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範閒心頭一沉,知道那個人去了。
費介沉默地看著這一幕,說道:“我要走了。”
草廬裡那隻長腿蚊子,終於煎熬不過時光的折磨,眼看著天氣便要大熱,正是生命最喜悅地時節,它卻在牆角再也站不住,絕望地盯著那床厚厚的被子,以及被中空無一人的空間,頹然從牆上摔落下來,掉落地面,被從門縫裡漏進來的風一吹,不知去了何處。
草廬之後的小山上,那個瘦弱的身影已經躺倒在徒弟們的懷中,再也沒有任何生息。
海畔的小舟緩緩離開,向著水霧裡地那艘大船駛去,範閒站在沙灘上深深鞠躬,以為送別。
直到最後,葉流雲依然沒有棄舟登岸,或許這位大宗師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界限,他這一生都不想再登上這一片充滿了殺戮與無奈地土地,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一旦登上這片土地,是不是還願意再離開。
這便是拋得、棄得的灑脫與決心。
範閒看著漸漸消失在風雨裡地小舟,心裡想著,這便是所謂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只是有人走得了,有更多的人卻是走不得,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往自由的江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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