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樂進和郭嘉的對策,那就是哪裡有賊人,哪裡就派兵去討伐。
因為堅決的討伐和對抗,使得蠻人和山越賊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擊。
也因為這場空前激烈的剿滅戰役,魏軍得到了荊南四郡利益受到侵害的漢人民戶的信賴。
他們願意給魏軍提供情報,並且為魏軍帶路,指明道路,方便魏軍使用小路對山越賊人和蠻人進行突然襲擊。
甚至還有山中獵戶願意作為誘餌誘使蠻人或者山越賊人主動出擊,幫助魏軍打伏擊戰,消滅蠻人和賊人。
這場剿滅戰役從延德元年九月中下旬打到十一月上旬。
一個半月多的時間裡,荊州兵改組而成的新軍在荊南四郡將四郡蠻人和四郡山越打到血崩。
蠻人和山越賊人被追著打,新軍漫山遍野的追擊賊人,沒有一天是不在戰鬥的。
以這樣的高頻率戰鬥,新軍搗毀了他們的據點二百多處,俘獲他們的家眷不計其數,獲得了全勝的戰績,一舉把荊南四郡的蠻人和山越賊人打崩掉。
黃忠和文聘等新加入魏軍的降將為了表現自己更是疲於奔命,帶著軍隊在崎嶇的山路上不斷的追擊斬殺蠻人。
在平地上他們很擅長將蠻人打崩掉,而當蠻人們打不過魏軍逃入叢林之中的時候,樂進則下令從北方調運來一大批震天雷,使用火藥的力量將蠻人們從密林之中嚇出來。
要是這樣還不出來,那就放火燒山,不惜一切代價。
對於這些不服教化的蠻人,樂進的手段十分殘酷,毫不留情。
他把住在山林附近的漢民全部遷移走,不惜以劇烈的山火焚燬一切,也要將蠻人和山越賊人的藏身之處全滅。
順帶著把這周邊完全不曾開發的原始叢林大燒一通,全當墾荒了。
無數蠻人和山越賊人遭遇滅頂之災。
以這樣酷烈的手段,在入冬之際,樂進讓不計其數的蠻人和山越賊人心理崩潰。
蠻人和山越賊人集團偕老扶幼,成群結隊,紛紛從山林裡走出來,大哭著投降求饒。
樂進以不計其數的蠻人和山越賊人的命鑄就了自己在荊南地區的威名和期待已久的軍功,徹底平定了荊南屢次鎮壓卻依然會復犯的叛亂。
荊南四郡的蠻人和山越賊人集團遭到沉重打擊,一蹶不振,不復為禍患。
透過此戰,樂進給魏政權順利統治開發荊南四郡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荊州降將和降卒們沒有預料到他們沒有和魏軍打血戰,卻在荊南四郡和蠻人還有山越打了一場慘烈的血戰。
他們為此也付出了為數不少的傷亡。
黃忠和文聘都在戰鬥之中負傷了,戰後,他們看著負傷的自己和降卒們,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既視感。
但是他們的成果是實實在在的,將荊南四郡的蠻人和山越賊人大批次的消滅,地方治安度得到了大規模提升。
不僅如此,還獲得了當地的民心,快速安撫住了當地漢人民戶的情緒,使他們很順利的接受了魏帝國的統治,願意向在剿匪問題上有所作為的魏政府繳納賦稅。
樂進其實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他只是因為沒有在荊州之戰得到足夠的斬獲,覺得自己沒有立下大功,功勞配不上身份地位,所以抓住一個機會就要打到底。
不過他的堅持和決然是之前討伐當地蠻人的漢將所不具備的,當地的蠻人和賊人都不習慣於樂進如此殘忍有規劃的戰鬥作風,一敗塗地。
樂進平定荊南四郡蠻人和山越賊人作亂的戰鬥算是為他增加了足夠數額的斬獲,讓他心頭的大石穩穩的落地,否則,他真的很不安心。
魏帝國新軍制建立以後,曹仁、張遼、于禁、樂進和趙雲被評價為魏軍的五虎上將,因為他們各自負責魏軍的一個方面軍。
