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整整躺了八天,這八天裡,小影天天都來陪著我,也讓我享受了一把老爺的待遇,什麼事情都幫我搞定,甚至每次吃飯都堅持餵我,讓我不禁懷疑自己出院後到底還有沒有自己動手吃飯的能力……兄弟們在上課間隙也會跑來看我,不過似乎海哥有交待,他們在醫院裡個個都很老實,與平時的表現判若兩人。海哥和金菲也時常做點好吃的送過來,總之,這八天我過的簡直是神仙日子,如果護士再漂亮點,那就更完美了。
今天醫生終於宣佈我可以出院了,但也只是皮外傷初步好轉而已,為了不耽誤功課,學院的醫院一般都在傷勢好轉之後就安排出院,剩下的事情就是定期回醫院換藥而已。走之前,李醫生交待我,近期一定不能做劇烈運動,並且一定要準時換藥和做理療,其實我感覺傷勢痊癒的很理想,恢復速度非常快,但是,對於李醫生的叮囑,我自然是連連點頭。
走進寢室,正值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在裡面呢!看到我進來,林峰笑著叫道:
“兄弟們!我們的進球功臣回來啦!呱唧呱唧!”
宿舍裡響起零零落落的掌聲,這幫傢伙,也太沒良心了,掌聲就不能熱烈點嗎?就在我不爽的時候,林峰笑著問:
“兄弟們,這樣的歡迎是不是太不夠味道了?”
“是啊!”
“那我們要不要來點特別的?”
“當然了!”
說話間,兄弟們衝了上來,把我高高地拋起,我頓時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聽到他們的興奮歡呼聲,我心裡想:他們是歡迎我,還是趁機報復我呀!我平時很夠兄弟的,沒得罪他們呀!怎麼這幫人把我往死裡拋呀!
“快放下來!”,門口傳來一聲大吼!
兄弟們聽到叫聲,嚇了一跳,差點使我摔倒在地上。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海哥滿臉怒色的站在門口。
海哥說道:“你們得了個冠軍都得意忘形了,長風剛剛出院,他的傷都還沒有好清楚,經得起你們這樣折騰嗎?”
眾人對海哥還是比較敬畏,都不敢作聲,我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海……教導員,大家也是高興嘛!為了歡迎我的回來,再說我這不也沒事嗎?”
海哥臉色稍緩了一點,說:“你們有精力就好好搞畢業設計,好幾個教員都和我反映了,你們畢業設計的進度太慢了,這樣下去,你們和下一批一起畢業好了!”
海哥轉臉對我說:“長風,你和我到辦公室來一下……”說完,轉身走了。
我衝兄弟們做了一個鬼臉,快步跟上。
辦公室裡,我舒服的靠在海哥的床頭,說:“海哥,你今天干嘛發那麼大的火呀!他們是瘋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你親自出面訓斥呀!”
海哥說:“我還不是擔心你?聽說你受傷,爺爺每天一個電話追過來,要不是他最近非常忙,他早就親自來了。我還不是擔心那幫小子把你給顛壞了,我不好向爺爺交待呀!”
我笑道:“呵呵,說起來我住院這麼多天,也沒有給爺爺打過電話噢!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孫子……”
海哥笑罵道:“你小子還敢說!天天有你的小影陪著你,哪裡還記得爺爺呀,虧得人家爺爺天天記掛著你呢!”
被他說得罪大惡極似的,我不禁汗毛直豎,趕緊說:
“海哥,你不要再說了,我這就打電話,你手機借我用一用。”
撥通了爺爺的電話,我搶先說道:
“爺爺,好久沒有給你打電話了,這幾天住院,又找不到電話,可想死我了!”
爺爺開心地笑了:“長風你出院了呀!沒事就好!聽說你受傷了,我也很擔心哪!”
