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逼真的演技
開始摸牌了，我輕輕地將兩張牌都拿到了手上，卻並不急著看牌，這次剛好又是吳冰先叫牌，我最後一個叫牌，也就是說我被當作魚釣的機率會很大。
果然，吳冰瞟了一眼自己的牌，笑呵呵地扔了一千塊錢的籌碼進去，說道：
“呵呵，扔了可惜，我要一千塊！”
後面的賭客依次叫牌，也許大家都太謹慎了，居然沒有人全包，這種情況直到羅昌那裡才發生了改變，他把牌往桌面上一扣，一把推了八九萬塊錢的籌碼進來，喊道：
“既然大家都不敢要，我就全包了吧！”
我輕笑了一下，慢慢地開啟自己的牌，“天對”！除了王牌就是“天對”最大了，我的心開始突突跳了起來，我不是為了輸贏而緊張，我知道下面該我“表演”了，我的演技如何決定了這次事情的成敗。
輪到我的時候，我表現出了一個賭徒的狂熱，草草地數了數，就把十七萬多的籌碼推了出去，大聲喊道：
“我全要了！”
大家頓時譁然了起來，這把底錢如此之大，再加上羅昌前面已經全包了，可以說這個雪球已經滾得很大了，下一個如果再想連我也“包圓”的話，一次性可能會賠進來三四十萬！
我敏銳地發現吳冰和羅昌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出了揶揄，也看出了喜悅，這下我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了，果然，吳冰這次毫不猶豫地推出了三十多萬的籌碼，說道：
“媽的，這把我也拼了！”
其他人紛紛放棄，連羅昌也選擇了放棄，我知道他只是一個架橋的人而已，他選擇全包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把底錢滾得更大，讓我一次性賠個精光。真正的大牌——如果不出我所料，那就是一副王牌——應該是在吳冰的手中，正因為拿到了最大的一副牌，他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加碼。
雖然我的心念急轉，但是我臉上的表情可是面目猙獰啊！青筋都突出來了，手也微微地顫抖，在昏黃的燈光下，我的眼睛充滿了紅絲，像極了一個賭紅了眼的賭棍。我緊緊地握住自己的牌，反覆幾次開啟來看，如是很久，我才咬了咬牙，數了數自己剩下的籌碼，除了剛才贏的一點兒，我還差二十萬才夠七十萬——也就是“包圓”吳冰所需要的數目。
我為難地看了看羅昌，說道：
“羅哥，我還想加碼，你那裡先挪二十萬過來我用用，這把結束了就還給你！”
羅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
“陸兄弟，賭桌上借錢給別人那可是不吉利的呀！”
我著急地說道：
“這我能不知道嗎？可是羅哥，這裡我只和你熟了，衛金巖又不在這裡，難道看著有錢贏我都不要嗎？你放心吧！也就是拿您的錢走個過場，馬上就還給你了！”
羅昌笑著說道：
“陸兄弟，你就這麼肯定這把你能贏？如果你輸了你拿什麼還給我？”
我咬了咬牙，說道：
“這些天我也贏了一點兒，家裡還有十幾萬，就算這把我輸了，籌個二十萬塊錢還你還是可以的！”
羅昌說道：
“那好吧！我再不答應就不夠兄弟了！”
我連忙做出大喜狀，羅昌卻接著說道：
“不過陸兄弟，我可有言在先，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我需要你立個字據，利息就免了，但是憑證要有一個，不然你到時候要是翻臉不認人，我找誰申冤去呀？”
我連忙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
說完，我找來服務員，要了紙筆，就忙不迭地擬了一個借據，並且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羅昌，羅昌仔細地看了看，才哈哈大笑地數了二十萬元的籌碼遞給我，說道：
“陸兄弟，希望你這把能夠釣到一條大魚，呵呵！”
我笑著說道：
“謝謝，謝謝！”
說完，我把七十萬左右的籌碼一把推了出去，大聲喊道：
“吳兄弟，我也拼這一把了！我包圓！”
吳冰此時毫不含糊，眼睛都不眨地就將一百四十萬的籌碼推出去，笑著說道：
“陸哥，我還要，不過我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再加碼了，我是王牌！”
說完，他不等我說話，就把牌亮了出來，果然是一張大王一張三，剛好比我的天對要大，我一下子癱倒在了椅子上，而旁邊那些賭徒卻紛紛指責吳冰亮牌太早了，否則說不定我會再要呢！
吳冰笑嘻嘻地說道：“做人要知道見好就收，做什麼事情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陸哥傾家蕩產對我也沒有好處呀！”
說完，他把籌碼攬到自己面前，笑嘻嘻地說道：
“陸哥，該你洗牌了！”
我喃喃地說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的天對居然碰上了王牌！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此刻我眼前的籌碼已經寥寥無幾了，吳冰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再次提醒道：
“陸哥，該你洗牌了，大夥兒都等著呢！”
我這時才裝作剛回過神來的樣子，看了一眼吳冰，苦笑著說道：
“吳兄弟，我一把就全輸光了，哪裡還有錢繼續玩啊！”
這時，我旁邊的服務員開口說道：
“我們這裡也提供借貸服務的，陸先生是這裡的常客了，我們可以為您提供一定數額的貸款，但是利息可能比外面要高點兒！”
我連忙說道：
“利息無所謂，能借多少就借多少給我吧！先應應急！”
此刻我已經完全融入了自己這個賭徒的角色當中去，簽字畫押，直接拿到籌碼，我就接著回去賭，接下來的手風開始急轉直下，我一直都在輸錢，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輸了五十萬了，除去羅昌借給我的二十萬，連賭場的高利貸我也借了三十萬了！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賭博，我對羅昌和吳冰的手法已經比較瞭解了，沒有別的，就因為我的眼睛比別人敏銳，所以他們手上的動作我能看得比較清晰而已，此刻是我自己想輸錢出去，否則他們的伎倆已經不可能算計到我了。
