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秦恆也不如他。”李弘成看著面前的軍報,搖頭說道:“葉帥深知和光同塵之術,難怪能將這麼出色地兒子藏了這麼久。”
“我定州軍此生所念,便是平定西胡。”宮典亦是出身自定州軍的將領,他望著李弘成說道:“忠於陛下是理所應當之義,不論這天下對我定州軍有何評價,但為了陛下和慶國的利益,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李弘成苦笑一聲,知道這句話說的是當年葉靈兒嫁給二皇子,結果定州軍最後在京都叛亂一事中臨陣倒戈,給了二皇子最沉重的一擊。
“我不知道範閒私底下對你說過些什麼,但如果此次引外賊進犯,只是想保你這個大將軍的位置……”宮典的雙眼眯了起來,寒意大作說道:“我極為不恥範閒此舉。”
李弘成抬起臉眼,平靜地望著宮典,說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範閒又是什麼人?我既然敢讓胡歌來,自然是有我的手段,就算葉完不來,難道你以為我就會讓胡人佔半點便宜?”
“終究是沒有發生地事情,還有可以迴轉地餘地。”宮典說道:“但我想,陛下對小范大人一定是失望到了極點……”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世子回京都後,煩請替本將帶句話給小范大人,本將一向欣賞他,然而這一次卻有些失望,男兒生於天地間,怎可拿將士們的鮮血當籌碼?”
李弘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望著宮典,沉默半晌後平靜說道:“你終究還是不瞭解範閒,若他真是一個一將功成萬骨枯地角色,若他真的不將慶國將士們的性命當作一回事,如今這大慶……只怕早已變成千瘡百孔的一件破衣衫,陛下再如何雄才偉略,卻哪裡攔得住他從內部將這衣衫撕破?你低估了他的能力,你也小瞧了他的品性。”
宮典沉默不語,心裡卻隱有寒意,他不知道在陛下的面前,那位小范大人已經受此大創,難道還能有什麼反手之力?
紅山口一役,雖是伏擊之戰,然而面對的是如狼似虎的數萬草原騎兵,慶國朝廷,更準確地說是慶國皇帝陛下,為此下了極大的心力。一道密旨除了李弘成的軍權,另一道密旨賦予了葉府長子葉完全權指揮的權力,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帝陛下對那位年青將領的信心或者說賭博,在最後終究是取得了全盤的勝利。
勝利需要基礎,需要兵士,為了戰勝草原上的胡人,定州城內外數大軍營裡計程車兵全部被調空了,定州軍全員出擊,再加上青州一屬,最後才獲得瞭如此戰果,而如今的定州城內,則是由宮典親自帶來的那批軍人以及葉完留下的少部分南詔邊軍,在維持著秩序和治安。
李弘成沉默地回到了府中,在書房裡看著那張大大的地圖發呆,然後對一直陪在身後的那名門客說道:“我馬上就要回京都了,我送你出定州,至於以後怎樣逃走,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這名門客沉默片刻後說道:“子越替大人謝過將軍大恩。”此人正是範閒親信鄧子越,全權負責監察院四處駐西涼事宜,只是京都劇變之後,鄧子越成了朝廷必須要抓獲的角色,誰也沒有想到,此人竟是如此大膽,居然就躲在了大將軍府裡。
“此次青州大捷,除了陛下聖目如炬,小葉將軍用兵如神外,監察院也是全數啟動,言冰雲一直在定州城內,想必京都都不知道。”鄧子越嘆息了一聲後說道:“小范大人的謀劃,全數落在了陛下的算中,事到臨頭,我總不可能背棄大慶的利益,去通知那些胡人……相信小范大人和屬下應該也是一般想法。”
李弘成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忽然覺得宮典的話有道理,範閒再怎麼折騰,終究不是陛下的對手,他又捨不得讓大慶百姓陷入悲慘境地之中,既然如此,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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