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蠻不講理地把她抓了起來,押到了馬上!
得得馬蹄聲中,初始回京的靖王世子,就這樣抓著范家小姐上了馬,然後往著範府的方向駛去。
留下一街脫落地下巴——那時節還沒有眼鏡。
看著這一幕,範閒不禁傻了眼,臉色十分難看,心想弘成這小子硬是要得,幾年前還只知道看詩會扮文雅泡風骨,如今在定州打仗三年,竟是會玩霸王這套了!
範府的家丁及醫館的僕役,還有等著看病的病人們也傻了眼,只是這些範府家丁當然知曉最近發生了什麼,靖王府最近在鬧什麼,範府與靖王府關係太好,這些人便當根本沒有看見這一幕。
而最傻眼的當然是那位一直保持著風度與氣度的賀宗緯大人,醫館閉門,人們漸漸散去,賀大人單身孤影,站在醫館門口看著街頭髮怔,他是不敢去範府的,因為他怕範閒真的打自己,所以便只能自己無助地看著,這一幕看上去,實在是淒涼到了極點。
範閒慢慢回過神來,回覆了平靜,心知李弘成斷不會亂來,只怕是路上知道訊息後氣炸了,才會表現地如此強橫。如果要讓範閒選擇自己地妹夫,如今斷了紅粉緣,洗心革面的李弘成,當然要比賀宗緯好太多,一念及此,一抹笑容浮上了自己地臉頰。
“請賀大人上來坐坐。”他將酒杯緩緩擱在桌上,對身後的沐風兒吩咐道。
不一會兒功夫,賀宗緯皺著眉頭上了酒樓,坐在了範閒的對面。這是很多年來,這兩個人第一次在私下見面。範閒輕輕用手指轉動著小酒杯,知道樓下有宮裡的眼線,應該是陛下恩旨賞給賀宗緯的跟班,卻也並不如何在意。
“吃。”範閒一舉筷子。
賀宗緯雖然不知道小范大人召自己前來究竟為何,卻也不懼,極為光棍地開始吃菜,看這架式,如果範閒不喊停,他竟是不會落筷。
看著這幕,範閒心裡對此人倒生出幾分欣賞,能在自己目光注視下,還能如此自然的人,世上並沒有幾個,尤其是此人心知肚明,自己極為厭憎他。
菜罷酒畢,範閒平靜開口說道:“賀大人這幾日都來醫館看顧,我這做兄長的,也要謝一聲。”
“小公爺客氣。”賀宗緯微澀笑著應道。
範閒一挑眉頭說道:“先前那幕您也看著了,靖王府是個什麼態度,您應該清楚。”
賀宗緯微一失神後緩緩說道:“小公爺好手段。”
“這和手段無關。”範閒看著他很直接地說道:“一直以來沒機會和你相坐說話,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我便直接和你說了。這事兒沒可能,你便死了這條心吧。”
賀宗緯微黑的臉色一凜,半晌後極為誠懇地說道:“小公爺,宗緯自知……”
範閒偏著腦袋聽著對方的話,一個耳朵進去,另一個耳朵出來。賀宗緯很誠懇地述說了對範若若的傾慕之意,解釋了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很謙恭地希望範閒能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沒有什麼意見。”範閒說道:“現在是靖王府對這件事情很有意見。”
“但上次宮裡指婚靖王世子,被小公爺擋了回去。”賀宗緯絲毫不亂,微垂著眼簾,眼中閃過一道執著的光芒。
“水來土淹,旨來火燒,我能擋一次,便能擋第二次。”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範閒偏就當著賀宗緯的面說了,便是欺負他不敢用這話進宮去告自己的御狀,“不要以為陛下對你說過什麼,你便可以痴心妄想。或者說,賀大人以為能討好了若若,便可以繞過我這個兄長?”
“你也知道我很討厭你,所以並不在乎多得罪我一次。但我必須提醒你,得罪也是分程度的,把我得罪狠了,我真會提菜刀上你府上去覓你。”
範閒很認真地提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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