眼前的籌碼又輸光了，我轉過頭去，本來想對服務員說再給我換二十萬籌碼，當然也是借高利貸了，但是我發現站在我身後的是一名大漢，我臉上的肌肉顫抖了一下，說道：
“兄弟，你們賭場不是提供貸款嗎？再借我二十萬！”
大漢咧著嘴笑了笑，說道：
“陸先生你已經借了三十萬了，按規矩，這些錢沒有還回來之前，我們不能再借給你了！”
我大聲說道：
“怎麼回事？難道還怕我不還錢不成？”
大漢笑而不答，不過人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怕我沒錢還呢！我正想把事情鬧大呢！我把牌一甩，站了起來，指著那大漢的鼻子說道：
“給我個準話，今天這錢你借還是不借？”
大漢冷冷地看著我，完全沒有了剛才笑容可掬的樣子，他陰陰的說道：
“陸先生，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會認為你故意搗亂，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心裡說道：
“狗孃養的衛金巖，怎麼還不出現呀！”
我一邊心念急轉，一邊面目猙獰地說道：
“不客氣？老子當兵這麼多年，還沒有看到誰可以對我不客氣過！小子你要是不信就上來試試！老子到你這裡來玩是給你們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大漢面色一寒，一招手，隔壁房間的四五個彪形大漢一起走了出來，和我虎視眈眈地對視，那幾個賭客只是普通的有錢人而已，見到這種陣仗早就不敢動了。羅昌和吳冰則笑嘻嘻地靜觀其變。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領頭那個大漢瞪了我一眼，走到門旁邊看了看，然後迅速拉開了門，不出我所料，衛金巖那小子終於進來了，他一進門就大驚小怪地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陸科長，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
“剛才手風不是很順，找賭場借點兒錢，誰知道他們唧唧歪歪的，借了一點兒之後不肯借！高利貸都借不起你開什麼賭場呀！”
衛金巖連忙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
“陸科長，這個賭場的背景可不小呀！沒什麼事情的話犯不著和他們結怨！”
我不滿地說道：
“難道我輸了錢想翻本都不行嗎？又不是借了不還！管他們有什麼背景，難道我還會怕不成？”
衛金巖連忙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吧，兄弟這裡還有點兒錢，您要想玩的話，先把賭場的錢還了，他們那利息可不低啊！對了，您借了多少？”
我淡淡地說道：
“也沒多少，找羅昌借了二十萬，賭場那裡借了三十萬！”
衛金巖小聲地驚呼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您怎麼借了這麼多？這些天您贏了不少錢呀！難道都輸出去了？”
我頹然地說道：
“今天他孃的邪了門了！一直在輸錢！不知不覺輸了上百萬了！”
衛金巖說道：
“數目太大了，我一下子也湊不出五十萬呀，羅昌那裡還好說，賭場這邊要是不能及時還錢，麻煩可能不小呢！”
我冷冷地笑了笑，說道：
“他們還能殺了我不成？我陸長風也不是好惹的！衛指導員，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吧？”
衛金巖連忙說道：
“陸科長，您小點兒聲，你是不知道，這個賭場的老闆幾乎控制了整個福州的地下生意，他的勢力遍佈全省，您自己也許不怕他們，但是您的家人呢？您總不能全天保護他們吧？況且雙拳難敵四手，人多了，您也會吃不消的！他們可是出了名的狠哪！以前經常在這裡玩的葛老闆，後來把全副身家都輸光了，也是借了高利貸還不了，結果呢！不但他自己死得悽慘至極，連他的老婆和女兒都一起被姦殺了，在福州沒有人敢惹這個賭場的。”
我心裡暗暗好笑，知道戲已經演得差不多了。我臉上露出了些許害怕的表情，輕聲問道：
“那我該怎麼辦？我現在也沒有這麼多錢還給他們呀！”
衛金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陸科長，我先去探探他們的口風，反正你今天才借了錢，也不是要馬上還，我們還有時間想辦法，不行就去找王榮堅借點兒吧！他應該是有錢的。”
我點了點頭，跟著衛金巖走了過去，只見衛金巖笑容滿面地對那個領頭的大漢說道：
“盧大哥，剛才我這位朋友可能跟大家有點兒誤會，希望你們不要往心裡去，我代替他向大家道歉！”
盧大哥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
“那只是小事情，不過這位陸大哥借的錢我希望你們能及時還上，我可是有言在先，到時候不要怪做兄弟的不講情面！”
衛金巖連忙點頭說道：
“一定，一定，您就放心吧！”
說完，低聲對我說道：
“陸科長，要不我們就先走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正要走出去，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羅昌忽然開口說道：
“陸兄弟，還有我那二十萬別忘了，我自己也不寬裕，希望您能儘快給我準備好，三天後我去找你要錢！”
衛金巖搶在我面前說道：
“行了！行了！你就別添亂了，不就是二十萬嗎？陸科長會還給你的！”
說完，衛金巖就拉著我離開了賭場。出了門之後，衛金巖對我說道：
“陸科長，您先回去休息，我幫您想想辦法，明天晚上我們零度酒吧見！”
我做出感激的樣子，說道：
“衛指導員，那就拜託你了！我一下子也湊不出五十萬了，如果你也沒辦法，那我只能和他們拼命了！”
衛金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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