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沒想到你會這麼快落敗。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啊。”
多爾袞見到了年輕的皇太極,不相信皇太極會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
皇太極倒是看得開:“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還好我保住了數千兵馬。這些都是隨我征戰的生力軍。父汗的情況如何?以崇禎的本事,缺乏強大的國力,父汗應該可以完敗崇禎。”
多爾袞答道:“崇禎這個傢伙運氣倒是不錯,明朝開國大將曹國公李文忠聽說崇禎為朱元璋後人,率領他的兵馬歸順至崇禎麾下。李文忠給父汗帶來不小傷亡。故父汗有言,如果你無法控制草原,則帶兵東向,與父汗攻打崇禎。父汗所在的平原,面積十倍於此地,那才是龍興之地。”
皇太極沉思:“曹國公李文忠是洪武大帝朱元璋麾下僅次於徐達、常遇春的一批名將之一,要是他投靠崇禎,或許有些許棘手。不過以崇禎的性格,給他再多良將,他也未必能翻盤。”
多爾袞催促:“父汗已經與瓦崗寨打過招呼了,瓦崗寨對父汗也有些防備,願意給父汗一個面子,允許我們經過。我們趕緊回見父汗。”
皇太極點頭,帶兵跟著多爾袞繼續向東行軍。
皇太極本來並不怎麼情願與努爾哈赤勢力合併。
在這片平原,皇太極自成一股勢力,身為君主,可以自由任命旗主、牛錄。
然而與努爾哈赤合併,以努爾哈赤的身份,皇太極只能擔任正白旗旗主,失去大權。
而且,皇太極必須提心吊膽地維持繼承人的身份。
滿清的繼承製度不是嫡長子繼承製,理論上努爾哈赤哪一個兒子都有可能繼承皇位。
歷史上皇太極是努爾哈赤第八個兒子,因為努爾哈赤殺了長子褚英,皇太極才能上位。
但是這個世界,多爾袞、阿濟格、多鐸等皇子成長起來,皇太極未必還有機會得到努爾哈赤青睞。
皇太極是這些皇子中能力最全面的人不錯,但還是要看努爾哈赤的喜好。
其他皇子也在覬覦太子的位置。
不僅如此,萬一皇太極影響到努爾哈赤的威望,努爾哈赤說不定也會對皇太極下殺手。
禍起蕭牆,皇室的競爭更加殘酷,為了權力,父子相殘、兄弟相殘,比比皆是。
皇太極被張華擊敗之後,只能被迫與努爾哈赤合併,繼續當兒子。
多爾袞本來帶兵幫皇太極攻取夏鎮,是皇太極一直在等待的援軍。
張華在等鄧艾,皇太極在等多爾袞,以出其不意。
可惜多爾袞來晚了一步。
在皇太極敗北之後,多爾袞與皇太極合兵,經過瓦崗寨的領地。
瓦崗寨為了防止皇太極、多爾袞假道伐虢,派出兵力在沿途監視這支清軍。
兩個瓦崗寨武將,一個手握馬槊,一個扛著大斧,冷冷地打量路過的清軍。
要是這支清軍襲擊瓦崗寨,他們不介意與清軍展開大戰。
瓦崗軍殺氣騰騰,清軍也不敢亂來,雙方按照各自首領李密、努爾哈赤達成的約定,瓦崗軍只是默默地看著清軍經過。
鰲拜瞪了兩個瓦崗寨武將一眼,而瓦崗寨武將也凶神惡煞地回應,完全不懼鰲拜。
他們甚至想要與鰲拜大戰一番。
皇太極視線掃過,將這些瓦崗寨軍武將牢牢記在腦海中,或許以後還會與他們交戰。
清鎮,張華罷免皇太極任用的官吏,全部換上夏鎮的心腹,重新建立秩序。
留了辮子的平民,被張華勒令剪除,同時廢除了皇太極立下的規矩,推行大夏律。
“在新佔領的清鎮、鹽鎮以及各座村莊,張貼告示,招攬文臣武將、能人異士。”
張華認為皇太極的領地可能有不願投靠皇太極的人才,如果換了一個領主,這些人才或許就會出山了。
在清鎮下轄的一個村莊,趙破奴帶領騎兵臨時在此地休整。
這座二級村莊只有幾百人口,看上去與尋常村莊並無差異。
趙破奴帶兵到來,這座村莊直接歸降趙破奴。
趙破奴牽著戰馬的韁繩,於河邊飲馬。
在河面上,有一隻破爛的漁船,隨著河流遊蕩,漁夫握著纖細的木杆,盤坐在船艏,戴著斗笠,獨自垂釣。
那個漁夫看到腰間掛著環首刀的趙破奴,微微吃驚。
“船家,我乃夏鎮武將,不必驚慌。”
趙破奴以為漁夫怕了,出言安撫。
“沒想到你們可以擊敗皇太極。”漁夫失去了釣魚的興趣,搖著船櫓,靠近河邊,主動將魚簍扔給趙破奴,“這位將軍,這幾條鯉魚我們一同享用,如何?”
