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了,西夏國使入貢,帶的什麼貢品來的,若有人扣押國使的話,那些貢物總得找渠道銷贓,很好查的。”
趙興這一問,呂惠卿神色尷尬。範純粹臉上全是笑意,他插嘴解釋:“趙大人,西夏人入貢向來是扎著十個指頭來的,他們的貢物就是賀詞,這些賀詞還每常文理不通。不過他們走的時候倒是大車小車拉著,百十個車都裝不下,如果他們還沒去過京城的話,也就是幾名空著手的旅人而已,銷贓路線無法追查。”
趙興嘿嘿一笑,他對林希的質問不作正面回答,反手從懷裡掏出一封表章,硬塞入林希懷中,口稱:“臣有罪,罪莫大焉,臣懇請罷官回鄉,這是在下的辭官表章,請轉送官家。”
說罷,趙興一擺手,指著那三顆官印與一堆賬冊,笑著說:“本路的賬冊全在這,司庫全部留任了,本官——‘本草民’賬目來往向來不避他人,呂大人慢慢清點,本草民家眷已經先走數日,此刻在下心急如火,就不陪各位玩了,告辭。”
呂惠卿還想挽回,他上前一步,拱手說:“聽說廖大家隨離人在慶州任上,本官深受廖大家照顧,還望能送行一番。”
呂惠卿這是表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朝廷的決定,他呂惠卿個人對趙興沒有看法,反而私交很好……所以環慶路上的百姓不應該把這份怨恨撒在他頭上,但趙興已經徹底失去了陪他們玩下去的興趣,他沒理會呂惠卿的攔阻,低著頭邁步走出大廳。万俟詠與帥範緊緊跟隨。
範純粹已經舉手到空中,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章楶以手遮住眼,臉色悲切,似乎忍不住垂淚……
但這些都跟趙興沒關係了,隨著他步出大廳,衙門外的喧鬧聲大了起來,那是百姓的挽留聲。在喧鬧聲中,林希苦笑了一下,自語說:“何苦來哉,官家可沒有怪罪的意思……來人,趕快追上趙大人,把楚州知州官印與官紳文誥送給他,一定要讓他收下,就說本大人依詔問責,沒有針對趙大人的意思,趙大人在環慶的功勞有目共睹,本官內心也實為敬仰。”
從人聽到命令,懷裡揣著一堆東西匆匆去追趕趙興,範純粹坐在上首,輕聲嘆息:“朝廷這次辦了蠢事,西夏人詢問國使下落,朝廷不該借這個理由貶謫趙離人。趙離人一貶謫,我們豈不是承認了環慶路扣押西夏國使的罪責——愚蠢啊愚蠢,西夏人正愁找不見茬子發作,這不是硬塞把柄給夏人嗎。”
林希臉色一變,呂惠卿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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