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對不起,平生最這三個字,似乎又有些濫用了。不過我經常就是這樣的。)
“再見!”
古龍說過,再見的意思往往就是不再見面。這意思我懂,但從未遇到過,今天和這不知名的女孩,應該算是一例吧。我有些惱火地想著。
已走出十幾步的她,忽然轉過身來,把手插在那大花裙子前面的大口袋裡,側著腦袋想了會兒,喊道:“請無聊人說出自己的三大優點。”
我笑了笑,喊道:“穿花裙子的花姑娘請先。”
“我的第一個優點是漂亮,媽媽生的;我的第二個優點是美麗,爸爸養的;我的第三個優點是可愛,自己裝的。”
“那麼我的第一個優點是老實,姐姐打出來的;我的第二個優點是誠懇,媽媽教出來的;我的第三個優點是木訥,一個姓袁的混俅老師逼出來的。”
“那好,無聊人,真的再見了喲!”
“很好,花姑娘,可以再見了耶!”我從不知道,一旦面對美女,我的語調也可以這樣肉麻。
她回頭走了,一邊揹著向後擺手,一邊說道:“再說一句話,你長的有點兒像JHT,就是胖一些。”
JHT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有人說自己跟帥哥的區別只是胖一些,我已是感激涕零了。
不知是哪裡來的靈感,我大聲吼道:“8348065!”
她愣了一愣。
“我的電話號碼。”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覺得真的很好笑。不過細細想來的確很好笑,從未見過那個男人用我這般愚蠢的方式,進行這種工作,似乎有些乾坤易位的感覺。
“陌生人的電話號碼,我一般是記不住的。”
我攤攤手,做灑脫狀,道:“無所謂啦。記不住,是你的幸運。萬一記住了,就是我的幸運。”
她又笑了,真是個愛笑的人,而且抿著嘴笑的樣子真的有點兒傻傻的……不過我喜歡。
老天爺其實並不公平。
比如說把人類生生地分成了兩性,地位卻有些懸殊。本來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是天公地道,若強要逆勢而為,的確是有些糊塗。但我很不服氣的是不喜歡女人的男人都被稱作陰陽人,成為包龍星嘴下的爛腐。而不喜歡男人的女人,有個男人卻給取個名字叫水母陰姬,筆下滿是崇拜之情。另一個不喜歡男人的女人名字更誇張,居然叫什麼日後。
想當太陽嗎?我一向以為女人在她的男人面前才可能成為太陽。
還好,我是喜歡女人的。
尤其喜歡美女。
但只是遠觀而已。
那時候的我,的確很無聊,曾經有一次坐二路車到九碼頭拜訪親友,卻一直坐到了八一鋼廠,只為了車廂前排坐著一個長相清秀的紅衣少女。
我更喜歡揹著一個黑包,在晚上八點鐘的時候,站在解放路的天橋上,看身邊的紅男綠女,看女人撒嬌,看男人煩惱,自己還藉著夜色的掩護傻笑。這雖有些病態,卻也是消磨時光的好辦法。
看的人多了,自然難免有些傷心。不過傷心之後,還是照看不誤,美其名曰:養眼。
我一直以為那個冰淇淋女孩也只是偶爾出現的潤潔滴眼露。唯一的區別是她曾和我說過幾句話,雖說聊的很開心。
雖然以無窮的勇氣,無恥的決心告訴了她我的電話號碼,但我並不以為會有什麼後文,而且的確也沒什麼後文。
於是這個美女就像鈔票一樣,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沒有什麼不甘心的,邂逅這種浪漫的橋段,我從未期待過。
唯一有些放在心上的,是她說我和JHT長的有些像。
要知道,我的同學們都說我長的像尹相傑。
JHT是誰?莫不是亞洲第一美男元彬的英文名?
