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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聚眾鬧事(2/2)

作者:赤虎
堅硬起來,她嚇得趕忙丟開手:“不得了,不得了!官人,奴家可是一點力氣都沒了,官人再來,奴家只得死了。”

“可以”,趙興答應,他爽快地一提廖小小,退出了她的身體,後者渾身軟的像沒一根骨頭,完全癱倒在趙興膝上,媚眼如絲地哼哼:“官人,奴家邁不動步也,這怎生得了?”

呂惠卿真正的目的是想與程頤等人通訊息,趙興手裡繼續揉著廖小小,說:“我給呂惠卿送信可以,但我不保證信件一定送到程頤手上。也就是說:你收了他的信,麻煩直接扔火爐裡——可別當著他的面扔,事後也別知會他。”

廖小小哼哼著問:“人都知道官人經營快舟,聽說在官人杭州那會兒,晁補之父晁端友從京城接到兒子家信,前後只花了三兩天功夫。呂相公託你送信,恐怕也是想著穩妥、快捷。可信出去,久不回信,我怕……”

趙興已經沉下臉來:“我對有信用的人講信用,但對從不知道‘信用’這詞的人,我可沒那麼迂腐。談‘信用’這個詞,呂惠卿他不配……好啦,這事就到此為止:你去看望了呂惠卿,已經酬謝了他的恩情,這事兩清了,今後還是與他劃清界限。”

廖小小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弄不好會給趙興招來災禍,她也沒再堅持,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停了一會,廖小小眼睛都沒睜開,輕聲試探:“官人對程頤似乎很看不上,是吧?”

趙興重新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在臥榻上伸展了身體,答:“人都說程頤恪守禮法,但我看來,他的禮法是用來殺人的——禮法殺人,比刀槍殺人更厲害……你永遠想象不到禮教的厲害!‘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是人說的話嗎?”

“官人因為程頤與大蘇學士不和,而對程夫子有偏見的嗎?可人人都說程頤是禮學大家,門人弟子遍佈天下,官人這想法,定不能別讓別人知曉”,廖小小顯然是想補償自己剛才的冒失,她耐心的勸解趙興。

“我不恨程頤,因為他學的就是那番道理——看看他這次都鬧出的什麼事,官家才11歲,字都沒有認全,他居然要求官家獨自執政,還因此指責高太后干預正事。

我不恨他,我也可以理解,因為他學的道理就是不許女人干政。他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是:官家年齡雖小,字都認不全,但既然這位11歲小孩是皇帝,大宋朝的命運就應該掌握在這位娃娃手上。而朝廷大臣就應該緊密團結在這11歲娃娃的周圍,靠這位字都識不全的偉大蒙童的指引,從勝利走向勝利……

這中間,如果小孩祖母憑藉自己多一點人生經驗,對大事作出引導,就是大逆不道——哈,他從小學的就是這個,這就是他的‘道理’!如果你講的‘道理’跟他的‘道理’不一樣,他就認為你‘不講道理’,要‘鳴鼓而攻之’。

我從不對牛彈琴。程頤連牛都不是,一頭倔驢而已,我犯得著跟驢生氣麼?他驢他的,我自走我的路,兩不相干。所以,我不會把呂惠卿的信送給程頤,決不!”

廖小小嗔怪地手上加把勁,趙興睜開眼叮囑:“今日這話是閨房密語,休要傳揚出去。人都說我趙老虎惹不得,但我自知比不上程頤。那廝才是真的惹不得也。蘇軾這麼大的名望,指出他的錯誤,如今好受了嗎?那廝會罵人一千年呀,好可怕!”

廖小小點頭答應,又問:“官人明日去板橋鎮嗎?不知我該穿什麼?”

明天是程阿珠抵達的日子。廖小小在程阿珠不在的情況下,作為官眷出現,現在程阿珠來了,她自然要做回本身。廖小小的本身是也就是個歌伎。而且是沒拜見過大婦的歌伎。她這是在詢問趙興對自己身份的安排。

其實,程阿珠已經抵達了板橋鎮。她在去曲伏波的引領下,正坐著馬車向密州城進發。她這一行人多勢眾,不怕趕夜路,加上還有團練沿途護送,所以她們毫不懼天黑。

第二天,趙興起床,剛準備出門去板橋鎮接程阿珠,程阿珠已經帶著車架從人進入了密州城。

廖小小收拾的很樸素,她見到程阿珠,盈盈拜下,口稱“姊姊”。陳伊伊在一旁聽到這個稱呼,立刻出聲喝斥:“怎麼說話呢,要稱‘孺人’,八品孺人。”

廖小小是誰,她對這種話音早有計較,趕緊順著伊伊的話改口。

內圍是程阿珠的事,趙興如果插嘴的話,與禮節不和,連宋代法律都支援程阿珠,所以趙興只是呵呵笑著,轉移話題:“好啦,要鬧到裡面鬧去,阿珠,這官衙狹小,住不開很多人,我已經在附近買了套大院子,讓其他人到那安置。我們進去說話。”

趙興與程阿珠久別重逢,這兩人總是聚少離多。還沒說上幾句話,一名團練跑來報告:“大人,不好啦,我們的人被人打了?”

