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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山洞中的秘密(1/2)

作者:赤虎
第一百四十章 山洞中的秘密

日本人把什麼當作文化?

一名有文化的日本人,如果家中沒有幾張中國名人的字畫,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這次來京城轉一圈,兩位日本人雖會見過許多名人,也收集到蘇東坡許多手跡,但要說收藏齊四大家的名畫……還有什麼比這兒,更能令他們狂熱?

“掛起來,長門殿,我懇求你把這兩幅字掛起來。讓我等好好欣賞一下”,兩名日本人齊聲哀求。

趙興望望身後蔡京的船,為難的說:“這,太張揚了吧。我聽說蔡京被趕出京城後,先知成德軍,再改知瀛州,不久又被遷徒到成都。估計他現在正趕往成都赴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此行,一路到揚州,跟他走的是同一條水路。

才打劫來的字畫,掛到風帆上一路直駛,贓物主人跟在後面,步步尾隨,這不是扇他的臉嗎。”

周邦式也在勸解:“蔡大人心眼小,此舉恐惹怒蔡大人,二位……”

然而,無論怎麼說也擋不住兩日本人的熱情,他們基本無視了周邦式的話,不由分說搶過蔡京手跡,紀守中跳起來掛在帆上,然後與源業平坐在桅杆下,痴痴迷迷地望著迎風飄蕩的字幅,一邊虛空臨摹,一邊嘖嘖稱讚:“如此碩大的句字,寫出來不變形,還能如此雅緻……天朝真是什麼奇蹟都有。”

船上也大都是群無法無天的人,聽到倭人的話,一自豪就渾不知天高地厚,只顧附和著讚賞。唯程阿珠略有點顧忌,船駛過揚州時,她備了份禮物,囑咐運河河監轉送給隨後的蔡京,希望能緩和一下蔡京的憤怒。而後海鰍駛過揚州,進入了長江。

宋代的長江水面一望無際,船進了這裡,便如魚入大海徹底甩脫了蔡京,等蔡京收到那份“趙門程氏”送上的禮物,雖然很是鬱悶,但現在已完全找不見趙興的蹤影。無奈之下,他的船逆流而上走入岔道,開始向成都進發。

蔡京抵達成都後,將發生一件影響世界的大事——成都商人之間使用“交子”作為商業交易的憑證,蔡京在成都目睹了交子的使用流通後,等他重新擔任宰相,便發明了世界第一張紙幣:交子,又名“交鈔”。

不過,現在歷史已經有點改變——考證發現,交鈔版面4邊圖案有明顯的

“翻葉”圖形,這種圖形是猶太民族所獨有。至今,各國貨幣都沿用這“世界第一紙幣”的4邊圖案,以示傳承——而據元史記載,宋金兩代的交鈔印刷管理機構都由猶太人主持,並稱:“他們可能無所不能。”。

這說明蔡京當初發明紙幣,是在猶太人幫助下進行的。現在,歷史改變的就是這點。趙興從猶太信仰下手,將這群猶太人拉入自己懷抱,如此一來,發明紙幣的榮譽還是蔡京得嗎?

無人知道!

海鰍船透過揚州時,如果不是蔡京一路追的緊,趙興其實很想在揚州多玩幾天。因為從揚州這兒,水運航線有兩個選擇:一條是透過運河江南段直下太湖,然後到杭州;一條路是順長江東下到出海口附近的通州靜海(南通),換成海船從海陸前往杭州。

如果是後一條航線,其實可以一直乘坐海船從揚州駛往杭州,或者反之,而後再透過運河轉運。海船的運載量數十倍於運河船,所以這種運輸方式能最大限度的降低運輸成本……可惜蔡京那廝追的太緊,趙興不敢在揚州停留,只好命海鰍一路航行到靜海。

“這樣也好——揚州鉅商雲集,牙商把持甚嚴,我們一個外來人插不進去。在靜海立足,反容易逐漸搞大”,站在靜海碼頭,趙興自我安慰似的自說。

這話能瞞過其他人,瞞不過程爽。他在杭州幫趙興操持數年家務,對附近的市場狀況瞭如指掌,他笑著糾正:“老師,你這話說得不對。海船一趟裝運三五百噸貨物,還能同時運載百十個客人。這樣一船貨物,通州小地方吃不下,還是運到揚州出貨穩妥。

在揚州出貨,一是不用反覆裝卸,直接搬上運河船就行;二是這麼大量的貨物,唯有揚州才能屯放吞吐,通州——這裡離杭州並不遠,海船要在這裡進港,還不如直接在杭州卸貨,然後裝上運河船——那兒好歹是我們的地盤。”

趙興嘿嘿一笑,拍拍程爽的肩膀,誇獎說:“你長大了,老實說,我剛才是不想承認錯誤而已。你說得對,我們沒必要一次經營兩個海港,若非要選擇,那就杭州吧,今後我們就專心經營杭州。”

程夏站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老師,你真不打算赴任嗎?那你費那麼大的功夫考進士幹嘛?”

