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冠禮和結婚的事情,郭鵬向太學請了一個比較長的假。
太學也沒有為難,直接答應了,這休假可以一直休到十月中旬,然後郭鵬就會帶著曹蘭一起去雒陽。
新婚燕爾,他自然更想和曹蘭待在一起,曹蘭也想和他待在一起不分開,兩人好像用膠水粘在了一起一樣,根本分不開,從早到晚都形影相隨。
這就讓本來想和郭鵬一起繼續愉快的遊戲的曹家夏侯家的小夥伴還有臧洪有所糾結。
郭鵬的確是沒有在意自己的小夥伴們了,大有重色輕友的嫌疑……不,這是事實。
和曹蘭結婚以後郭鵬就完全忘掉了那些小夥伴們,把他們當作了空氣,心裡眼裡只有曹蘭。
愛妻,枕邊人,共度一生的伴侶,就是這個小可愛。
郭鵬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有一種強烈的要保護曹蘭的使命感,不帶任何政治野望和特殊的算計,單純的,極其純粹的想要保護曹蘭的感覺。
這種感覺的名字大概就是幸福了。
這個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失去了自由,換來的未必就不是一生所愛。
其實自由戀愛不過是外觀修飾罷了,好看用的。
越是成長,越是瞭解,就越是發現門當戶對才是實質。
深藏在婚姻規則裡的『門當戶對』的準則不會改變,無論外表怎麼變,法律怎麼闡述,小年輕們如何追求,核心永遠不會改變。
偶爾出現的些許特例並不會改變整個大環境。
西方的思想傳來的時候,自由戀愛被視作了政治正確,是浪漫的,絕對正確的。
哪怕為此出現丈夫出軌或者妻子出軌,只要冠以自由戀愛的名號,就沒有過錯。
戴綠帽的痴男怨女們又能怎麼辦呢?
面對以自由之名行背叛之實的背叛者們,又該如何維護自己的權利呢?
心裡的傷痛又該如何撫平呢?
時光荏苒,現在回頭去看看,未免覺得太過可笑,太過無恥。
自由戀愛誕生的土壤之上,遍地都是門當戶對的利益結合體,戀愛是戀愛,結婚是結婚,涇渭分明。
唯一有點區別的就是,從前是父母考慮這個問題,兒子女兒沒有資格,現在是算上兒子女兒,一家人一起考慮這個問題。
家裡有房沒有?有車沒有?工資幾何?家產幾何?有無外債?兄弟幾何?姐妹幾何?父母身體安泰否?
看,變了嗎?
晚上,曹蘭在自己懷裡香甜入睡的時候,郭鵬細細的思考,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於是他摟緊了懷中的曹蘭,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合上眼睛沉沉入睡。
任他包辦還是自由,今生,就曹蘭了。
他很幸福。
而幸福的婚假很快就結束了。
十月十二日,瑟瑟秋風刮起來的時候,家中莊園裡的糧食作物正在大豐收的時候,郭鵬和曹蘭要啟程前往雒陽了。
郭鵬帶著曹蘭還有臧洪一起回到雒陽的時候,雒陽已經颳起了瑟瑟寒風,街頭巷尾的人們開始穿著厚實一點的衣服,腳步有了些匆匆的跡象。
郭鵬第一時間帶著曹蘭拜見了盧植,盧植叫出了盧夫人,設宴款待了郭鵬和曹蘭,之後叫盧夫人帶著曹蘭去說話,自己帶著郭鵬到了後花園裡說話。
“子鳳,如今你的名望已經很大,想與你結交的人數不勝數,為師聽說袁公路來到雒陽之後,公開讚揚你有膽氣,重情義,是可以託付大事之人,袁本初也在私下裡對自己的門客好友讚揚過你,你自己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郭鵬開口道:“送別袁公路之時,袁公路已經讚揚過學生,袁氏四世三公,袁公路的讚揚,乃錦上添花之舉,又搶在袁本初之前,他這個心思,路人皆知,何須再揣測呢?”
盧植滿意的點頭。
“袁本初是庶長子出身,雖然過繼給袁成,但是畢竟是婢女所出,袁公路是嫡次子,這兩人爭相提高自己的名聲,無外乎是為了袁家的繼承權。
他們想要增強自身的名望和實力,乃是為了對抗嫡長子袁基,子鳳,袁家的傳承之爭,你本是外人,眼下卻脫不開關係,此時,你又該如何自處呢?”
郭鵬想了想曹操說的話。
“學生打算與袁公路相交。”
“理由呢?”
“妻兄曹孟德與袁本初相交甚好,至於袁基……嫡長子讓他佔盡優勢,無論如何,他都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他不會做出像袁紹和袁術一樣的事情。”
盧植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你有這樣的想法最好不過了,本來為師也打算勸你和袁公路相交,袁氏勢力龐大,曹氏和你本家都遠遠不及,你若有此等想法,未嘗不是好的做法,在雒陽這等地方,除了為師,你沒有其他的好友是不行的。
你年紀輕,資歷淺,名望卻大,所以此時正是需要廣泛結交友人,擴大名望和影響力的時候,有袁公路為你提供幫助,你可以有所作為,但是,子鳳,你要記住,有所為,有所不為。”
“學生是老師的弟子,不是袁氏門下走狗。”
郭鵬向盧植深深一禮:“學生將永遠追隨老師的腳步,不改初心!”
盧植放心地點頭。
“吾有弟子如此,此生足矣。”
郭鵬答應曹操的建議,也有著自己的考慮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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