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範閒總覺得似乎能夠看到他眼睛裡的那抹渴望而好奇的目光。
五竹依然不說話,依然沉默,就像一個行走的蒼白機器,只是下意識裡跟隨著範閒的腳步。好在範閒這一生最擅長的便是與白痴兒童打交道,大寶被他哄的極好,五竹也不例外,這一路行來,沒有出什麼大的問題。
只是那個似乎失去靈魂的軀殼,總是讓範閒止不住的心痛。所以後來他不再阻止五竹出客棧閒逛,實話說,他也無法阻止,只要五竹最後能記得回客棧的道路便好。範閒也沒有擔心過五竹的安全,因為在他看來,如今這天下,根本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
然而範閒似乎忘記了,現在的五竹,只是像個無知而好奇的孩子,而且更麻煩的是,五竹的大腦里根本沒有傷害人類的絲毫可能。
所以蒙著黑布的五竹在京都裡看似自在,實則危險的逛著。他不出手,不管事,只是隔著黑布看著,看著這座陌生卻又熟悉的城池。
五竹行走於街巷行人之間,好奇地看著那些糖葫蘆,聽著茶鋪裡的人們,熱烈地討論著北方的戰局。然而他走過了長巷,走過了天河道,來到了皇宮廣場的邊緣地帶。
他好奇地偏了偏頭,隔著黑布看著那座輝煌皇宮的正門,不知為何,冰冷的心裡生起了一絲難以抑止的厭煩情緒。
啪!一塊小石頭砸在了他的身上,接著便是很多石頭砸了過來,京都的頑童根本不知道這個戴著笠帽的人,是世間最危險的存在,拼命地用石頭砸著。
“丟傻子!丟傻子!”
五竹穩絲不動,任由那些孩子丟著石頭,他看著皇宮的正門,忽然間開口自言自語道:“這裡好像叫午門,是用來殺人的。”
這是五竹離開神廟後說的第二句話,沒有一個聽眾,他只記得這裡曾經叫過午門,曾經很多人死在這裡,那是一個很遙遠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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