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離人,你怎麼管少遊的,竟讓他騎著寶馬滿城亂轉,還冶遊無度,鬧得眾人皆知。”
趙興這座宅院剛剛搬遷不久,僕人們還不懂規矩,所以不知道哪些訪客該讓進來,哪些訪客需要等待通報,所以黃庭堅便帶著人直接闖入後院。
“怎麼了?”趙興才起床不久,捱了這頓罵,讓他有點摸不著北。秦觀是他的客人,他怎好像囚禁一樣,管著他去哪逍遙,再說,秦觀,浪子也,他能管得住嗎?
跟黃庭堅進來的還有晁補之、陳師道、李廌(zhì),後兩人是剛來京城的。這樣,除了張耒在貢院判卷外,蘇門六學士算是到齊了……不,除了蘇門六學士外,王夫人還帶著蘇迨、蘇過兩個兄弟也同時登門。
黃庭堅一指秦觀,氣憤的說:“你知道他昨天干了什麼?”
秦觀強辯說:“我昨天與參寥子互以詩歌唱酬,還參加了一個家宴……”
參廖子即釋道潛,與蘇軾交情甚篤,曾經不遠千里陪伴蘇軾遠謫黃州,所以蘇軾感嘆:“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後來參廖子再赴黃州,與趙興也曾一唔,但趙興一向不喜歡與僧道來往,所以他對參廖子印象淡漠。
“你詩歌裡有兩句‘平康在何處,十里帶垂楊’,是吧——你知道孫覺讀了這句詩說什麼?他說:‘這小子的賤相又發作了!’”
孫覺說的所謂“賤相”,是不滿意秦觀沉溺於平康春色之中,乃至於在詩中還津津樂道的提及,顯得輕浮無品。這其實不是一句鄙視話,是一句關心話。孫覺是秦觀友人,他擔心秦觀處處顯露自己處事輕浮,會給仕途增加障礙。孫覺這一擔心,以後果然應驗了,秦觀終身都受這句詩的牽累。
“平康在何處,十里帶垂楊——挺美的呀”,趙興唸叨這句詩,意猶未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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