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毀了,可這麼大筆數目的銀子,要另覓名目,也是極難的事情。
顏行書看了太子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知道對方準備舍卒,而這名卒似乎也有了犧牲的準備,不免有些意外,太子這樣一個無能之輩,怎麼能讓這個叫做方勵地小官如此服氣?明明先前太子都已經記不得這個人了。
他沒有想明白,在方勵的心中,太子將來是要承大位的,只要這次事件中自己能夠不死,那麼將來總有翻身的一天。可是……為了四十萬兩銀子,陛下怎麼會惜取一個小小員外郎的性命?方勵明顯是沒想到這一點。
沒有讓方勵在滿堂官員審視的目光中想太久,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就已經幫他答了出來,幫他解了圍,同時套上了一道繩索到太子殿下的身上。
“這筆帳我是記得地。”
“當年禮部發文,因為聖上下旨修繕各路秋闈以及學舍,所以需要從部裡調銀子,前前後後一共調了十四次,共計是四十萬零七百兩白銀。”
“銀子已經發到了禮部,禮部應該有回執,不過本官沒有親自理這些事情,呆會兒查查就清楚。一應事宜,都是依慶律朝規而行,諸位大人莫要難為本官手下這些可憐官員。”
“至於這筆銀子究竟有沒有問題,只需要發文去各路各州,看一看這兩年秋闈學舍書院的修訖狀況,便一清二楚。”
生病多日的範尚書,終於強撐著孱弱的病軀,來到了睽違多日的戶部衙門。他撐在門旁,對著堂內的諸位大人有氣無力地一筆一筆解釋。
監察院一處官員趕緊上前扶著,胡大學士領著顏行書並一眾清查官員趕緊起身行禮,雖是待查之官,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表示絲毫輕慢。
這位統領戶部九年之久的尚書大人初至衙門,甫一開口,便是替自己的下屬分辯,卻又字字句句點明瞭那些銀子地去向,只要一查,這件事情就會水落石出,於是,太子地臉色蒼白起來,眼神遊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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