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槍回來了,實在是非常對不起大家,因為外出學習比較忙,期間只更新了一章,今天我開始恢復正常更新,最新的VIP章節正在寫,先解禁一章,感謝一直以來不斷支援和鼓勵鋼槍的朋友們!——
他們帶著長途旅行的疲憊,而他們臉上焦急表情告訴我,他們一定是歐陽星的父母,我顧不上招呼他們,就拉著劉主任問道:
“主任!我戰友他怎麼樣了?”
劉主任嘆了一口氣,說道:
“情況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在這幾個小時裡,他的腦部仍然在出血,淤血的面積已經非常大了,我透過手術,清除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人類醫學發展到現在,對大腦的瞭解還是太欠缺了,裡面有很多禁區我們無法逾越,而很不幸,你的戰友淤血的某些部位,就屬於不能碰的地方,如果我貿然的下手,失敗的機率會超過百分之九十……所以我也無能為力……”
我聽到旁邊有行李落在地上的聲音。歐陽的父母呆呆的站著,臉色蒼白,海哥在旁邊不停地安慰他們,最讓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嘆了一口氣,接著問道:
“主任……那……他還有多少時間?”
主任黯然道:“可能過不了今晚了……”
我頓時呆住了,白天還活蹦亂跳的戰友,如今卻已經生命垂危,隨時可能撒手人寰,這個事實讓我無法接受,我不知道主任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歐陽星的母親什麼時候停止了抽泣,我滿腦子都是歐陽星的影子,從他入學第一天到現在馬上要畢業,我們朝夕相處了四年,對我而言,時間還要多一年。
還記得大三的時候,在軍事地形學這門課上,我和他分在了一組,我們拿著指北針和軍用地圖,滿山遍野的“找點”,他比較有語言天賦,一口重慶話說得還挺溜的,當我們拿著老舊的軍用地圖,對著面目全非的地形地貌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就會自告奮勇的去找當地老百姓詢問,有時候我們累了坐在山坡上休息,看著已經熟透了,垂到眼前的桔子,我想伸手摘個嚐嚐的時候,他就會一本正經的拿解放軍的光榮傳統來教育我。
還記得夢裡畢業時,他笑逐顏開的告訴我,他分到了家門口的一支部隊,以後回家會非常的方便;當我登上去福州的火車時,他在站臺上咬著牙,雖然也在微笑著,但是那表情比哭還難看,而他眼裡的淚水早就在打轉了,一不小心就會滴下來,為了當時一句“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的豪言壯語,他硬是強撐著。火車漸漸開動,我看到站臺上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我自己的眼淚卻禁不住落了下來……
如今,這個好戰友,好兄弟卻只有幾個小時甚至個把小時的生命了,他的父母、他的師長、他的兄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的消失,我忽然感覺到非常的無助,感覺到人類的渺小、生命的脆弱。
這時,海哥走了過來,輕輕地對我說道:
“別發呆了,去病房看看歐陽吧……他快不行了。”
我回過神來,跟著海哥走到病房門口,仍然是那個特護病房,歐陽星的父母坐在門對面的椅子上,他的母親正在低聲抽泣著,而他的父親,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此刻似乎腰都挺不直了,臉色鐵青的盯著地板,他的頭髮好像一夜之間白了好多……
歐陽星靜靜的躺在裡面,身上插著用以暫時維持生命的各種管子,他頭上的繃帶滲透出點點血跡,在雪白的床單的映襯下更加的醒目,他的臉色很安詳,我知道,由於大腦神經受到壓迫,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如果情況照這麼發展下去的話,他將毫無痛苦地……死去……
海哥在我身邊輕輕的說道:
“醫生說了,歐陽他……隨時會走……”
我點了點頭,鼻子一酸,竟然有一種流淚的衝動,在告別家鄉,走進熱火朝天的軍營的時候,我沒有哭;在影子訓練最艱苦的時候,我沒有哭;在屢遭挫折,被人暗算的時候,我也沒有哭,但是今天,我的兄弟就要走了,就要永遠和我們天人永隔了,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兩行滾燙的熱淚順著我的臉頰慢慢的流了下來,淚眼朦朧中,我看著屋裡的歐陽星,心中充滿了內疚與遺憾,為什麼當時要分開訓練,為什麼我沒有選擇去負責雙槓,為什麼要讓我的兄弟間接的死在我的過失中啊!