趙興正與程阿珠進行私密對話,聽到這喊叫,邪火萬丈:“誰打的?老兄,你們是團練,密州團練啊,在密州的地盤上,我還指望你們對付匪徒,抵抗敵人,如今你哭著喊著來向我傾訴被人打了……你你你,你說你長兩隻手幹啥?”

團練有點尷尬,低著頭回答:“大人,是索判官帶著衙役打了我們。”

趙興清楚了,他笑著問:“在哪打的,在安丘,還是團練軍營?”

團練吭哧吭哧半天,答:“安丘。”

索問道下手很快,昨天才把硯臺研磨出來,他中午已經領著衙役封了山,這群團練一定是嫌自己以前太過於含蓄,搬得石頭不多,所以又去安丘尋找財寶,結果被衙役毆打了。

打了就打了,這夥人居然還不服氣,想找趙興出頭,真是一群混賬。

可趙興真不能不管,他氣惱的爬上馬,領著幾個從人出了府。張用也聽到了訊息,又帶著他那群花胳膊出來炫耀,路上,張用湊近趙興,低聲問:“籤判,你看我們是不是調回一都士卒來?”

趙興搖搖頭:“張管軍,快去你府上準備一百份官誥,‘勇敢效用’的官誥,名字空出來,帶齊了筆墨,我有用。”

趙興進到團練軍營時,三五個被打的很慘的老頭正在那裡嚎哭,聽到趙興的腳步,他們陡然拔高了嗓門,哭的聲音洪亮。

“裝,你就裝”,趙興抬腳把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踢下了擔架:“在我面前裝有用嗎,要裝在別人面前裝——你說你都七老八十了,哭聲如此中氣十足,誰信?你就不能裝死嗎?”

幾個老頭的哭聲戛然而止,身手利索的從擔架上爬了起來,叉手站在旁邊。

這群老軍都是老兵遊子,打仗不行,逃跑一流,趙興壓根不信他們能被人打成重傷——能將這些老軍打傷的兵器還沒發明出來呢。

“還有誰被打了,過來幾位,給我演示一下當時的情形”,趙興呼喊。

一名老兵在同伴的推聳下,扭捏的走上前來,雙手比劃著:“籤判大人,你不知道,那些衙役的棍子可粗了,幸虧我閃得快,要不然這一棍子敲到頭上,今日我就站不在這裡了。”

趙興從身後拿過一根棍子,比劃著說:“他當初怎麼敲的,是這麼敲的嗎?”

趙興掄棍子打人,老兵不敢躲,但他敢躺倒。趙興棍子還沒到他頭上,那老兵已經利索的躺倒在地,驚恐的閉上眼睛。

趙興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他一腳,催促說:“痛苦,痛苦的表情呢,你痛苦時怎麼這樣,要不,我敲你一棍子,讓你感受一下?”

老兵已經明白了,他趕緊唉聲嘆氣的呻吟起來,趙興在一旁糾正:“再有氣無力點、再垂死掙扎點,再奄奄待息點……對了,就這樣,這才對。打人你們不會,難道連‘被打’也不會了?下一個人過來,把他剛才的表情給我重新演示一遍。”

……

等趙興將一群老兵調教好了,張用已經氣喘吁吁的趕到,他隨手遞給趙興一摞子官誥,上面墨跡還沒幹:“源業平趕的累死了,只趕出這十份,但他說,離人要打架,十個人已經夠了……我看你的學生程爽和掌書記鄧御夫帶了十多個人等在城門口,我想這確實夠了。”

趙興點點頭將官誥塞進懷裡,領著一群白髮蒼蒼的老兵與三四十個五六歲的孩子,趕著十輛馬車向安丘進發。路過城門時,程爽遞給趙興一個瓷瓶,鄧御夫帶著十名壯漢加入趙興的佇列,而程爽則領著其餘的人轉身回城。

安丘上,索問道正指揮衙役佈置警戒線,密雲石出產的訊息傳得很快,丘下已經圍了一群鄉親,有些人已在衙役管不到的地方開始挖地三尺,將流經這裡的小河挖的坑坑窪窪。

索問道臉色陰沉的看著趙興領著人來,趙興那高大的身軀往衙役面前一站,身上又穿著官袍,臉上明顯是找人打架的神情,衙役們連靠近的都沒有,聽任趙興走到了索問道面前。

“離人,趙離人,你這是做什麼,想聚眾鬧事嗎?”索問道首先扣上一頂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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