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位恬靜地公主殿下竟然也信奉東風壓倒西風的道理。”這話出自石頭八十二回,根本還沒有寫出來,範閒只是代指,心裡卻是微覺高興,他是真急著回家,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我為什麼要得罪大皇子,這個道理很簡單——我很難再像今天一樣找到這樣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表明我極不喜歡大皇子的機會。”
“為什麼要這樣?”
“你雖然久在北方,但這些日子裡,我相信你也從使團裡知道了我的許多事情。”範閒看著言冰雲。
言冰雲點點頭。
“我和東宮地關係如何?”
“表面上看著有些紛爭,但實際上太子很看重你,包括春闈的事情都是他在關照你,後來出使一事上,他也極為照顧你,對你頗為示好。”
“不錯,所以我也對東宮多有迴護。”這說的是春闈弊案中的事情,範閒沒有給言冰雲講清楚,繼續說道:“而且我與靖王世子交好,靖王世子又是二皇子派……所以,我與二皇子的關係也不差。”
言冰雲馬上明白了範閒為什麼要得罪大皇子。
“我與東宮,二皇子的關係都不錯,如果日後與大皇子關係也好了……”範閒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嘲的微笑:“試問一個手上有監察院和內庫地年輕人,同時交好三個皇子,這位年輕人究竟想做什麼?宮裡那些娘娘們會看我順眼嗎?”
今日京都城外亂成一團糟,唯一有能力平息這種騷動的深宮,卻遲遲沒有旨意出來,於是乎一眾官員汗流夾背,畏畏縮縮,立於城門之前,看著官道之上遠遠行來的兩列隊伍,不停地在心裡罵著娘,罵著範閒的娘——大皇子的娘是陛下的女人,那是不敢罵的。
大皇子的親兵都是從西面地沙場上下來地悍卒,看見這個破使團居然敢和皇子搶道,早就怒氣沖天,只是大皇子轄下軍紀極嚴,所以一直忍著,看著使團那似乎數不盡的馬車緩緩從他們地身邊行過。在那一眾騎兵之中,大皇子的一位稗將忍不住了,喝斥道:“哪裡來的臣子,一點規矩都不懂,是要找死嗎!”
兩邊的隊伍同時停了下來,場間的氣氛無比緊張。
範閒下了馬車,極做作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那邊隱隱可見的皇子車駕遙遙一禮,說道:“微臣範閒,拜見大殿下。”
“範閒?你就是範閒?”一道雄渾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略有蔑視之意:“沒想到晨兒許的相公,竟然就是你,敢與皇子爭道,膽量可觀,只是未免愚蠢了些。”
範閒微微一笑,十分恭謹說道:“臣不敢與殿下搶道,只是……”
話音未落,他身後那輛華貴異常的馬車裡,傳出北齊大公主平靜而自信的聲音:“本宮柔弱女子,一路南下遠來,莫非大殿下定要讓我在城外多呆幾天?”
大皇子的親兵們都愣住了,似乎此時才想起來,使團裡面還有位尊貴人物,這女子再過些日子就會是大皇妃,自己這些人的主母。
範閒瞥了大皇子騎兵一眼,心想這是家務事,自己就不攙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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