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表感謝。但是,訓練水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組織船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沒錯,我現在可以給你們提供護航,但目前我的船員只能在南洋一帶打轉,要想進入印度洋,還需要更多的訓練。至少我需要幾個補給點,對我的船員進行補給。
好吧,諸位也知道,我們動用軍隊需要樞密院的許可,如果出自諸位迫切要求,我保證樞密院文書一到,立刻送你們出海。可是我們去哪裡呢?戰爭已經開始了,整個阿拔斯的國土上,我們這群人都是不受歡迎者,我們從哪裡獲得補給,又在哪裡停錨歇腳?
諸位也知道,這是段漫長的旅途,不好好計劃怎麼行?”
對面的蕃長沒有說話,蕃長背後那名貴族模樣的白人商人輕輕的插嘴說:“大人。我可以確認一下嗎,您是否是索馬利亞商人斯蒂爾口中的那名宋國官員?”
趙興既不承認又不否認,他拉過一份海圖來,殷勤的說:“這幾天我正打算去找各位,來,讓我們籌劃一下路線吧,我認為光是籌劃這個路線,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
那名商人沒有理會趙興地躲閃。他繼續用自語的腔調說:“斯蒂爾曾經向人透露,說是你知道一條直線航路,可以直達非洲。先生,我知道要求你交出這條航線的海圖,有點強人所難,但我們願意為此付款,在座的每個閱讀圖紙的人,願意為這條航線支付一萬拜占庭金幣。先生覺得這個價格如何?”
趙興咧開嘴。憨厚的說:“別逗了,你們會隨身帶著一萬拜占庭金幣來我大宋?再者說,一萬拜占庭金幣能幹什麼?我卻知道,一萬金幣在拜占庭也就是買一艘遠洋船,三艘中等的地中海帆船。這個價錢是購買海圖的價錢嗎?”
趙興這句話等於變相承認了自己地身份,既然他承認了,蕃商們也就不再躲閃,直截了當的問:“大人。你願意用什麼價錢出售,斯蒂爾曾經用什麼價錢收購,我們願意出雙倍。”
趙興搖著頭,平靜的笑著:“這條航線現在的價錢可非同一般。你們都知道,十字軍開始東征了,你們的船隻不再有地方停靠,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航行到非洲,而後穿越非洲大陸抵達那片戰火燃燒的土地——先生們。我說的是‘唯一’。
你們別無選擇,否則就要硬闖過那片阿拉伯海域,哪怕你們闖過阿拉伯海盜地層層攔截,也不一定能夠返回歐洲。因為靠近海岸航行,旅途實在漫長,你們從廣州裝的淡水不夠喝到非洲,你們必須補充淡水,但你們又無法靠岸。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我這條航路。
先生們。想想看,當東西方貿易徹底斷絕的時候。別人無法來到這裡,而走這條航線的人能夠做到。‘獨佔’就是金錢,數不盡地財富。一萬金幣,太少了。斯蒂爾的兩倍價格,你們也做不到。因為斯蒂爾每船貨,其中有三成屬於我。兩倍價格就是貨物的六成,你們出不起。”
那名白人回身與諸蕃商竊竊私語片刻,試探的問:“大人,你說研討進入印度洋地航線,我們能知道你的另一種打算嗎?”
趙興手指在海圖上移動著,介紹說:“我以前曾經在一些海島上建立了部分補給點,現在海盜猖獗,使得南洋航線不通暢。我打算挨個去巡視這些補給點。首先,不用說了,是獅子城補給點。我希望在獅子城,諸位也能留下一部分力量,幫我共同守衛這座城市。
過了獅子城就是印度洋,那裡風大浪高,所以補給點就要縮短距離。這是屬於印度的幾個小島,然後是阿曼。那裡有我幾個阿拉伯朋友,但願他們還沒有被宗教的狂熱衝昏了頭腦,我們可以停靠阿曼,作為最後的試探。
當然,如果在阿曼的這個人已經不可靠了,我認為這條航線就必須廢棄。因為我們即使闖過阿拉伯海盜的攔截,進入阿曼附近海域,我們的彈藥與淡水都將耗盡,我們必須進港補給。沒有了阿曼地接納,我們只能在大海上漂泊,並祈禱海盜再不來騷擾。”
那名白人搖了搖頭,回答:“阿拉伯的海軍並沒有大人想象的那麼強大,威尼斯比薩等國家在三年前已經壓制了阿拉伯海軍,我相信一個小公國能做到的事情,大人也能做到。”
趙興笑的燦爛,隨口又問:“威尼斯雖然打敗了阿拉伯海軍,可這並不證明阿拉伯海軍不行,他們畢竟壓制了拜占庭艦隊上百年。而且,我聽說阿拉伯的艦隊,面對地中海方面的艦隊並不強大,強大的是面臨亞洲方面地分艦隊。
先生們,海軍出海這是一次遠征,在數萬裡之外,陌生地國家,陌生的語言……如果我們不預作籌劃,光是淡水缺乏,就能夠讓我們渴死在那片海上,所以我認為我們必須謹慎。”
對方沉默片刻,附和說:“我承認我們必須小心謹慎,可是,大人,你難道沒有發覺,自九月起,廣州已不曾有一艘貨船進港了,這種現象難道不值得奇怪嗎?
原先你跟我們說戰爭,雖然我們現在沒有收到任何相關資訊。不過,到現在沒有一艘貨船進港,這種現象實在令人毛骨悚然。大人,西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可以告訴點更詳細地資訊嗎?”
趙興輕輕的搖搖頭:“先生,你很聰明——看樣子,我們必須行動了。請跟我來,我們一起來視察一下正在訓練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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