句話,大概是福建轉運使在任上的最後語言。旋即,福建士紳與朝廷察訪使聯合彈劾原福建轉運使縱匪作亂,應對失措……這位轉運使黯然下臺,後繼者是趙興與福建當地鄉紳妥協地結果。
福建多山,想要把每個山洞、每塊石頭都搜遍,那是不可能地,趙興也沒打算如此幹,他的軍隊從陸路來,一路放著空槍,一路大灑金錢,等到他穿過半個福建抵達水口鎮時,他走過地路,那些匪徒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了,剩下的個個都是“良民”。
感激不盡的新任福建轉運使準備來水口鎮致謝,但趙興已經動身趕回廣東——在趙興來福建的路上,剛好錯過了交趾國的謝罪使。交趾國的謝罪使是由陳公川領頭的,這人在趙興的府上見到了蘇軾、黃庭堅等人,立刻忘了自己姓啥,連忙將謝罪使的職位轉讓給自己的副使,由副使帶隊繼續前往汴梁,而他留在蘇軾身後,活像一條搖尾巴的小狗。
然而,交趾的事不是趙興匆匆回去的原因。
這月,朝廷設立了為元佑時被貶官員平反、同時打擊反變法派官員的專門機構“訴理所”,當年重新清算的官員就達830家之多。新黨決定,凡元祐年間被貶謫的官員,無論貶謫理由是什麼,一律予以平反並委以重任。此時,身在香港的沈括聽到這訊息,耐不住寂寞,也開始偷偷活動。
沈括學識淵博,他在教授學生的時候,也籠絡了幾名崇拜他的童子,趙興監視雖嚴,沈括還是利用學生投遞出幾封信件。不過,沈括也在廣州待久了,知道廣東被趙興把持的鐵板一塊,他的信沒敢投遞到王穎、文勳那裡,直接走海路投遞到杭州,打算透過杭州官員轉呈章惇。
但沈括沒想到,趙興對杭州的把持更嚴,杭州的主官雖然由朝廷委派,但所有的小吏都出自他門下,很多衙役還是他當初與蘇軾在杭州屯墾時所招納的屯墾廂軍。
沈括的信件直接被小吏截獲,這名小吏把信件送到了廣州,廣州留守的万俟詠大驚,立刻送信給趙興,要求趙興回去親自處理。於是,趙興不得不中途轉回。不過,他來福建的目的已基本達到,剩下的手腳,他不在場更佳。
沈括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趙興的所有機械發明,經手人都是沈括。不僅如此,沈括還知道趙興火藥配方的秘密,這讓趙興趕回廣州的時候,心急如焚,因為他不知道沈括究竟送出了多少封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沈括蠱惑。
“看來我還是心軟了”,趙興趕回廣州府邸內,面對万俟詠吐露心扉:“當年夢溪先生跟我的時候,他幾次想投水自盡,若不是我,估計他早已經抑鬱而終,現在他活蹦亂跳的,竟然還有能力背後搞手腳……我該怎麼辦?”
万俟詠笑著說:“屬下有兩策供大人選擇,一策稍緩,一策稍急,不過,這兩策使用出來,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大人知道,夢溪先生性格孤僻,他的病其實也未曾全好,大人只要把他身邊的人全部換走,再以言語撩撥,打擊夢溪先生的自信心,估計他會舊病重發——夢溪先生曾經有三次投水自盡的歷史,估計他再投水,人們也不會責備大人。屬下這第二策就是針對夢溪先生的病症的,只要夢溪先生投水,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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