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亦樂乎。
如果長公主失勢,那範閒那一派,將成為朝廷裡最有份量的一方。
所以胡大學士才會有些提醒。
皇帝緩緩說道:“事情確實都是範閒查的,不過這個年輕人不會做栽贓這等小手段……刺客的口供與膠州水師將領的畫押俱在,帳冊也在,明家人的口供都出來了,不需要再猜疑。”
胡大學士見陛下沒有聽進去自己暗中的進言,知道陛下心中一定另有打算,便回覆了沉默。
“好在言冰雲沒有死。”皇帝忽然睜開眼睛,冷漠說道:“不然朕何以面對慶國子民,不論是軍中兒郎還是監察院的密探,皆是為我大慶出生入死地好兒郎,卻被權貴為了一己之私盡數賣了,賣了!”
他的聲音提高了起來,厭惡說道:“噁心……”
御書房內一片安靜,許久之後,皇帝疲憊說道:“但云睿畢竟是朕親妹妹,諸位大人若有怨意,儘可對朕發作。”
此言一出,御書房內所有的大臣齊齊地跪到了地上,連稱不敢,心裡均覺著古怪至極,長公主何等身份,難道有誰還敢逼著皇帝用慶律治她死罪?只是……這些事情宮裡處治豈不是更好,為何陛下卻非要如此坦露地告訴自己這些人……發作?天啦,陛下這是從哪裡來的詞語?
“為免民間議論,長公主李雲睿封號不除,封地不除。”皇帝忽然開口說道:“任少安!”
跪在最後面的太常寺正卿任少安趕緊往前挪了幾步,他的腿在發抖,心裡也在打鼓,本來御書房會議沒自己什麼事兒,先前一直在猜疑害怕,此時才明白,原來陛下是要自己應旨。
太常寺管理皇族成員的起居住行,一應宮廷禮御。
“臣在。”
“長公主偶感風寒,著入西城皇家別院靜養,非有旨意者,不得相擾,違令者斬。”
“由監察院看管。”皇帝頓了頓,又緩緩閉上了眼睛,疲憊說道:“什麼時候大江的江堤全部修好了,什麼時候就讓她出來。”
“臣……領旨。”任少安嚇地快哭了,心想大江萬里長,就算楊萬里再能修,只怕也得幾百年,那時候地長公主只怕早成骷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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