程夏原本該與趙興在揚州分手,之後他回黃州,而趙興南下杭州。但程夏發現,他與那些同族兄弟分手不過三年,奇怪的是,凡跟在趙興身邊的兄弟,個頭均比他高出一截。

學識高低倒還罷了,趙興一去多年,也沒向弟子們教導什麼,而程夏僱了個老夫子,反而每天“之乎者也”的,自認為長了不少見識。但如今兄弟會面,那群孩子們不跟他談學問,單跟他比身材比個頭,這讓原先的“孩子王”程夏頗為鬱悶,所以他在路上打發家僕回去,跟老爹程不同說一聲,自己一心跟著老師,看看老師的個頭是不是也能傳染。

其實身高不可能傳染,跟在趙興身邊的孩子是因為營養充足而個子高的。同樣的基因,因為營養差距,個頭能相差15釐米至20釐米,這是現代科技驗證了的。

趙興隱約記得,美國大兵野戰的標準口糧配製是每天四百六十克牛肉左右,也就是半公斤肉食。所以趙興也要求孩子們的伙食每天接近這標準。這些吃肉長大的孩子,自然跟吃草長大的孩子不同。恰好這三年又是孩子長身體的時候,充足的營養使他身邊的孩子立馬跟留在黃州的孩子拉開了身高體重差別。

程夏要跟著趙興,他那點小心眼趙興自然知道,可惜他已經錯過了身體發育期,今後無論再怎麼補,個頭不會有再大發展了……不過,這些趙興不會告訴他,他盡力盡到一個老師的解惑責任,回答程夏的提問:“程夏,你說人活著,究竟圖啥?”

程夏低頭想了想,回答:“黃州夫子教的雖都是大道理。但我也知,他們其實最熱切功名……老師不喜歡玩那些玄虛,那我就實話實說:古人云,世人熙熙皆為名來,世人嚷嚷皆為利往。人生在世,不外如此。”

趙興打了個哈哈:“你說的都是青銅器時代古人說的泛泛之詞,這話雖有道理,但毫無可操作性。讓我用一句最簡單明朗的話表示,就是:人活著,其最終目的是用最小的成本,獲得最大效益。”

聽到趙興開始講解關於人生智慧的學問,程族孩子圍攏過來,目不轉睛地傾聽。周邦式雖然很好奇,但這屬於族學內容,他不敢靠的過近,只好站在能聽到話的位置,側耳傾聽。

程夏眨巴眨巴眼睛:“老師,這話好深奧,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我問你,海船運輸,為什麼要用方形箱子,而不用圓形桶?按理說,圓桶裝上貨物,搬運的時候可以滾動,能省不少力氣。可為什麼我們非要用方形箱子裝貨?”

“成本”與“效益”,這兩個詞程夏早已經學過,所以字詞不用解釋。周邦式思考片刻,也隱約猜到了兩詞的含義。程夏皺著眉頭,費勁的思考片刻,答:“莫非是方形箱子好擺放……啊,就是這個原因,海面上風浪較大,圓桶不容易固定,使用方形箱子安全。”

“你忘了我剛才的話——成本與效益。人世間的事就是這樣,成本獲得合理效益,人們才說這事合理,公正,地道、處理得當……

安全問題不是用方箱裝貨的主要原因,因為無論方圓,固定箱子的成本都是一樣的。好吧,讓我們先畫個一個圓,再於圓外面畫一個外切方框,你看看,有什麼感想?……

對了,圓外面的方形體,四個角是空的。也就是說:如用我們用圓桶裝貨物,這個圓外的方形就是圓桶所佔據的裝載空間,圓邊上的四個角是圓與圓的夾縫,這裡面塞不上多少東西,這四個角的空間是浪費的。

