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起不了床。”
影子偏頭望著他,半晌後說道:“你讓我去踹人?”
語氣有些古怪,確實,這位乃是監察院刺客幫的首領,天下最厲害的刺客,居然範閒會因為一個邊遠小州里的小破事命令他……去踹人?
“殺人的本事,你是天下第一。”範閒溫柔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踹人的本事想必也是不會差的,辛苦你了。”
影子無話可說,重又陷入黑暗之中。
來到祖母臥室中,依足往年規矩,實實在在地行禮問安,然後便將今天去看冬兒地事情講了一遍。範閒清楚,在澹州這個地面兒上,實在是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奶奶,所以心裡……隱約有些不舒服,奶奶應該是知道自己心思的,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大丫環在城內受這等腌臢氣,連自家相公都被人欺負地躺到了床上。
看著範閒神情,老太太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笑著說道:“心裡在怨我?”
“不敢。”範閒話是這般說著,語氣卻有些硬梆梆。
老太太看著孫兒難得地流露出了這種賭氣神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將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原來是前任州守的公子不知如何,看上了冬兒,只是那位公子並不是個傻瓜,當然不會在澹州城裡,在伯爵府面前用強,只是一味去豆腐鋪子那裡涎著臉糾纏。
冬兒被他纏的無法,但是對方又沒有用什麼太過下三濫的手段,所以只好忍著。
但婦人能忍,婦人的男人總是不能忍,麥哥兒終有一天暴發了男人地小宇宙,將那公子好生一通痛揍。
這事兒自然就變得大發,畢竟那位公子地老爹是當任的州守,冬兒相公雖然身子骨也結實,卻是好漢不敵眾拳,被打倒在地,還被收入了獄中,也是老太太發了話,那位州守才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不過也就是這樣,麥哥兒被當胸踹了一腳,又在牢裡受了些溼冷氣,便落下了病根,一直在床上躺著。
聽著奶奶地敘述,範閒面色平靜著,知道了這事兒的緣由,也就明白了冬兒為何沉默著,這事兒說到底還是麥哥兒先動的手,而且……雖然澹州人都知道自己與冬兒家的關係,可是在世人眼中……甚至在奶奶眼中,冬兒畢竟只是個早就被趕出家門的大丫環,是下人,而對方卻是州守的公子,階層的差別總是在這裡,有這樣一個結果,滿澹州人都不會覺得範府做的不好,反而會覺得範府很是幫了冬兒家大忙。
只是範閒不會這般想,在他的心中,人群的劃分從來不是依階層而論。
只論親疏。
老太太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範閒抬頭笑著說道:“我讓人去把那位公子也踹一腳。”
老太太怔了怔,旋即笑了起來,說道:“那便踹吧,隨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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