海哥在旁邊露出鄙視的神色,我得意地向他揮了揮拳頭,說道:
“爺爺,謝謝你的關心了,聽海哥說那天你還想親自過來,你不是叫鍾婕來看過我了嗎?不用那麼麻煩跑一趟了。”
“婕丫頭?我沒叫她去看你呀……我本來想自己過來的,看看誰這麼大膽敢把我的孫子傷成這樣。”
“你沒叫她去看我……”,我失聲叫道。奇怪了,那丫頭名義上是我小妹,其實看我極其不順眼,不可能會跑去看我的,所以當時她說是爺爺的交待,我是深信不疑的。
“沒有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呃……沒有沒有!”,我連忙說。閒聊幾句過後,我便掛了電話,滿心的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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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正走在去飛機樓的路上,飛機樓是我們學校的一座老式辦公樓,據說是當年蘇聯人幫忙建造的,整個樓從空中俯視,就是一架飛機的形狀,樓建得非常的結實,隱約能看出當年蘇聯的影子,自從新的辦公樓落成之後,這裡的一些小辦公室,就分給畢業班的學員,當作畢業設計的場地。
穿過三號橋,前面就是我們的設計場地飛機樓了,我們學校被成渝公路一分為二,校園裡有三座橋,學員們一般稱之為一到三號橋。學院規定學員上課必須走最大的二號橋,但是我們畢業班的學員一般願意走三號橋,因為三號橋離飛機樓比較近。雖然學校屢屢在此安排糾察,但是仍然屢禁不止,每天都有大量的“零散人員”悠然的穿行於三號橋。
我正想著好久沒做畢業設計了,真是有點對不起同組的哥們了。這時,我聽到有人在叫:
“前面那個學員,站住!”
我回過頭一看,又是兩個白鋼盔,這些糾察真他媽討厭,我們學院有個陋習,就是糾察不糾幹部,不糾戰士,只糾學員,這讓很多學員非常的不滿,經常有這種情況:一個戰士釦子不扣,悠悠然的從糾察面前晃過,糾察不但無動於衷,還笑嘻嘻的和他打著招呼,十秒鐘之後,一名學員經過,糾察馬上擺出一副黑臉把他攔下,半天找不出毛病,最後說人家領花歪了0.1度,登記,通報批評。
很多人對糾察恨之入骨,因為他們經常沒毛病也給你挑出毛病來。據說有一名糾察在臨近學員畢業的某一天單獨去澡堂洗澡,而這名糾察剛好又是平時最吊的,令無數學員蒙上不白之冤。澡堂裡有個學員認出了他來,大叫一聲:“丫是個糾察,畢業班的哥們給我上呀!”,結果那個倒黴的糾察被打成了豬頭,最好玩的是,事後問他誰打了他,他傻乎乎的說:“我也不知道,當時大家都光著屁股……穿上衣服我都認不出來了!”
都快畢業了,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我慢慢的走過去,說:
“兩位班長有什麼指教呀!”
這兩個糾察,一個滿臉的青春痘,天生凶神惡煞的樣子,是個上等兵,而另一個是個列兵,滿臉的稚氣,一看就是跟班的,一般糾察臨退伍前,都會帶著新糾察出來找學員的麻煩,一來給新兵們壯壯膽,二來,也讓學員們知道,這個小樣以後是糾察了,你們悠著點……
青春痘把臉一板,說:
“你不知道學院的規定嗎?正課時間不許橫穿三號橋!把你的學員證拿出來!”
我笑著說:“我來醫院看病的呀!”說玩指了指三號橋邊上的衛生隊。病號還是可以走三號橋的,因為病號不能跟佇列走,而且有的一瘸一拐的,影響軍容。
“看病的?我看你活蹦亂跳的,哪裡有什麼病呀!少跟我來這套,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我也不說話,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李醫生給我開的病假單,當時我的傷還沒有好清楚,李醫生說我不能進行劇烈運動,所以給我開了一個月的半休假條。
我一言不發的把病假單遞了過去,青春痘看了半分鐘,沒發現什麼破綻,就把假條扔給了我,我轉身就想走。
“回來!他媽的我有說過你能走嗎!”,說話的居然是那個新兵!
我真的有點生氣了!媽的新兵蛋子,老子好歹也四年軍齡了,還是個中尉呢!居然在我面前擺譜了!我臉一寒,大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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