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蕪地臉色一下子變了,怔怔望著範閒,“不可能!”
“世上從來沒有不可能的事情。”範閒的雙眼裡像是有鬼火在跳動,“您是文臣,我則假假是皇族裡的一分子,對於宮裡那些貴人們的心思,我要看的更清楚一些,如果不是忌憚太后,我何至於今夜會冒險前來?”
他沉默片刻後說道:“李氏皇朝,本身就是個有生命力的東西,它會自然地糾正身體的變形,從而保證整個皇族,佔據著天下地控制權,保證自己的存續……在這個大前提下,什麼都不重要。”
範閒看著舒大學士平靜說道:“事情已經做透了,大學士您無論怎麼選擇,都是正當。您可以當作我今天沒有來過。”
舒蕪也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這位慶國大臣渾身上下在一瞬間變得蒼老了起來,許久之後,他嘶啞著聲音說道:“小范大人既然來過了,而且老夫也知道了,自然不能當作你沒有來過。”
範閒微微動容。
“老夫只是很好奇,雖然範尚書此時被軟禁於府,可是您在朝中還有不少友朋,為何卻選擇老夫,而沒有去見別人,比如陳院長,比如大皇子?”舒蕪的眼瞳裡散發著一股讓人很舒服的光彩,微笑問道。
範閒也笑了起來,說道:“武力永遠只是解決事情的最後方法,這件事情到最後,根本還是要付諸武力,但在動手之前,慶國,需要講講道理。”
他平靜說道:“之所以會選擇您來替陛下講道理,原因很簡單,因為您是讀書人。”
範閒最後說道:“我不是一個單純的讀書人,但我知道真正的讀書人應該是什麼模樣,比如您地老師莊墨韓先生——讀書人是有骨頭地,我便是要借先生您的骨頭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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