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過了半個時辰,朱明心和孔夫子都到了,看著兩人到了,袁文殊對著二人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深夜來張部堂府上,還讓張部堂請您二位前來,是有件大事要和幾位商議一下。”
“哦不知是何事啊?”朱明心道
袁文殊看著張興宗幾人正色道:“其實今天不是我想來找幾位,是官家讓我來的。”
“什麼?”
“三位不用如此驚訝,說實話,當繡衣衛來我家的時候,我也和三位的表情一樣。”
“雖然那位繡衣衛什麼都沒有透露,但是能指使繡衣衛來我這傳旨的,除了官家沒有第二個人。”
“官家就一個意思,讓您三位明日不要上朝,我的任務就是把您三位看住了,不瞞三位我不是自己來的,我把我的親兵都帶來了。”
“如今這張府,我已經讓我的兵都給圍了,幾位就不要想出去了,還要麻煩張部堂準備幾間客房,給我們三人住下”袁文殊道
其實不是袁文殊喜歡來硬的,而是不這麼做,根本就攔不住這幾位,這三位,那是一個比一個死腦筋,自己又不可能真的傷到他們。
有人可能會說,就不能能好好說嘛?他們仨個又不是傻子,但是話不是這麼說的。
你袁文殊空口白牙來了,就讓三位大臣明日不去上朝,這怎麼能讓人相信?
在者,不要把袁文殊和他們的關係想的太好,他們終究只是合作關係。
在對付韓章的事情上,他們可能會選擇和袁文殊合作,但是在其他事情上,他們不可能聽袁文殊的。
就像這次,袁文殊是沒有聖旨的,就連來送信的繡衣衛,也沒有暴露過是誰。
所以袁文殊說的話,並不能讓人信服,至於,袁文殊為什麼輕易的相信了黑衣人?
這種事情很好理解,能動用繡衣衛的就那麼幾個人,來的還是個千戶,不論此人什麼目的,對袁文殊來說都不重要。
對方要他做的事情,無非是攔住三人,不讓他們上朝而已,這對袁文殊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至於說挑撥離間?袁文殊和三人的關係,用不上挑撥,也就那麼回事都是面子上的事。
既然能因為韓章的事情合作,那就不是一些小事可以動搖的,就比如今日攔住三人,不讓他們上朝。
至於說其他人假傳聖旨?那就更簡單了,光是收買天子親軍就這一條,就能讓對方萬劫不復。
這麼說吧,袁文殊特別希望,今天這道口諭是假的,那到時候才好玩呢。
而張興宗三人,聽了袁文殊的話之後,也是出奇的沒有憤怒,因為他們知道,憤怒也無濟於事,要知道,袁文殊已經說了是奉了聖旨來的。
哪怕你想求證,也得是明日早上的事情了,至於假傳聖旨,他們三人從沒想過。
至於袁文殊怕不怕這個?他才不怕呢,要不也不敢這麼玩,別忘了他現在可是西北繼承人。
別說這次是被騙了,就是真的假傳聖旨,只要不是造反,那就沒有大事,就連爵位都不可能被奪。
要知道,背靠著西北的袁文殊,可不是那個,自以為隱姓埋名無依無靠的顧二,不管是演戲還是如何,都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被奪爵。
這就跟,三品以上官員的免死金牌一個道理,官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到處理的時候,他會給你一筆筆的記著,到時候時機成熟一起處理。
但是現在這位官家,可沒幾年好活了,袁文殊,並不怕這位記得小本本,在者,作為臣子,要時刻懂得自汙的道理。
你要不時的犯錯才行,要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官家手裡,讓他想收拾你的時候,就有辦法收拾你。
只有這樣,他才會放心的重用你,並且不怕你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因為他隨時可以把你拿下。
這就是帝王心術,上位者的必備技能,你有弱點,皇帝才會放心用你,當他手裡有你的把柄時,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是不是很矛盾?在常人看來確實如此,但是事實上恰恰相反,你的把柄越多你睡得越好。
因為雖然皇帝隨時都有動你的理由,但是當付出的代價太大時,他就會考慮得失。
在這時,皇帝一般會平穩的佈局,然後把他布好的局交給太子,等皇帝死後,再由新皇帝決定是否要動。
而袁文殊就不怕這個,因為當今這位官家沒有兒子,他哪怕是過繼了宗室子,那也不是他的兒子,君不見,那趙宗全端著他的碗吃飯,還要把他的名分讓給外人。
雖然那人是趙宗全的親生父親,但是依然改變不了趙宗全的無恥,所以表面上,是太后組織人造反,實際上,無非就是想把這個白眼狼換掉而已。
只不過這種事放到了皇家,那就是危害江山社稷了,也正因為當今官家沒有兒子,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以後的新官家?他能不能當上還不好說呢,就是當上了,一個一點根基都沒有的皇帝,怕他做什麼?
其實不是袁文殊狂妄了,還是那句話,有的時候,君臣的關係,就像棋盤上兩個人對弈,都是有來有往的。
背靠西北,就是袁文殊下棋的底氣所在,其實哪有年輕人喜歡少年老成啊,都是被逼無奈而已。
再說了,這次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袁文殊倒是越來越希望,這次的口諭是假的了。
他正好可以藉機,試探一下官家的態度,別忘了,他還有一步棋沒下呢?
張興宗三人再也沒有說過話,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了,所以都是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至於能不能睡得著,那就和袁文殊無關了,反正他睡得挺好的,而且他還有時間好好想想。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官家,不讓張興宗他們三人上朝,要知道這整件事情,都透著一股詭異。
這第一,來傳旨的繡衣衛一身黑衣蒙面,只和自己說要攔著三人上朝,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這二來嘛,就和袁文殊自己有關了,到底是為什麼,官家會讓自己辦這件事情呢?
他為何不讓繡衣衛,直接去他們三人家裡傳旨呢?那豈不是更方便嗎?
而且那三位也不會抗旨,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傳旨給自己,讓自己來辦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袁文殊的腦子裡轉了又轉,最後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