這時,歐陽星的父親走過來,遞給我一張紙巾說道:
“你是星兒的戰友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叔叔,我沒有照顧好歐陽,我該死啊!”
叔叔嘆了口氣,說道:“人活在世上是有命的,也許我和他媽媽命中註定沒有兒子送終,而星兒他這麼早就……也是他的命啊!所以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而安天命了,你們能送星兒來醫院,並在最後的時刻還守在他身邊,我們已經非常感激了……”
“盡人事而安天命……”我心裡一直咀嚼著這句話,突然,一個瘋狂的想法湧上了我的心頭……
我轉頭對海哥說道:
“海哥,我想進去看看歐陽……”
海哥面帶難色,說道:“醫院規定這個時間不能探視病人的……”
我不由分說道:“他都快不行了,管他什麼規矩!海哥,你能不能找醫生說說,情況特殊啊,況且叔叔阿姨大老遠趕來,難道就這麼看著兒子走,卻不能面對面的好好看看他嗎?”
海哥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去找醫生……”
過了一會兒,一個醫生跟著海哥過來,他說道:
“由於這個特殊情況,我們請示了領導,特批你們可以進去探視,請跟我來這裡消毒。”
醫生領著我們到一個房間裡進行了消毒,然後我們都套上臃腫的無菌服,醫生為我們開啟病房的門,說道:
“進去之後注意不要隨意觸碰病人,否則可能加速他的死亡,有什麼情況請立刻按床頭的警鈴,我們會馬上趕過來的。”
我們點頭致謝之後,魚貫而入,阿姨撲到床前,看到兒子雙目緊閉的樣子,忍不住抱著他痛哭了起來,而叔叔這個硬漢子,也禁不住眼眶泛紅,眼前躺著的是他們的兒子,如今他們就要白髮送黑髮了,這種心情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
病房裡瀰漫著悲傷的空氣,我看著叔叔阿姨的樣子,可能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停下來,不禁暗暗著急,我拉過海哥,對他耳語了幾句,海哥驚異的看著我,說道:
“為什麼?歐陽他馬上就可能……為什麼你……”
我急道:“海哥你就聽我一次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海哥想了想,點點頭,然後走到叔叔的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叔叔默默地點了點頭,走到阿姨面前,摟住她的肩,柔聲說道:
“我們出去坐一會兒,醫生很快要過來給星兒做檢查,我們不要在這裡礙事了。”
阿姨哽咽著說道:“我要陪著我的星兒……”
叔叔把她拉起來,說道:“出去一會兒就回來,我們先去外面等一會兒,走吧!”
阿姨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病房,我問道:
“海哥,你怎麼和歐陽的父親說的?”
海哥說道:“我說歐陽的母親這樣子很傷身子,讓她先出去靜一靜比較好,行了,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快說出來吧!”
我看到叔叔已經扶著阿姨走遠了,於是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反鎖上房門,然後對海哥說道:“我想試試能不能救歐陽……”
海哥失聲叫道:“你瘋了!國內頂尖專家都無能為力,你又不是醫生,怎麼救他?況且剛才醫生特地交代了,不能隨意觸碰他了……”
我淡淡的問道:“是不是我們不觸碰他,他就能好起來呢?他就不用死呢!”
海哥不禁語塞,他呆了半晌,問道:
“你想用什麼方法?”
我說道:“不瞞你說,我練過一種氣功,日子還不長,功力很一般,但是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對歐陽有所幫助……”
海哥驚異地張大了嘴巴,說道:“氣功……你……你有把握嗎?”
我淡淡的說道:“有把握我們還要來醫院幹嘛?問題是現在醫院已經束手無策了,如果我不試試看,歐陽還是免不了一死,我們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呢!說白了,就算沒用咱們也不會吃虧的!”