其中,曹仁早早的獨當一面,趙雲在關西之戰中立下大功,張遼和于禁在東南戰場上獨當一面立下大功,他們四人都有足夠的戰功和資歷傍身。
唯有樂進雖然資歷老,但是卻缺少令人信服的戰功。
魏軍早期戰爭多是郭鵬親自統兵,一直到漢中之戰以後,郭鵬才漸漸從一線領兵集團裡退居二線,逐步向大局掌控者和最高統治者轉型,而不再專注於領兵作戰。
所以在那一段時期,魏軍諸將紛紛開始獨當一面,爭奪在一線領兵集團裡的地位。
而其中,資歷相對較老的樂進卻落於下風,結果在魏帝國建立之前,張遼和于禁都得到了巨大的功勞,而他卻沒有。
所以他著急,但是郭鵬也看出了他的著急,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展示自己的能力。
他小心翼翼的操持,想著打一場大勝仗來奠定自己的地位,結果荊州人根本不想打仗,直接投降了。
這是懾於郭鵬的威望和魏帝國的國力,而不是他樂文謙的戰鬥力,樂文謙著急啊。
所幸四郡蠻人和山越賊人趁火打劫,想著好好劫掠一番回去過冬,這就給樂進帶來了一個絕佳的機遇,讓樂進得到了展現自己能力的機會。
這群人也算是倒了血黴,正好撞在了樂進的槍口上,不打他們打誰?
數以萬計的蠻人和山越賊人被殺,魏政府對荊南四郡的掌控程度大大提升,樂進立下了大功,心情爽快,在江陵坐鎮的他頗有春風得意之感。
而與此同時,正在夷陵坐鎮的朱靈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蜀將吳班率兵駐紮在朐忍縣觀望局勢,結果一觀望就觀望到了楚國的覆滅。
而且在得知楚國覆滅之前,他被甘寧率領軍隊封鎖了訊息,無從得知,等到得知的時候,夷陵城上已經掛起了魏國的旗幟。
而且還不只是夷陵城,朱靈以平南將軍的職務接管夷陵防務之後,又把秭歸縣的防務抓了起來。
朱靈命令甘寧率領五千軍隊在秭歸縣打造軍事基地,為軍隊進一步前進奠定基礎,一點一點增強魏軍持續作戰的能力。
這樣一來,對於正在朐忍縣駐防以觀望局勢的吳班來說簡直是絕望。
他這邊還沒有弄清楚情況,魏軍已經把觸角往他這邊延伸了,顯而易見的,楚國完蛋了,荊州已經被魏軍佔據了,全天下只有他們一家劉姓宗室還在抵抗了。
這算什麼?
這簡直是絕望之中的絕望,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吳班趕快寫信給吳懿,讓吳懿趕快想辦法應對,想想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全天下已經基本上被魏國擁有了,要說目前還不屬於魏國的,只有益州,交州,還有遠在東北的遼東一隅,那個被郭鵬劃出來安撫公孫氏的,大約佔據半個幽州的平州。
可是交州基本上就是蠻荒之地,根本不要想著能抵抗魏軍,不直接投降都算是有骨氣的。
遼東公孫氏對於益州來說遠在天邊,要說支援,根本無法想象。
公孫度再能打,難道還能直接打穿整個魏國,從東北打到西南來會合劉璋?
所以眼下對於益州來說,就是孤軍奮戰了,沒有幫手了,所有軍閥都覆滅了,只剩下益州一家了。
吳班忽然間對郭鵬產生了一種秦王掃**的既視感。
這就是大一統嗎?
這就是天下大勢嗎?
這種難以對抗的,無力挽回的絕望感……
很顯然,吳班已經體會到了。
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那種滅國之前的迷茫和彷徨。
僅憑益州一地,真的可以抵抗整個魏國的進攻嗎?
別說吳班了,吳懿也是一樣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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