趙破奴接過魚簍,裡面果然有幾條鯉魚。
趙破奴看向豁達的漁夫,總感覺此人並非等閒之輩。
尋常漁夫根本沒有膽量上來與趙破奴交談。
漁夫主動問道:“不知道將軍姓名?”
“趙破奴。”
“原來是霍將軍的軍司馬,趙破奴將軍。久仰大名。”
漁夫肅然起敬,恭恭敬敬向趙破奴作揖。
趙破奴此時更加確信,這個漁夫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普通漁夫,大字不識一個。
要是說認識人氣極高的霍去病,倒也正常。
可是這個漁夫,連霍去病的軍司馬都有聽聞,那就不是目不識丁之人了。
“你恐怕不是漁夫,為何隱居於此?”
趙破奴打量此人,此人看上去更像是士大夫。
漁夫嘆道:“我知道後世一些事情,感慨世事無常,一切如夢幻泡影、鏡花水月,故歸隱山林,只作一閒雲野鶴。”
“先生既然主動與我搭話,恐怕仍然心有不甘。”
趙破奴在得知後來年老的漢武帝因為“巫蠱之禍”這一政治事件,誅殺自己全族,也產生過退隱山林的念頭。
不過,趙破奴還是心有不甘。
對於曾經出將入相的人物,豈會甘心成為一個凡人?
漁夫嘆道:“是啊,處江湖之遠,依然難忘廟堂之事。而且……”
“先生請說。”
“我實在不會種田,糧食歉收,再這般下去,怕不是要餓死……”
漁夫有幾分尷尬。
他是士大夫出身,基本衣食無憂,還真沒有試過親自下田幹農活,累死累活大半年,糧食還歉收。
張華消化皇太極的領地,開始在皇太極的領地選拔人才,還真有不少秀才、舉人毛遂自薦。
這些秀才、舉人不屑於出仕皇太極,在張華擊敗皇太極之後,開始活躍起來,並且積極打壓皇太極任命的官吏。
“梁姑娘,你的傷勢如何了?”
張華前來慰問受傷的梁紅玉。
張華身為領主,積極拉攏各個文臣武將,提升他們的忠誠度,培養成為心腹,以保證自己的領主地位。
“公子不必如此頻繁前來慰問,這只是小傷……”
梁紅玉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很期望張華過來探望。
張華在梁紅玉處於人生最低谷時,給梁紅玉帶來了溫暖。
女人常常心口不一。
不過,只想著提升武將忠誠度的張華,歪打正著,反而提升了梁紅玉的好感度。
忠誠度與好感度有關係,但不完全相關。
武將可能對君主有怨言,甚至厭惡君主,卻會忠誠於某一個勢力。
好感度更加重要。
關羽、張飛對劉備的好感度拉滿,已經超越了君臣關係,情同手足。
至於女武將的好感度,那就更加複雜。
“等到弓弩造箭院竣工,生產神臂弓,我會招募一批神臂弓兵,由你統領,討伐金兀朮。”
“公子大恩大德,紅玉恐怕難以為報。”
梁紅玉不明白張華為何待她那麼好。
張華的理由也很簡單,這可是為數不多的巾幗女將。
有名有姓的巾幗女將,比一流名將數量還稀少。
梁紅玉還有逆天的“激勵”天賦。
在梁紅玉感動不已時,不解風情的憨虎許褚闖進來,打斷二人交談:“趙破奴帶回一個漁夫,認為此人有治國安邦的才能,求見主公!”