於是在之後的十幾天裡,我拼命地向我那幾個讀高中的小侄女打聽這位明星是誰,卻未料到以明星當飯吃的她們也是一臉惘然。
於是乎,我便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這JHT莫不是個商界年輕才俊?
於是開始不顧書店老闆的惡言惡語,拼命翻讀商界,市場營銷之類的書籍,每禮拜天晚上準時收看央視的誇富節目:對話。
又是十幾天過去了,仍是一無所獲。
現在已是八月的夏天,那個小資情調的女同學回來了。
於是我到她家去了。
用企望的眼光向她詢問。
“JHT?”
我點點頭。
她一面擦著滴水的頭髮,一面毫不避嫌地在我面前往臉上抹些不知名的白色流質體。
“JHTisJackhatetitanic。”
我把這句半通不通的洋文重複了一遍,傑克恨泰坦尼克。什麼玩意?
看到我猶自不醒的神情。
她嬌嗔一聲道:“就是痞子蔡的網名啦!”
“痞子蔡是誰?”我仍自不醒。
只見這位小資同學愕然之後,將那塗的本有些小巧的唇,又張成了保齡球道的洞口,白森森的牙齒象那十個木瓶一樣齊刷刷地站立著,向我示威。
我忍住對她所用牙膏的好奇,以及將拳頭送入她嘴中的衝動,仍是謙遜地又問了一遍。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似是決定原諒我的無知。然後說出了以下的一段話:
“當代竄紅最快的男性非藝人。感情最為充沛的網路寫手。他最後悔沒有早讀到席慕蓉的無怨的青春。最喜歡喝的是愛爾蘭咖啡,最喜歡的香水是DolceVita,……喔,這是義大利文,中文意思是甜蜜的日子,他的室友叫阿泰,他的女友叫輕舞飛揚,可惜死了……”
雖說可惜,但我明明在小資同學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
不等她說完,我已衝下樓,直奔新華書店。至於長的如何,更是不用問了,單看小資同學那崇拜的神情,我便已是成竹在胸。
到了書店,請小姐幫忙,找到了痞子蔡的書,我瞄了瞄封頁,洛陽神茶,愛爾蘭咖啡。我笑著問那位小姐,這人是不是賣飲料的。
小姐一愣,仍是很和藹地用宜普說道:“先生,你兒可以看哈捏本。很有名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注:宜普即yc地區通用的,帶有yc特色的普通話。)
我笑了笑,感謝她的熱誠服務,然後把手插入口袋,兩爪清風地離開,留下錯愕的她。
待從另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朋友處搞到了這本書後,我用了半小時的時間讀完。讀後深受感動。翻到前頁,發現有痞子蔡的照片。
我認真的看了幾眼,私下裡並不以為他和我長的有些相像。
他長的的確不像尹相傑,他比尹相傑還醜。
傷了會兒心,然後洗了個澡,抽了根菸,躺到床上。那時是凌晨一點,老媽被我吵醒後,很詫異地問我:“今天出什麼事了,這麼早就睡覺。”
我總不能說自己很傷心吧,於是溫柔地笑著問她:“兒子是不是長的不怎麼帥?”