海哥咬了咬牙,說道:“好!今天我就陪你瘋一回!你說得對!這生意咱們虧不了本!”
說幹就幹,我走到病床前,小心地解開歐陽頭上的繃帶,我看到歐陽頭髮已經不在了,在進行開顱手術的時候,他所有的頭髮都被剃乾淨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按照記憶找到了他的百會穴,輕輕地將我的右手按上去。
我閉上眼睛,心裡祈禱著這個該死的龍騰心法能夠起作用,然後我慢慢的運氣,已經幾個月沒有使用它們了,但是我心念所及,立刻感受到了我體內的氣息似乎在歡悅地歌唱。我想:歐陽星的大腦淤血,並且還在不斷的內出血,拿中醫理論說,一定是經脈受損和堵塞,我試試看從百會穴輸入少量的氣息,也許可以幫助他修復血管,並且清除淤血呢!因為龍騰似乎對人體的恢復有一定的效果。
我小心地控制著我的一小部分氣息慢慢的從丹田升起,經過胸口、右大臂、小臂,最後集中在手掌中,我遲遲不敢將真氣送過去,我害怕我的兄弟突然就死在我的手下,我轉來年看到海哥正在焦急地看著我,而床頭的儀器顯示,歐陽的心跳已經越來越微弱了,真是隨時可能死去的。
我心一橫,將極小一部分氣息順著我的手掌緩緩的送入歐陽的百會穴,然後,沿著他腦部的經脈慢慢的推進,我閉上眼睛,把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其中,忽然,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丹田,那是一個金黃色的拳頭大小的球體,似真似幻的,在它的周圍,有一絲絲透著金光的氣體圍繞著它旋轉……我沿著記憶中的經脈順流而下,走到一個地方似乎受到了什麼阻隔,再也無法逾越,這種感覺上的東西非常的奇妙,不是依靠眼睛的,但是感覺比什麼都靈敏。
我的意識奮力一衝,忽然壓力大減,這時,我感覺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這裡似乎破破爛爛的,我的氣息在東奔西走,不如以前那麼好控制,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看”到了歐陽大腦內部的情況。
我試著指揮著氣息去修復受到損傷的經脈,能夠內視之後果然比剛才抓瞎要好多了,氣息變得也容易控制起來,我感覺到他的腦子裡有幾處還在流血,連忙分配了一些氣流過去修復傷口,氣息們就像一個個勤勉的工人,在歐陽的腦子裡不停地工作著。
漸漸的,我感覺到他受傷的血管大部分已經修復了,而淤血暫時還沒有辦法清除,此時我已經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了,有一種被抽空了的感覺,現在可是人命關天哪,我不敢勉強,小心地收回了我的氣息,讓他們在我體內運行了一週之後,我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海哥正驚訝的看著床頭上的儀器,此時我也發現歐陽的心跳有力多了,不像剛才那樣斷斷續續的,似乎很快就會消失一樣。海哥盯著我說道:
“你剛才真的用氣功為他療傷了?我只是看到你將手放在歐陽的頭頂,一會兒之後就開始滿頭大汗的……”
看到歐陽居然有好轉的跡象,我知道自己的方法說不定真的可以挽回他的生命,心裡也非常的開心,我指著床頭的儀器,笑著說道: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了……不過我感覺他的淤血還是比較多,但是我的功力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已經力不從心了,但願多來幾次,他能慢慢好轉吧!”
海哥興奮地說道:“已經很好了!嘿嘿,這生意咱們已經賺了一筆了,我出去叫他的父母進來,他們在外面呆很久了。”
說完他就去開門,我在海哥身後說道:
“海哥,記得要幫我保密!”
海哥轉身笑道:“放心吧,我什麼時候大嘴巴過?”
說完,海哥出門去叫歐陽星的父母了,我感到全身乏力,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突然抽走了一樣,在影子訓練最艱苦的時候我都沒有這種感覺,不過見到歐陽星的臉不再那麼蒼白,甚至能看到一絲的血色了,而他的心跳也開始有力起來,我的心裡就一陣的歡喜,總算努力沒有白費,歐陽可能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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