“什麼漁夫竟讓趙破奴如此重視?”
張華相信趙破奴的眼光。
趙破奴好歹是跟隨霍去病討伐匈奴的名將,不可能平白無故舉薦一名漁夫。
唯一的可能是,這個漁夫有真才實學。
“讓趙破奴將此人帶至縣衙。梁姑娘,恕在下告辭。我聽木蘭所言,姑娘在征戰時遺失了家傳的玉佩,我已令人尋回。”
張華將打掃戰場時找到的玉佩歸還梁紅玉。
梁紅玉接過還帶著幾分暖意的玉佩,緊緊握在雙手之間,放在胸口,眼眶泛紅。
而張華已經離開,帶著許褚去見趙破奴力薦的人才。
縣衙,一個漁夫與擔任鹽縣縣令的陳喬談笑生風。
陳喬見張華到來,於是起身:“恭喜明公,此人是治國安邦之才。主公不久前才擔心文臣不足,如今王佐之才便來了。”
南唐大臣陳喬竟然也對這個漁夫稱讚有加,看來這人是有真才實學了。
而且,陳喬將此人譽為王佐之才,著實有些誇張。
陳喬可是南唐後主李煜的親近大臣,給出這般評價,超出了張華的預料。
試想一下,古往今來,有幾個文臣能稱得上王佐?
“不知先生姓名?又來自哪個朝代?”
“在下范仲淹,字希文,來自大宋康定元年,時任龍圖閣直學士、陝西經略安撫副使,兼知延州。”
“范仲淹……”
張華大受震撼。
這是宋朝最有名的文官之一——范仲淹!
張華最早知道範仲淹此人,還是因為《岳陽樓記》。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即是范仲淹的政治抱負。
在後世多數人印象中,范仲淹是文學家,但其實范仲淹是政治家,而且官至參知政事,也就是宋朝的宰相。
范仲淹和富弼、韓琦、歐陽修等人主持慶曆新政,想要改變北宋冗官冗費的問題,然而遭到既得利益集團抨擊,很快失敗,遭到貶謫。
范仲淹不僅是文官,還主持北宋與西夏的戰爭,提拔了一群武將。
張華記得,种師中和他提及,種家軍第一代武將種世衡,就是在與西夏的戰爭中,被范仲淹提拔的名將。
不僅如此,范仲淹還提拔了狄青、郭逵等名將。
宋朝文人帶兵,並不罕見,范仲淹可謂是文武雙全。
奇怪的是,宋朝不缺少厲害的文臣武將,然而,卻被西夏、女真、蒙古暴打,交趾也脫離中原控制。
“沒想到有宋一朝,竟然如此窩囊。慶曆新政,僅僅一年有餘,就此被廢。靖康之役,兩位宋帝被女真人擄走,眾多帝姬,慘遭毒手……”
范仲淹與張華交談,言語間對後來宋朝發生的事情感到失望。
其實范仲淹一生被捲入朝廷黨爭,多次被貶,起起落落,本來就對朝廷感到失望。
穿越後的范仲淹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更是唏噓不已,於是在一座村莊隱居,也不出仕皇太極。
可是,范仲淹種田,養不活自己,不得不出山……
當然,范仲淹見張華在各座村莊打擊豪強、均分田地,有意變革,這也是范仲淹選擇出山的原因。
范仲淹在此之前,輾轉反側了足足三天三夜,這才下定決心。
既然宋帝是扶不起的阿斗,那麼為何不輔佐另外一位明主?
這個世界不是宋朝,歷朝歷代的文臣武將,已經有人開始重新站隊。
比如韓信,知道自己會被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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