老媽笑了笑,拍拍我的臉,道:“我兒子長的比哪個都帥。”
這就是女性和偉大女性的區別。
有個同學談過很多次戀愛,但他在酒桌上講的往往只有一樁,一樁因某個停電之夜雨電交加,而促成的一段孽緣。他認為那次才是真正的浪漫到了極點。
什麼叫浪漫呢?由他多次的談話中我總結了一下,有這麼幾條。一要一個喝醉酒的男人。二要有一個孤獨的女人。三天要下雨。四天若不下雨,就一定要颳風。五若天不下雨,天不颳風,則天下一定要有大太陽。六下雨的時候沒有傘,或只有一把小傘。七颳風的時候,一定要呆在風最大的江岸上,以便把她颳倒在你的懷裡。八日光最烈的時候,你可以有最充足的理由請她回自己家喝杯冷飲。九身上一定要帶錢。若無錢,雖小說上也曾有貧賤夫妻的浪漫,只怕也是會打折的。
綜上所述,我就不打算浪漫了。
那些天老姐把福山雅治和常盤貴子演的邂逅借回來看。由於我只喜歡木村和松隆子,所以在吃完飯後,堅決地揹著黑包出了門。
我是一個很執著的人。
晚上八點鐘,又是解放路天橋。
我站在天橋上想著邂逅這種事情,忽然有些傷心地發現,若邂逅的意思是指早前認識的男女在某種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忽然碰見,那在yc城內,我是不大有什麼機會和從前的朋友們邂逅了。別人傷心邂逅的理由,是怕遇不到某個想遇到的人。我傷心的理由卻是怕遇不到一個認識的人。
想到此節,我不由悲從心來,往天橋下過往的車流吐了一口痰。
“這樣不太好吧?”
一個女子杵到了我的旁邊,全然未知我正在唸天地之悠悠。
我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得出一個結論:“居然又是一個美女。”
不過由於當街吐痰被美女看到,所以我的心情不好,決定不去理她。
“無聊人,不記得我啦?”
我想到了生命的真諦,不由有些疑惑。(對不起,又想到那兒了。)晚上八點,天已有些黑了,自己又是個近視眼,所以難免有些……
待看清楚是那個長的像深田恭子的那個女孩,不知為何我忽然鬆了一口氣。
“花姑娘今天又這麼有空。”其實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淡藍底子上印著深藍碎花的吊帶裙,看上去很漂亮,叫她花姑娘,是有些委屈她了。
“怎麼你皇軍的口吻總是不改。”她轉過身來,靠在天橋的欄杆上,微微地翹起右腳,似是在地上划著什麼字。
我不理她,徑直問道:“你在這邊看我多久了。”
“一朵花開的時間。”
“俗!”我做嘔吐狀。
她好心地把手併攏,攤在我的嘴前。
“最近忙什麼呢?”
“忙著賺錢,花錢。你呢?”
“忙著睡覺,吃飯。”
“這回答也挺俗。對了……差點兒忘了你是加大畢業的,只是成天忙這些不煩嗎?”
“哎,你很龜毛哎。”
“少假仙啦,是不是很寂寞啊。”
“……”
我們學習著言情小說裡的情節,用極爛的西門町國語,進行著一場慘不忍睹的對話。雙方都極力想輕描淡寫地當作熟人一樣來交談,可問題是……
我們並不很熟。
“哎……”
兩人同時長嘆一聲氣後,大概發現了大家都沒有這種本領,於是便選擇了沉默。
於是我在橋上看美女,她在我身旁看我看美女。
不知站了多久,我笑了笑,道:“如果一直這麼立著,別人會不會以為這是兩個雕像。”
她輕輕笑了聲,用手撥拉一下額前的劉海兒,道:“對啊,雕像的名字就是美女與野獸。”
我搖搖頭。
“我以為是巴黎聖母院。”
看著她的頭髮在夜色中亂亂地拂著,我很想把它纏在自己的指尖上,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想讓它安份一些。
不知為何,她今天的話比那天下午要少許多。
也許是心情不好?
“今天又等人嗎?”
“等你啊!”她向我投以溫柔一笑,我以傻然一笑化之。
忽地想起這些天的忙碌,連忙向她報怨:“我似乎比痞子蔡長的要周整些吧?”
“你也就頭髮長些,這樣很醜。”
“頭髮長些,遮住臉,看上去就沒那麼胖了。你是女人,一定比我清楚。”
她看了看我衣服上的油漬,嘆口氣道:“頭髮長,身上髒,不是要飯,就開畫廊。”
“我在家裡天天做飯,哪比得上你們這些千金。”我搔搔頭。
“你會做飯?”她露出不信的神色。
我暗自在心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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