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建又恢復了稍許好感,皺眉問道:“只是戶部還是必須要查下去,不然就此草草收場,朝廷的顏面怎麼擱?”
“關鍵是陛下現在對範尚書的態度。”洪老太監低著頭請示道。
皇帝搖搖頭:“戶部尚書他不能再做,朕可以給他別的方面補償……可是這戶部,他不能再領著,安之遠在江南理著內庫,不論從哪一個方面看,範建都不適合再繼續擔任戶部尚書一職。”
洪老太監的心裡生起一股悲哀之感,有些同情那位這些年殫精竭慮的尚書大人,試探著說道:“有句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
洪老太監微尖著聲音說道:“小范大人天縱其才,陛下安排他接掌內庫及監察院,實是知人善任。至於範尚書這邊,若依常理,確實不應再理著戶部,可是……陛下或許還記得,慶曆元年的時候,就在這間御書房內,當時還是侍郎大人的範建,便曾經陳院長大人大鬧過一次。範尚書,其實從骨子裡,就是不希望小范大人執掌監察院地。”
“嗯,繼續。”皇帝皺緊了眉頭,知道洪公公這話隱指地是什麼意思。
“範尚書畢竟當年是位風流才子。”洪老太監微笑說道:“乃是位多情之人,老奴冒昧,總以為但凡多情之人,亦能成為人之羈絆,範尚書留在京中,小范大人在江南行事,也會穩妥許多。”
皇帝面色平靜,半晌後說道:“先前在太后宮中,太后也是這般說法,一是看在澹州姆媽的面子上,宮中對範府總要多施雨露,二來範建留在京裡,範閒在江南做事確實會安心些。”
何謂安心?不過是個暗中地防範與要脅罷了。
“公侯可待。”皇帝最後冷著臉說道:“朕,不會虧待范家,但朕,也不會讓戶部的事情就此收場。”
以公侯之爵,換個尚書職權,不知範建是吃虧還是佔了便宜。
範府之中。
範建閉著眼睛,喝著酸漿子,享受著柳氏在身後的按摩,嘆息說道:“只怕陛下會誤以為我是在要脅他,這便不好了。”
柳氏面色微黯,知道這件事情極難了結,宮裡雖然不會對府上如何過分,但老爺看樣子總要從戶部尚書的位置上退下來,皇帝陛下的心意,已經透過宜貴嬪,再次準確而慎重地傳到了範府。
這幾日,戶部清查的工作還在無趣的進行,牽連進了更多的人,弄得整個朝堂已經變成了一攤渾水,文武百官人心惶惶,監察院也已經抓了不少的人,戶部自身也被查出了些許問題,只是暫時某些勢力的努力還沒有達到效果,仍然沒有人能夠揪到戶部與江南之間的秘密銀路。
包括長公主在內的很多人都開始感覺到強烈的不安,難道範閒在江南用的銀子,真的不是戶部的?只要沒有這個大罪名,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強硬的要求範建辭官告罪。
“馬上夏汛就要到了。”範建微笑說道:“朝廷要用銀子,清查戶部的事情會緩下來,我再和陛下耗耗,只要耗到範閒明年年節時返京,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柳氏一笑,這才知道老爺一直等著的,不過是老天爺會降下來的那場洪水。
以天威對天威,陛下又不是昏君,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就是不知道範閒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範建微帶憂慮說道:“往河工調銀子抽空了他不少底氣,明家也不是那麼好一口吃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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