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院的對手,乾脆閉了嘴。
“你不怕我在飲水之中下毒?”範閒繼續冷漠說道,“還有先前的威脅,看來你是真的不在意。”
“我不會讓你走的。”
“你要殺死提督大人便殺吧,與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知道範閒是在攻心,但黨驍波看著黑衣人手中的提督大人,依然是被這句話嚇得不輕,而那些水師將領們更是著急地亂叫了起來。
黑衣人看了四周一眼,冷笑說道:“你不在乎,有人在乎,至於你先前說的話……我是個孤兒,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對我好過,所以我不在乎你事後將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殺死。”
範閒微微低頭,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荒謬感,對面那個黑衣人自然是影子,只是這一番談判下來,倒似乎越演越像真地了。
“小白臉,快些下決定吧。”看出了園內眾人無法對付自己,黑衣人冷漠地下了最後通知,手中地冷劍貼著手中常昆的後頸。
“你把那三個字再說一遍?”範閒雙眼微眯。一股寒光射了過去,一根手指頭冰冷而殺意十足地指著黑衣人地臉。
黑衣人張唇,正準備說什麼。
範閒伸在空中的手指頭微顫,袖間一枝黑弩化作黑光,無聲刺去!
黑衣人怪叫一聲,根本來不及用常昆擋住自己地身體,整個人往後一仰,身形極其怪異地閃了兩閃。躲過了這一記暗弩。
而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範閒早已欺身而前,手指一彈,正彈在他的脈門之上,手腕一翻,便握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甩!
用大劈棺之勢,行小手段之實,範閒自己都很滿意這一招。整個人的右臂一抖,便將常昆的身體拉了回來,緊接著腳尖一點,與黑衣人收纏到了一處。
不過片刻功夫,兩個人便從園內殺到了牆頭。化作兩道恐怖的黑影,以奇怪的速度廝殺著,劍出無風,拳出無聲。卻是勁力四溢,將牆頭那個弓箭手震開了一個缺口。
牆內黨驍波早已撲了過來,接住了水師提督常昆地身體,監察院八名官員也不去相助範閒,而是緊張無比地擋在了黨驍波身前,生怕再出幾個刺客將常大人殺死,那種緊急之意,十分明顯。
黨驍波看著牆頭的兩道黑光。惶急喊道:“範大人退下,放箭放箭!”
不說範閒才將將把水師提督救回來,單以範閒自己的身份而言,這慶朝的軍士們也有人敢向他放箭。
牆頭一聲暴喝,範閒肩頭中了一重,一口血噴了出來,而同時間,他身子一縮。靴中黑色匕首出鞘。直接插在了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而此時,那些弓箭手卻很奇怪的陣形一亂。似乎有人在裡面搗亂,將那個缺口變得更大了些。
那名身受重傷的黑衣人捂著胸口,快速地掠過,揮劍斬了數人,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幾名水師將領正要帶兵去追,卻發現膠州黑夜深沉,哪裡還有刺客的蹤跡。
範閒捂著自己地左肩,有些惱怒於影子居然下手真的這麼重,咳了兩聲,咳出些血絲來,用厲狠的眼神望了四周一眼,說道:“都回來,不要追了。”
此時水師將領們有些不安,有些後怕,卻都看著黨驍波。
黨驍波眼神微閃,皺眉說道:“提司大人有令,誰敢不聽?”
聽了這話,水師眾將才訥訥然地停止了追擊,趕緊過去看常昆常大人的傷勢。
範閒自然也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只見常昆胸前的傷口有些寬闊,不想可知,影子動地手腳肯定將自己留下的傷口遮掩的極好。此時的常昆早已奄奄一息,有進氣沒出氣,似乎隨時都可能死去,只是不知為何,偏偏還沒有死透。
“都讓開。”範閒厭惡地看了這些將領一眼,走了過去。
黨驍波看著老上司慘狀,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到小范大人還有個身份乃是神醫,心中便頓時多了幾分指望。
範閒稍一檢視,又搭了個脈,最後搖了搖頭:“還活著,救不回來了。”其實哪裡需要搭脈,人是他自己殺地,最後吊命也是他自己吊的,常昆的情況他最是清楚不過。
場中眾將如遭雷擊,卻知道小范大人定不會說假話,不由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黨驍波的身體搖了一搖,臉色慘白,很勉強地穩住身形,卻悄無聲息地喚來一名親隨,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讓那名親隨趕緊出城,調水師營中的官兵前來。
此時場間異常詭異,黨驍波雖然也很感激監察院的幫忙,但依然覺得事有古怪,強打著精神,對範閒行了一禮:“大人千金之體,下官感沛莫名……”
話還沒有說完,範閒已是截道:“先前刺客逃走的時候,是怎麼了?”
黨驍波心中一驚,心想難道水師內部也有刺客地內應?
範閒轉身對驚魂未定的吳格非冷冷說道:“讓你調的州軍呢?馬上關城門,大索兇手,同時將這宅子包圍起來,所有的水師士卒下弓待審,不準一個人出這宅門!”
“大人!”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吳格非是很快意地接受了這個任務,而黨驍波卻是從範閒的這句話裡感到了極大的不安,想出言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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