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赤裸的美人兒,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那就等著被宮裡那些人肆意凌辱吧。
林婉兒嘆息著搖搖頭,說道:“那夫君就得多辛苦了。”她忽然看著他的雙眼說道:“有信心嗎?”
範閒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兒,說道:“不敢把話說滿,但你也知道,我向來是個有些自大甚至自戀的人。”
林婉兒笑了笑,忽然咬著厚厚嘟嘟的下嘴唇,輕聲說道:“其實我還有個法子。”
範閒來了興趣:“什麼法子?”
林婉兒的眼睛一閃一閃,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輕聲說道:“……把海棠姑娘娶進門來!”
範閒大驚失色,心想妻子這計,果然非常人所能預料。
林婉兒興奮解釋道:“那位海棠姑娘是九品上的強者。相公說她指不定哪天就晉入大宗師地境界,你說,如果咱家有位大宗師,而且她的身後還有苦荷一脈地強大的實力,就算是慶國的這些皇兄們,想來也不敢對你如何,就算是陛下,也要對你多加籠絡才是。你看葉重家,只不過出了個葉流雲,便縱橫官場十幾年不曾一敗……”
範閒知道她說的都有道理,不論是誰,娶了海棠進門,那都像在家裡放了一個丹書鐵券,免死金牌,但他卻不知道妻子是在進行最後一次試探還是怎麼嘀。於是壞壞笑著說道:“可是……海棠長的確實不咋嘀啊。”
林婉兒一愣之後,啐了他一口:“你這個色中惡鬼!”
範閒笑了笑,此時心裡卻在想著先前林婉兒說的葉家——葉重身為京都守備,葉靈兒卻馬上要嫁給二皇子,這皇帝老子究竟在想什麼?大宗師?如果事態真地這麼發展下去。從範閒地角度看來,宮裡地那些人,只怕並不如何懼怕葉流雲這位大宗師。
他皺眉問道:“我不在京都地日子,葉重有沒有請辭京都守備。”
林婉兒搖了搖頭。
範閒心裡嘆息了一聲。又問道:“母親有沒有寄信過來?”他嘴中的母親,自然是信陽那位長公主,雖然他知道婉兒與那位絕世美婦沒有什麼感情,但在婉兒面前,依然要表現的尊敬些。
林婉兒還是搖了搖頭,眉宇間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範閒生出憐惜,輕輕揉揉她的眉心,輕聲說道:“身子最近怎麼樣?先前只顧著說旁的。竟沒有問這最重要的事情,小生該打。”
林婉兒笑了笑,說道:“費大人時常來看,那藥丸也在堅持吃,自己感覺倒是挺好。”
範閒點點頭:“看來蒼山上療養不錯,今年入冬全家都去住住,去年沒有泡溫泉,有些可惜。”
兩人聲音漸低。正說著小情話。哼著小情歌,不意外面卻有丫環略帶一絲焦急地聲音喊道:“少爺。少奶奶,開飯了,老爺傳話催了好幾遍。”
範閒怪叫一聲,掀被而起,馬上開始穿衣服,他原本只是準備在後宅稍待一會兒便去給父親請安,沒料到自己玩了一招以肉身換平安,卻將自己陷在了溫柔海中,全忘了父親大人還在書房等自己,一想到父親那張嚴肅的臉,範閒就可以想見他的心中是如何的生氣,一個兒子千里回府,居然不先拜父母,卻自去與娘子鬼混,這話說破天去,也沒有道理。
婉兒也是一面埋怨他,一面開始穿衣梳妝,思思與司祺早就守在門外,聽著聲音,便進屋服侍這兩位主子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一切,跟著下人提地一盞燈籠,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去了前宅。
大廳之中,丫環們靜靜侍立在一旁,戶部尚書司南伯範建正肅然坐在正中,柳氏雖然已經扶了正,卻依然習慣性地站在他的側邊安置杯箸,範若若坐在左手邊,若有所思,範思轍坐在下首,兩隻手躲在桌下在玩範閒先前扔給他的那玩意兒。
看見範閒與林婉兒走了進來,若若站起身來,範思轍也趕緊將東西藏進袖子裡,跟著姐姐向二人行了一禮。坐在正中的範建卻沒有看範閒一眼,卻是向著林婉兒點了點頭,這兒媳婦兒地身份有些特殊,不好怠慢。
大族之家規矩多,只是範建公務繁忙,所以極少有在家吃飯的時候,今日範閒初回,自然是較諸往日更加正式一些。飯桌之上,竟是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好不容易將這頓飯的時光挨完了,範建才望著自己的兒子,淡淡說道:“你要封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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