海船跑一趟,需要考慮的有兩個方面:一個是要保障沿途的安全,一個是利用有限的空間運回更多的貨物。這就是用最小的成本,換取最大的效益。而我們用方形貨箱裝運,恰好做到了用最小的空間裝運最多貨物,所以我們一次出海獲得的收益是別人的幾倍。因而我們成本最低,可以讓我們的合作伙伴獲得更高的收益。我們利潤空間大,就能拿出足夠的利益與合作伙伴分享——所以人人覺得我們處事公道的秘訣。”

程夏沉思片刻,覺得老師說得道理,具體到箱子的方圓來說,是句句在理。但趙興說天下萬物皆遵循這個道理執行,他有點難以理解,思索片刻,他又問:“老師剛才說的是海船販貨的道理。國家大事也能用成本、效益衡量嗎……比如:師公最近跟人討論免役法,老師用這理論分析一下‘免役法’。”

周邦式是新法的擁護者,他聽到這個,悄悄湊近了幾步,豎起耳朵凝神傾聽。

“免役法嗎——這樣的大事,因為枝節太多,頭緒太多,就要分析一下:什麼是有效成本?誰付出的勞動才是有效成本。

讓付出有效勞動的人獲得最大效益,這叫‘馭人之道’。人心是最難以滿足的東西,人心足,則勞有所得,人皆安其位,社會秩序自然穩定,大事成矣。

讓我們先分析分析‘免役法’遇到的問題:各級官衙沒有行政費用,由於銅錢供應不足,百姓手頭有時沒有現錢交稅,於是,就產生了差役法。官吏驅使百姓勞役,百姓就此抵消稅款;官府就此完成稅收與運轉。

後來發生什麼,官府的役事無窮無盡,百姓在農忙時顧不上自家的地,還要應付官吏的差遣,導致土地拋荒,農稅減少,官府應差的人減少。於是便有了免役法,讓百姓用錢抵償差役,官府用這筆錢僱用人手。

接著又產生了什麼?這中間,官吏們沒對銅錢供應量做出任何努力,結果百姓還是沒錢交稅,而官吏的索求依舊毫無止境,窮苦人交不起免役錢,而富裕戶也被官吏層層加碼、私自加收的免役錢折騰的不堪負擔,於是棄家逃亡。

結果,整個社會沒有一家能安居。家國天下,家沒有了,國怎能安……

且讓我們分析一下,前後二者中,誰對免役錢付出了有效成本?”

程氏學生齊聲回答:“百姓!”

“錯!無論前後那種法規,付出‘有效成本’的唯有差役,而百姓在這裡是‘無效成本’。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勞動價值沒有發言權,他們的勞動被忽略了、被無視了、被利用來滿足官吏的需求,所以,朝廷改來改去,付出勞動的百姓沒有發言權,無論怎麼調整,唯有貪官汙吏有權、有能力借變革的名義將自己的勞動折現。”

程夏與程門子弟略一琢磨,齊齊恍然的“哦”了一聲:“有道理!老師,你的意思是說,無論朝廷怎麼修改免役法,受苦的都是百姓。可世人皆說‘免役法’是善法,師公也在想著革除弊端,難道,真沒有改良方法了?老師試著以‘成本與效益’,說一說如何革除免役法弊端?”

趙興搖搖頭:“無論那種彌補手段,如果支付有效勞動的人沒有勞動的定價權——所有努力,終歸虛妄。

我記得:當年有人上《流民圖》,描述新法下百姓流離失所,輾轉求生。神宗陛下不忍,欲停新法,王荊公怎麼說——人言不足恤。那意思是說:百姓的話不值得一聽!嘿嘿,付出成本的老百姓沒有說話的權力,他說這變法是為了百姓謀福?

太逗了!‘成本’沒權利參與效益分配,有誰能得到利益?”

趙興這話涉及到高層政治,程氏弟子聽了這話一片黯然,他們插不上嘴,所以無話可說。

周邦式忍不住插嘴:“離人兄,你說有許多補救方法,不如你且談一談。”

“補救方法嗎……我聽人說,陝西寧州通判鄧綰為討好王荊公(王安石)曾說過這句話:笑罵任由他人,好官我自為之。他說的‘好官’不是指清廉官,而是指位置好、油水足的官職……主持新法,都用這樣的官員,怎麼改?

司馬相公指責新法的‘民不加賦而國用足’是從桑弘羊的‘民不益賦而國用饒’那裡學來的。王荊公未加否認,當然他也無法否認。桑弘羊做的什麼?是把百姓的錢袋掏空,裝入朝廷的口袋。而後,只要有一口氣的百姓,都拼勁力氣來唾棄那個政權——所以漢朝亡了。

桑弘羊當初沒完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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